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载着苏映帆继续往机场去。
“靳叔叔,我心婷妈妈和静娟妈妈都很漂亮,为什么你想和静娟妈妈结婚,不想和心婷妈妈结婚?你不是也喜欢心婷妈妈吗?”苏映帆对大人的世界感到好奇。
“我喜欢你的心婷妈妈,但是爱你的静娟妈妈,你记得吗?你静娟妈妈说相爱的人才结婚。”
“记得。靳叔叔可是你如果和静娟妈妈结婚,我志新爸爸就很可怜了,我妈妈要嫁爸爸,静娟妈妈和你结婚,他就没人可以结婚了。”
一大一小边说边聊地就到了机场,一到候客区,靳培凯很快就看见心上人了,向她招了招手,她没看见,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一个五官轮廓非常立体的挺拔男子盯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甜美的笑容迎向对方,靳培凯吃味极了,终于她看过这边了,居然只是草率地跟他点个头,又东张西望了。
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旧识吗?是她花莲家乡的同胞吗?又有个轻浮的外国人朝她丢个飞吻,全机场的男人经过她身边没有不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真想跑到她身边宣告所有权,她到底在做什么?
“靳叔叔!我静娟妈妈可能脑袋又空掉了。”苏映帆忧心地看着他说。
“别担心,她可能在找人,也许找你梦渝妈妈,我们还没看见你梦渝妈妈不是吗?”靳培凯安慰道,然后一抬头,就看她心不在焉地走两步,拐了脚了。
“帆帆,你在这里别走,我过去一下。”
交代完毕,他一跳就跃过围栏,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脚,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到护栏边让帆帆跟着他们走。
“等一下,梦渝还没出来。”汪静娟心急地阻止。
“我先带你上车,马上再进来接梦渝。”靳培凯停都没停下,行李请人推送,直接往停车处去。
在停车处遇见了宣靖涛,就由宣靖涛带苏映帆去接梦渝,他先处理静娟的脚。
“痛不痛?”他调了一下位置,顺一顺她的筋骨。
“还好。”汪静娟痛死了,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忍着,有点走位。”他先拿出车里的备用药箱,喷些消炎止痛的雾剂。
“顺利吗?”他收起药箱后关心地问。
“谢谢,你的意见真的派上用场了,如果不是和你演练过,我突然被这么犀利的问题问到,一定会紧张地乱了阵脚。”汪静娟感激地说。
“你本来就答得不错了,不要这么没自信,刚刚帆帆来送你花,我也有礼物给你,恭喜你汪博士。”靳培凯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谢谢。”汪静娟接过后,冷不防地又被他香了左右颊。
她愣住了,倡他非常自在地开瓶矿泉水给她,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怎么了?不喝吗?”靳培凯自然地问。
“谢谢!”汪静娟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他只是习惯西方礼仪吧。
“程哥怎么没来呢?”汪静娟喝完水后把瓶子给他。
他一接过来就顺手仰头一倒把水都喝掉了,汪静娟睁大了眼睛,他不该这么喝她刚喝过的水,那太──太亲昵。
“志新临时接到通知去处理员工的车祸现场,心婷今天约了银行谈融资,紫莺今天有会议。”他拿出冷毛巾给她擦汗。
汪静娟只是擦一擦颈子、额头,擦好他又收回去,同样的毛巾擦他自己脸、脖子和手臂。
靳医师不太讲究个人卫生细节。汪静娟得到了这么个结论,可是很奇怪,一般的医生平时非常注意卫生习惯的呀,以前没注意过他和人不一样。
看她偏着脑袋,困惑地微翘着菱角红唇,轻锁眉心,他浅浅地笑了一笑。
她的唇很美,总是红艳艳的,不大,唇线非常分明,唇瓣很饱满。
情不自禁地他又轻轻吻上诱人的红唇,只是轻轻一碰,然后移到她的额头上,友爱地一吻。
“有放就有收,免得有不良影响。”他说得再自然不过了。
然后他们发觉宣靖涛在车窗外招手,靳培凯立刻打开门,出去和宣靖涛说了几句话,打开后车箱,拿出程梦渝的行李,又坐回来。
“靖涛说,梦渝发烧,搭他的车比较顺路,他有客人,正好可以照顾梦渝和帆帆。”一坐进来他就这么说。
突然他发现她流泪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跟上靖涛他们吧,如果梦渝有什么需要,你也许帮得上忙。”汪静娟不想说。
她不想一回来就想不该想的人,出去十几天她完全都没想到这些事了,被他一吻她就想到了,他最讨厌,居然把吻当法术用,一次也就算了,还用两次,让她想想来很荒谬。当年想像妈妈一样,结婚当天给丈夫当纪念,却因此而错失了爱情,现在居然被他当作法术用,明知道他对谁都可以这样做,却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定又是把他当思昀了。
“静娟,你又要自己一个人难过吗?有什么话说出来,乖!”他眼睛看着路,心里想的全是她的泪,她的不言不语。
“我又想他了。”她不开心地说。
“什么时候?”他听了不舒服,但语气平淡。
“刚才。”
“为什么?”他要知道任何会让她想起那个人的因素,然后一一去除。
“你吻……”那不算吻,她改口,不乐意地说:“你收法的时候。”
可恨,居然在这时候跑出来作崇,过分,全天下的女人你最过分,他暗恨。
原谅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再给你一点时间好了,不会太久的,除了想我,除了看我,你没空再想别的男人。
“为什么呢?他没吻过你不是吗?”他满意自己职业性的声音。
“嗯,所以我想补偿他吧,明知你不是他,居然会觉得……觉得有感觉。”她低下头,脸都红了,但没什么好脸红的,对他来说那就是法术嘛,而现在他是心理门诊时间。
他很满意,原来白吃了自己的醋,“静娟,那与他无关,你这次不是觉得我像他对不对,因为没得比嘛!你这次只是替自己的感觉找理由。”
“为什么?”换她不解了。
“因为你平常不是这么和人相处的,所以每一件超出你经验范围的事就必须找理由,不然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觉得对自己没把握,其实你就是没自信而已,深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心底都有对失控的恐惧,这是人潜在的不安。”他开导道。
“你会吗?”汪静娟觉得就没看他不安过。
“我倒不是害怕失控,我是让它失控,所以和我相处你不必想太多,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不在你的常规里面,你任何不寻常的感觉或者行为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知道吗?和我在一起你只需感觉快不快乐、安不安心、自不自在就好,不必为任何事情找理由。”他放开一只手,将她揽到身边,“没有人规定,人和人之间要怎么相处,只要彼此是善意、诚心的就好。”
“那我们算什么?”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没有准则要怎么相处。
“随你的感觉,觉得需要朋友时,我就是朋友,需要医师时我就是医师,需要家人时,我就是家人,需要情人时,我就是情人。”他就是有办法眼里充满深情,语气平淡客观。
“你真的很特别,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她觉得靠着他感觉自然多了。
只有你!他暗叫,然后平平地说:“对少数人。”
“哪些人?”
“我老爸、我爸妈、你。”
“那你常对人作法吗?”她好奇地问,心想别人对他那样作法,难道不误会。
“只有对我老爸需要。”他倒完全忘了她指作法的特殊情况。
汪静娟轻笑了出声,想到那种画面就好玩,他高大英俊又挺拔,靳伯伯又干又瘦又小,“你们作法时被看到会不会被误会?”
“误会什么?”靳培凯偏头看了她一下。
“同性恋、畸恋、人格异常之类的。”
靳培凯明白了。投降!他不玩了,她真的相信是很好,但是很麻烦。她很单纯、很好哄对自己也很有利,但是很呕,她的天真很可爱,同时得气得半死。
以后的小孩多少还是要给老爸毒害一下好了,不然像她那么单纯,就麻烦了。
她为什么可以把书念得那么好,工作做得无懈可击,感情上近于白痴?
“靖涛的客人和你是旧识?”他换个问题问。
“今天刚认识。”
那怎么对他笑得那么甜?对我就随便点个头?他不悦。
“长得不错。”他故意这么说,看了一下她的表情。
“嗯!我们的血统也是很不错的。”她与有荣焉,脸上泛着光彩。
你还应得那么顺?我哪一点输人了?他气闷。
沉默了一会没开口,再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时差没调过来,伸手放她靠邻座的椅背,让她睡得舒服些。又卸了她一道心锁了,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