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伯不希望我和培凯结婚吗?靳伯伯还是希望心婷当您的媳妇?”汪静娟以那双美丽深邃的大眼认真地看着靳准。
“崔小姐比较强悍,才能够管得住阿凯,阿凯名声那么大,如果将来惹出什么婚外情,会身败名裂的,你不希望他走到这种地步吧?”
“如果他不爱我了,我会请他跟我离婚的,不会让他有这方面的麻烦,靳伯伯我知道我配不上培凯,也知道他不会爱我很久,可是我想和他一起生活,一阵子就好可以吗?我不会妨碍他的,我也不会跟他生孩子,等他有生孩子的能力时,我会离开他的,这样就不会占有您想要总统孙子的机会。”汪静娟诚恳地要求道。
听她这么说,靳准心软了,这么善良的女孩,若真要对付她,还真下不了手。
“当细姨你可愿意?这样子你跟他一辈子都不会有问题,你当人家小老婆一定好命的,而且有你当他的小老婆,他就不会再犯桃花。”靳准突然异想天开地说。
汪静娟低下头,抿着嘴,这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了,她是天生的小老婆命。
“靳伯伯时代不同了,当人小老婆是不对的,对不起,虽然您不愿意我当您的媳妇,只要培凯没改变主意,我还是想嫁给他。”
靳准见她神色落寞于心不忍,“美人总护理长,也不是不愿意啦,只是我们阿凯太不安分了,怕你受委屈,如果他乖一点,我会觉得比较安心。”
“谢谢靳伯伯。”虽然是安慰的话,汪静娟仍是充满感激。
靳准见到她的反应,有点为难,怎么这么单纯呢?这不过是客套话要她知难而退的,怎会听不出来呢?还这么真心诚意地感谢他,真是麻烦,要再说些重话实在不忍心,改个方式试探好了。
“那如果阿凯偷腥让你撞见呢?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婚事?”
“靳伯伯是怕帖子发了,后来取消没面子吗?婚事我会低调处理。”
见她黯淡的神色,那就是会了,既然是这样,就试一回吧,趁早让她死心也好,如果她不死心,就成全他们好了,要当我靳准的媳妇没调教调教是不行的,不是天生陪我玩的料,把她训练成玩家也应该是有成就感的吧!不才的阿全刚入门的时候不也呆得和木头一样?现在逮到机会就会毒害我了哩!就这么决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有没有纸和笔?”靳准搔搔粗脸问道。
汪静娟很快拿出她插在胸口口袋的笔,在会客室中拿出一张便条纸。
靳准接过纸笔,口中念念有辞地又是闭眼又是捏诀的,画了张奇形怪迹的图案,“这是定心符,你偷偷地烧给阿凯吃,可以让他不那么花,不要让他发现哦!让他发现他会起反骨的,会变本加厉,他最爱对抗我了。”
汪静娟困惑了一下,“靳伯伯,给他吃东西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呢?”
靳准哭笑不得地拍拍额头,那鬼脑袋独生子到底是哪根筋出岔了?这女人连听话都听不出重点啊!那一溜眼,脑袋就转三百六十个圈的聪明儿子怎么受得了?不被她气死,呕她也会呕得半死。
“是别让他知道你掺了符水在里面,知道了吗?为了你稳固的幸福,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但是一定不能让阿凯发现。”靳准慎重地交代。
“靳伯伯,我并不想束缚培凯,他如果有更喜欢的人,我会离开的,所以靳伯伯不必替我操心,不如画些可以恢复他自信心的符给他好了,有这种符吗?”
靳准暗自叹气,捉弄这个人实在一点也没成就感,自己拿绳子要你绑她,还有什么意思呢?果然没把她两条魂魄找回来是不行,不过趁这个机会玩玩儿子算了。
“傻女孩,你这么替他着想只会被他吃定了,不过看在你诚意的份上,我就画给你好了。”靳准尽量表现得勉强的样子,心里可高兴了。
这下就不相信儿子的意志力,抵得过毫无戒心地喝下他照三顿喂食的符水,何况这不有超级大福星护航,想到这一点靳准又觉得安慰一些,美人总护理长虽然生不出总统孙子,可是绝对宜男旺夫的,又可以当他整儿子的最佳引子,虽然她是无鱼虾也好的虾,却是上好的龙虾哩!
想像到即将来临的空前大斩获,他突然觉得玩这么一回,即使没有总统孙子也值得了,带着空前胜利的想像,靳准春风满面地走了。
※ ※ ※
男人对于突然飞来的艳福,即使不见得乐意消受,却没有不沾沾自喜的,靳培凯刚开始觉得院内的女同事对他特别热情时,的确心里有些得意,不过大致也知道她们的心态,女人的好胜心也是很强的,她们是想和静娟一比高下吧!能干又美丽的女人向来比较骄傲,她们一定是不服气,静娟钝钝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她们。
不过很快地他感到古怪了,近日连女性病患都多了,而且每个都不像纯粹来看病的,他长得迷人自己是知道的,可是病人看医生最主要的还是解除病痛,欣赏帅哥医生只是附带的,怎么他的病人反而颠倒了?
最奇怪的是静娟,每天中午一定亲自带一瓶水过来给他喝,早晚当然就给他灌更多水了,而且只要看他喝她给的水,就像看着病人吃下药一样有着安心的神色。
今天下班前,他接到了一张女病患大胆而露骨的示爱纸条,不巧的是对方正好把纸条托给前来等他下班,回去一起用餐的静娟,她明明看见纸条的内容,却毫无芥蒂地转给他,这让他不快意,难道她这么不在乎?
愈想愈不对,他迟迟没张口吃下她剥好送到面前的暇肉。
“怎么了?吃不下了吗?”汪静娟担心地看着他,他今天胃口又不好了,吃这些靳伯伯特别指定的“良药”又这么有一口没一口的。
“你有什么事瞒我吗?”见她担心的神色,虽然吃快反胃,他还是把她手上的草虾给吃了,她总担心他会营养不良,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高蛋白海产。
“我什么事瞒得了你呢?”汪静娟睁着她黑折分明的大眼答道。
“那就是你不在乎我了。”说着他又认命地吃一口她送过来的鱼卵。
怎么会没效呢?他喝了这么多天的符水,吃了这么久的纯阳大餐,也喝了半瓶的全阳酒,还是动不动就失去自信,这几天也特别多人对他示好呀!为什么没有帮助呢?汪静娟听他这么一说,很自然就忧心起来了,当然脸上马上表明了心事。
“为什么这么说?”她低下头又认真地替他剥着另一只草虾。
“如果在乎我,怎会若无其事地替别人传那种纸条?你一点都不会难过?别人对我示爱你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算是你的恋人吗?你真的爱我吗?”
汪静娟幽幽地看他一眼,若不爱你怎会这么服侍你?一大早到市场帮你选生猛海鲜,每天下了班不但费心变换作法,就怕你吃腻,作好还一只一只剥给你吃,却还得看你勉强下咽的脸色,一点事不称你的心,就怀疑人家的爱。你以为我愿意传那种纸条吗?我也想丢进垃圾桶!还不是为了让你重拾自信!烂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嘟着红菱小路经,将剥好的虾肉送到他面前。
他张口含下,顺道吻了一下她的指尖,“生什么气?”
“怎能不生气?做人很难啊!有风度被说成不在乎,没风度又会被指为小家子气爱吃醋,怎么说都是你的话。”她备感委屈。
靳培凯满意地笑,喜欢她撒娇的模样,这才像情人的表现,他要的是个有心有情的爱人,不需要有德有量的皇后啊!
“我几时埋怨过你爱吃醋了?你不吃醋我怎么知道在你心里我有多重?”宠爱地看她一眼,也替她剥了一只草虾送进她口中。
“明天我们出去吃饭。”看着一桌的虾壳蟹甲,他别有用心地说着。
“好啊!我们去淡水吃海鲜!”汪静娟马上如释重负,至少明天可以去海产店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变化,她都快技穷了,紫莺一不在,她少个人谘询差很多。
靳培凯实在想讨她的欢心,可是一定勉强不来的,再吃这些高蛋白的东西,他即使没当场反胃,一定会提早脑血管硬化。
“我们来点不同的,改吃山珍好了。”
“可以啊!到木栅茶园吃药膳山鸡好吗?”是啊,怎么没有想到药膳也很补,明天得打电话问靳伯伯家畜方面的注意事项,打定了主意她又愉快地剥着最后一只草虾,送进靳培凯无奈的口中。
“最好──”不要,这两个字在看见她兴致勃勃的眼神后,改成了“不过”,得找机会和她沟通沟通食物方面的问题。他纳闷地想为什么学护理的她对于食物这么偏颇?可是她准备给帆帆的食物不会这么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