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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这么一说,整个牢房里面的人眼光都照了过来,愈看愈觉得她是昭阳王。

  “王爷千岁!”一个人跪了下来向她请了个万福后,整个牢房就一片千岁声。

  “不是啦!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什么昭阳王啦!”柳瑶卿心急地否认,暗怪自己一时失言,万一惹来官差注意就麻烦了。

  就在不知怎么收场的时候,前面牢房又闹烘烘的,一阵混乱后就只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官差又送进来一群人,整个牢房顿时人声鼎沸。

  趁大伙注意力转移时,柳瑶卿悄悄地闪到角落去,夹在新进来的人群中,免得又被误认。突然,她看见一些人眉来眼去的,觉得有点古怪,便也跟着挤眉弄眼地胡乱搅和。

  入夜,她的牢房内出去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进来的人没多久就在某些特定的人间互传耳语。

  “三更时行动。”前面的人是这么跟她说的。

  柳瑶卿也传给后面的人,尔后,从隔壁牢房伸出了一只手递了东西给她,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她家的玉佩。

  这玉佩是她姑姑的陪嫁物,但已随姑姑埋于皇陵中了,怎么会出现?

  她暗中拿自己的玉佩换了过来,注意看这玉佩传到何处。

  不久,远处牢房竟传来了狂笑声──

  “昭阳王!就算你查清了一切又如何?有了贞惠皇后的玉佩,不但保我免死,尚且可以做个世袭的安乐侯,这是太祖亲赦的口谕,就算是当今圣上见了玉佩,也得下座跪接。”

  “这么说你是承认,尚书府一门血案是你做的?”

  柳瑶卿一听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想不起来谁讲话如是地威严冷峻。

  “没错!”这一声没错透著有恃无恐,充满挑衅,令人生气。

  “王府尹!给他画押。”那冷冷的语气如此决断,不禁让人喝采。

  “齐政辉!即使不能定你的罪,我也会把你的恶行公诸于世,难道你真以为昭阳王会让你顺利拿到玉佩吗?看清楚你手中的玉佩,可真是贞惠皇后的玉佩?”

  柳瑶卿听出这回是王府尹在说话。

  “你想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吗?牢头已换成我的人,玉佩当然是真的。”那狂妄的声音又说出教人喷血的话。

  “这……”王府尹的声音透着惊慌。

  “难怪你有恃无恐,整个牢房有一半以上是你的人,不过就算你真的得到玉佩,我们昭阳王要你就法,你还是求救无门。”

  这个声音柳瑶卿认出来了,是那天的第三个黑衣匪徒。

  “王府尹,收下他的玉佩,所有后果我担待!”

  这和刚才冷峻的声音是发自同一人,同样透着坚定的不容置疑,只是降低了冷度,这让柳瑶卿想起来了这声音很像那俊雅匪徒的。

  “王爷!不值得和这种人玉石俱焚!”王府尹的焦急从声音都可以听出。

  “收下。”这简单的两个字充满威信。

  “王爷!这不是贞惠皇后的玉佩!”王府尹喜出望外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牢房内,接着只听见王府尹一声惊呼:“王爷小心,来人护驾!”

  忽然整个牢房四处都有着格斗,柳瑶卿所在牢房也明显地分两边人马在对抗,在一片混乱中,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到一边,一看,赫然是那天的俊雅盗匪。那盗匪很快地把她带出牢外,牢里仍是一片混战。

  “护送她到客栈安顿。”那俊雅的盗匪把她交给一个官差。

  “是的,王爷!”

  不等柳瑶卿有开口的机会,那俊雅的盛匪又回牢中了。

  事后柳瑶卿终于打探到整个情况了──

  前些日子昭阳王以谋杀罪名捉拿了京畿提督齐政辉,但人证突然一一暴亡,昭阳王重新搜证,以听壁方式攻破齐政辉心防。而齐政辉有强大势力,策画了窃取皇陵中贞惠王后的玉佩以为护身。

  齐政辉有代表太祖口谕的玉佩,昭阳王若将他就法,事后不免赔上自己的前程,没想到阴错阳差,玉佩居然是假的,那场混乱中昭阳王受了伤但无大碍。

  本以为昭阳王会回头找她的,可是等了两天没消息。

  不能再冒险留在城里了。柳瑶卿下了决定,一早退了房准备出城。

  怕被两边王府的人找到,她左闪右躲地接近城门,好不容易出了城门,一口气跑了一里多,才在凉亭上休息喘口气。

  “都是那个害人不浅的妖道,累得我这么惨!”她又不高兴地臭骂一顿。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是你自找麻烦的。”她背后传来了虚弱的男子声音。

  柳瑶卿瞪着大眼一转身,脸上的愤怒在看见对方的脸时,立刻变为惊慌。

  “你!你怎……你是人是鬼?!”眼前的人吓呆了她的伶牙俐齿。

  “如果我死了,你的一生就得幽禁在深院之中了。”杜君衡只想让这小表妹尽快明白利害关系,省得他真的被折腾得没命。

  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子,实在怀疑他怎么出来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柳瑶卿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骂我一顿,想不找到你也很难。”自幼修道的他,感应力特强又精通五术,算出她的行踪并不难,所以早就强自运气走到亭中等她。

  “本来就是你不对!骂你还算客气了。”柳瑶卿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杜君衡勉强坐下来,使尽全身力气撑着,“走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不必因为那些固执的人,让自己受这些罪,有别的方法可以处理这些事的。”

  实在不想听他说什么,可是他说的居然好像有道理,为什么别人做错事而倒楣痛苦的是她?就算逃成了,还不是得担心害怕地不知躲到何年何月?

  “什么办法?”柳瑶卿不情愿地问。

  杜君衡辛苦地喘着气,“信我一次,等我醒了再告诉你。”说完便陷入了昏迷。

  她迟疑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信他,于是决定让铜板来判断,正面信、反面走人,结果铜板一落地,是正面,她只好雇轿回容定王府。

  柳瑶卿来到杜君衡书房,他正对着一幅字出神地看着,她轻咳了一声,他却没听见似地,她好奇地走过去看看。

  “我以为什么名人字画,不过是个孩童习字嘛!”柳瑶卿一脸的不以为然。

  “以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写得很好不是吗?”杜君衡的声音满是欣慰。

  “找我什么事?”她可对教孩童习字没兴趣。

  “将来有什么打算?”杜君衡转过身来问道。

  “你问我?你说你会有办法的!”她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嚷着,一脸的不高兴。

  杜君衡请她坐下。

  “既然没有主意,那么我先说我的打算。你知道我已经有妻室了。”

  “是啊!都被你休掉了。”翻个白眼,柳瑶卿不屑极了。

  “所以你不需大费周章地逃走,好好地待下来,一年以后我会给你休书,认你做妹妹,找个理想的人家嫁了。”瞧!他这不是安排得好好的?

  “你以为这样就算对我施恩?”挑起秀眉,她可不以为然。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事实是这样,我们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不是吗?”他从容地说。

  “推得倒干净,如果你不答应冲喜、如果你不生病,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有答应,我也没办法不生病,让你困扰我很抱歉。”杜君衡歉然地解释。

  “你一声抱歉,难道就要我自认活该倒楣?”柳瑶卿哼了一声。

  “别生气,生气伤神,不利养生。”杜君衡劝道。

  “养个头啦!我一生幸福就这么毁了,还谈什么养生?”她毫不保留地埋怨。

  “不会的,你前面的三个姊姊都找到好人家了。”他和颜地保证着。

  “谁会要个下堂妻啊?”鬼才信他呢!

  “小瑶,一生的幸福,是不能左右在别人手上的,你要过着空有声名的日子,还是和个有情有义的人相守终生呢?

  ‘一个你要托付终生的人,如果软弱到畏人听闻,这种人会和你终生相守、生死不违吗?’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本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也可能遇到有情有义的人啊!’柳瑶卿反驳道。

  ‘但你现在有机会事先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情有义,一个真正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会不畏人言,而且绝对会风光迎你进门。’杜君衡肯定地说。

  ‘你更有机会自己找个喜欢的人相守终生,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必须是你喜欢的,想和他在一起的人才有幸福可言。’他的眼神充满说服力。

  柳瑶卿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会帮你找你喜欢的人,也会让对方明媒正娶地让你过门,这段时间内我们以兄妹相待好吗?’杜君衡诚恳地说。

  柳瑶卿点头答应,接着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要把妻子休掉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坚定地说:‘因为我要出家。’

  ‘为何非出家不可?你在家和出家也没两样。’她道,因他的生活单调得就像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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