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家务事,勿需蓝小姐费心,如果没有其他事、你请回吧。”长孙绍齐不再对她客气,他刚才没当着大家的面推开她已经很是给足了她面子。要不是看在蓝妃的份上,他根本做得理睬她。他怀疑那天她差点被他的坐骑伤到,根本是她一手安排的意外。
“你……佩香,我们走。”好歹她也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够容忍长孙绍齐这样对她,蓝微一时气愤,扭身就走。
曲禹彤与李铁勤步行到骆家药铺,他们没有耽搁太久就打道回府,在回程的路上,李铁勤开口说话了。
“禹彤,我希望你不要误会绍齐,那个蓝微,她一直都在注意绍齐,前一阵子你不在,她更是利用各种机会接近绍齐,不过绍齐都没理她,也尽量避开她,他只在乎你—个人。”
李铁勤替长孙绍齐解释。
曲禹彤慢慢的走着,没说什么。
“你还怪他利用圣旨把你娶过来吗?”
曲禹彤还是没有回答“当初他说要娶你时我就觉得奇怪,虽然他的确是那种可以为公事而奋不顾身的人,但是要捉拿到你不一定非用这种方法不可。成婚后他弄明白你的苦处,便打算在你动手之前将赵锡定罪。”
曲禹彤突然停下脚步,用狐疑的眼光看李铁勤。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赵家?”他替曲禹彤问了她的疑问,然后笑一笑道: “他怕我为难,所以打算自己着手调查,其实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不想假手别人。谁知突厥内乱,坏了他的计划也给了你机会,我想那天他赶回来不是要捉你,而是要阻止你做傻事。”
这么说来他还是有北上,而不是故意设下陷阱。
“可是他用杀人犯的罪名威协我留在将军府。”
杀人犯?李铁勤哈哈大笑。
“你已经不是杀人犯人,绍齐他不会让你暴露在这么大的危险当中,事实上他为你还有帮你的人求得了特赦令,你已经无罪了。”
谈话的同时,他们已经走到将军府前,李铁勤停下脚步,没打算进去。
“你不信可以亲自问他。我想,他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想把你留在身边,别再责怪他了,为了那张待赦令,他特地去求皇后,就像当初他为了娶你而皇上下旨,他是用心良苦。”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诚心的感激。
“这没什么,我不这么做恐怕日后得不到安宁。’他可不敢保证长孙绍齐的怒气什么时候会发作。
“我不进去了,告辞。”
长孙绍齐得知妻子回来后,在卧房里找到曲禺彤,只见她翻箱倒柜的,不知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
曲禹彤不理睬他,她已经找遍整座篙院,就是不见那张特赦令,他会放在哪里呢?她突然想到她还没找过他送她的珠宝盒,可是会在那里吗?她跑到放珠宝盒的桌前,打开盒盖,首先看到的不是特赦令,而是放在持赦令上面的玉佩,那是她系在箫上的玉。
不,虽然很像,但它不是,她记得那块玉已经摔碎了,这应该是他请人重新琢磨的吧2他真如李铁勤所说的那样吗?她拿特赦令走到长孙绍齐面前,“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我说是为了留住你呢?”他的声音沙哑,他想她就要离开了,其实他把持赦令放在珠宝盒里,就是想让她有朝一日发现真相后,自由选择留下或离去。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他就是认为她不会去动珠宝盒才放在里面的。
曲禹彤把特赦令收起来,小心的放好,在床沿坐下。
“我说过要留你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将军夫人,并不是骗你囱。”
“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特赦的事?”
“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离开竹林居跟我回来吗?”
曲禹彤认真的想一想,正如他所说法的,她是不会跟他回来的。
“我把特赦令放在我送给你的珠宝盒里,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你根本不用担心会进出门,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你太早知道,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去动那些东西,你不去开珠宝盒,又怎么会发现这件事?所以我把它放在珠宝盒里,光明正大的‘藏起来’,无非是想留你久一点,我怕你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离开。”
他竟然说他怕?可见他为了她已经将自尊心抛弃了。也应不应该相信他呢?“为什么想要我留下?”曲禹彤自从收好特赦今后,就没有再看长孙绍齐,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眼里的深情,若是看到了,她也就不用多此一问。
“我说过,我想让你当一辈子的将军夫人。”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我想一定有很多人乐意胜任这个位置。
“但是我属意的却只有你一人。”
长孙绍齐走到床边,坐在曲禹彤身旁,轻轻的拾起她低垂的脸,“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明白我的心意了?”
当曲禹彤找到特赦令却没有马上离开,长孙绍齐就知道自己还有希望。曲禹彤看着长孙绍齐,她的内心也在挣扎,是不是该正视自己心底的感情,而不是一味的找借口逃避?仿佛看出她的犹豫,长孙绍齐继续说: “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机会收买你的心。”
曲禹彤看着他良久,然后笑了。她那一笑对长孙绍齐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但是听到她所说的下一句话,他又不这么想了。
“你不需要收买我的心。”她看着长孙绍齐的笑容逐渐褪去,却不立刻开口解释,她要他也尝尝心悬在半空中的滋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紧张了曲禹彤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收紧。
“你已经得到我的心了,不需要再费事去收买它。”
长孙绍齐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他还在想要用什么方法留下她,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一回过神来,他随即给了曲禹彤一个大而有力的拥抱,撞得曲禹彤胸部都痛了,不过她没有抱怨。
“谢谢你,彤儿。”他在曲禺彤的耳边说,还不愿意放开她。
“为什么叫我彤儿?你一向不这么叫我的。”曲禹彤也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
“因为你的家人都叫你彤儿,现在我也是你的家人了,总之,以后我会喊你彤儿或小彤,就是不和李铁勤一样叫你禺彤。对了,是不是铁勤告诉你特赦令的事?”美人在怀,长孙绍齐忍不住偷笑,他边亲吻她边问。
“是啊。
“至少他还做对了一件事。”最近长孙绍齐吃他的醋吃到整个人快酸死了,但他不会告诉曲禹彤。
原来也在享受亲密感觉的曲禹彤突然退却。
“怎么了?”长孙绍齐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刚才在大厅的那个女人是谁?”
原来是吃醋了,长孙绍非常高兴,她若是没有反应,他才应该悲哀。
“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微不足到三天两头来找你?甚至让你抱进门来?”其实曲禹彤相信长孙绍齐和她之间并没什么,只是想藉机告诉他,她不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现在不答应,以后也不答应。
“你不需要在意她的,我想她以后不敢来了,恐怕远远的看到我都会躲开,我已经把她打发了。”
“那你还需要打发几个?要不要我帮忙?”她笑着说。
“你明知道的。”长孙绍齐终于明白她是故意的。
“那以后呢?”
长孙绍齐翻了翻白眼, “如果现任的长孙夫人表现得令人满意的话,应该不会有以后。”
他往她的脖颈轻轻的咬了一下,搔得曲禹彤格格笑。
“别这样啦。”曲禹彤闪躲他的“攻击”。
“怎样,这样吗?”
篙院门没关,长孙绍齐与曲禹彤媳闹的声音传到外面,令经过的张伯停下脚步,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但是声音一下子又没了,他探头往篙院内瞧,却没有看到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张伯绝不会想到卧房内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