辛鸿雁很不悦的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他不是被禁足了还出去……”辛于飞口中含着蛋糕,看着辛鸿雁莫名其妙的举动,纳闷地自言自语。
“鸿雁今天是吃错药了,平时他不是这样子的……”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辛爸和辛妈也有一肚子的纳闷。
辛鸿雁平日无论是对谁都一到风流惆傥、潇洒俊逸的帅模样,不论他对人的观感如何,都能在颜面上维持着笑脸迎人的亲善态度。
但只要见到了丁末烯,他就变了!
不是变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就是一副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倒还真是头一回。
只有了未烯知道为什么。
鸿雁很气她,为她所做仅有那么一次的错事,气她气到心坎里去了,所以他才会说,没有她这个妹妹。一瞬间,泪水居然迷像了她的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回……
这下子,可急坏了辛爸、辛妈和辛于飞,他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鸿雁最近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老头儿,要减轻他的工作量。”
“不,哥今天一定是被妈禁足,火气大没处发,才会说到未烯头上……”
只有辛爸,似乎嗅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他看看她,想起了鸿雁,意味深长的道:“未烯,鸿雁平日不是这种会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人,他会这样说,表示他还是很介意你的,你别把他今天的举止放在心上。”
很多安慰的话语都进不了下未烯的心底,她只知道,鸿雁对于她是万分的不谅解。
为什么?难道他对她的印象就只有“援助交际”吗?
认知到这一点,竟然令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辛鸿雁盯着酒杯的杯缘发呆。
在光线的照耀下,杯缘呈现出另一种不平常的色彩,仿佛有另种不一样的世界在其中闪亮着。他也不喝酒,就是这样胆着酒杯杯缘猛看。
上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就是遇见了未烯的那一天晚上。
那时,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走上那条路?
现在他想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未烯!
他已经呆坐了好久。
“喂!老哥!”坐旁边的人忍不住要出声打扰他的冥想。“找我来喝酒,怎么一晚上没喝几杯,老见你在发呆?”
这种不寻常的举止引得和他同来的之洲忍不住要抗议:“又在想你的小美人?”
辛鸿雁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白眼,冷冷地道:“少提她。”
之渊嘻皮笑脸的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何必呢?和自己过不去,想她就想她,有啥不好意思?何况现在人都住到你家里来了,她反正又不是你妹妹,烦恼什么!”
“少提那两个字。”他坏脾气地道。
“喔!?哪两个字?”之洲是明知故问。他已经从辛鸿雁那儿明白事情的缘由,身为辛鸿雁的死党哥儿们,他当然有义务为他分忧解劳。
所以他这才益发在辛鸿雁不想说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觉得有疑问就去向她问个清楚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对身体不好吧!他轻轻拿掉辛鸿雁手中的酒。
这星期以来,天天和辛鸿雁出来“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鸿雁回家,他都怀疑这哥儿们是不是变成个酒鬼了?
为了一个女孩,干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报,这么可怜的背景,连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泪。可是她做的却是援助交际的事……”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问她,何必白寻苦恼?”之洲对他近来的行径真可以用大惑不解来形容了。
认识辛鸿雁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他苦恼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个不是乖得像只猫,何尝要他如此多费心思。
“我怎么问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鸿雁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股气在心头,气她的欺骗。
“喔!这就奇了,不相信她还那么在意她?啧啧啧!”之洲忍不住要摇头叹息。
“我就是气……”气什么?辛鸿雁也不禁神思缥缈。
“气她上街做援助交际?”之别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
“其实,换个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在这里患得患失?”
“我没有为她患得患失!”居然这样说他?辛鸿雁禁不住要大声为自己辩护。
“好好好。”欲盖弥彰,之洲摊了摊双手,作态同意他的话。“你没有患得患失,那你干嘛这星期为了她籍酒消愁?这个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只会愁更愁……”
说着说着他接收到有人恶狠狠盯着他的目光,于是只好自动自发的闭上嘴。
“喝你的酒,否则你真的会举杯浇愁,愁更愁……”
鸿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种隐藏不住的暴力欲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讨好地道:“我说鸿雁,既然这丫头还记得你是她援助交际的恩人,你又如此牵挂着这笔帐,要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鸿雁的心思。
“要这笔帐回来……”辛鸿雁心中确实就是动着这个念头没错,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颜。
“一百万日元,真好赚,我也好想上街去捞一个像你这样的欧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状的自言自语。
辛鸿雁笑着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人,心思变化的瞬间差距之大,真令人难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极度双重个性的鸿雁这么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怜的未烯担忧。但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鸿雁,任谁也帮不了她;谁知道鸿雁心中对这女孩究竟抱着什么想法!?
月色朦胧。
辛鸿雁洗好澡踏入房间时,只见窗外月色朦胧不明,
他也并不急着开灯。
他悠哉游哉的在床边坐下,跷起二郎腿,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沉静一会儿,他便干脆平躺在床上,以手作枕摆出了想睡觉的姿态。
黑暗中,有个看似紧张的身影急急的向他靠近。
站定在他身边后,辛鸿雁好整以暇的等着来人出声,那人却静默半晌,大气都不敢吭一下。
他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随即将她用力一拉,伫立在黑暗中的人便又跌落在他床上了。
这是第几次了?她在心中反问自己,为何老是这样的开始?
“未烯妹妹,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来等我有事吗?”辛鸿雁性感情做的嗓音在她耳边吐着气。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大概又快发作了,等一会儿心跳加速、全身灼热的病症又要一齐浮现了。
“你……”她一直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冷静的说话。“请让我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我没办法说话……”
她近乎求饶的恳求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而此时他轻笑的声音像催眠一般的蛊惑着她。“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儿半夜到一个男人房里能说什么?小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说是我强迫你!”
他的话听来,分明就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丁未烯数不清这种状况的对话究竟是第几次了,只是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冷静。
“你今天这样出去,妈很担心。”
他又笑出声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我妈派你来当说客?要我不难夜归?”
她摇摇头,很是担忧地道:“你这星期天天都那么晚回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他嘲讽地问她。
顿时,一阵热潮涌上丁未烯的脸,眼看着她又要结巴了。“我……当然不敢管你,但是……如果……”
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辛鸿雁心中居然有一种挫折感,他不悦地低吼:“说话不准结巴。”显然的,这句话又把胆小的丁未烯给吓到了。
她不安的双眼正困惑的盯着他看。
一向冷静自持的辛鸿雁现在也不免心绪大乱。“有话你快说。”
在他的命令下,未烯惊恐地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一见到我,你就生气?”
辛鸿雁百变的立刻一笑。“讨厌你?不,你错了,我最喜欢你了,忘了吗?我们还有一笔帐要算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笔帐……”她很想为自己作解释。
察觉到他愈来愈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丁未烯突然明白这样的谈话方式对她而言真的很不利,但她又想和他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你给我的那笔钱真的是个大数目,我很感激你……”她试图和他道个明白。
无奈辛鸿雁像见八爪章鱼般的制住她让她全身动弹不得。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果真又发作了,她的脑袋开始混乱,那种熟悉的灼热感又穿透她全身。
每当遇上辛鸿雁,她便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现在,他的大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后,直在她的胸前徘徊,落在她身上的细吻处处更引发她一连串的战栗,她不由得紧紧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