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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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太多了,真的是差太多了!

  「小傻瓜!」他因为她的假设笑了开来。

  听着他胸膛的震动,她抬起头,看着向樽日难得的笑脸。「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止住笑,他看向她迷惘的小脸。

  「你真的爱我?」其他的都可以是假的,只有这句一定要是真的。

  「很难让你相信吗?」

  「可我……我是男的耶!」

  「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轻轻挑眉,向樽日噙着神秘的笑容瞅着白云。

  春寒料峭,为了不让她着凉,昨天早上出门前,他特地退下她身上的血衣,想要帮她换件较保暖的衣裳;可谁知秘密竟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向他,当他看到她胸前凸起的丰满……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够惊人了。

  也让他蓦然明白,那日的胭脂水粉根本不是要送人的,而是……她的秘密就是这一个吧!

  褐眸瞬间瞠大。「你……」连这个也知道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呃,该不会是那种最容易知道的方法吧?

  看出她眼里的想法,向樽日先是笑了一声,然后才凉凉地开口:「你猜得没错。」

  「你……」怒气瞬间冲天。

  「你瞒着我的秘密还真不少哪,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嗯?」最后那一个「嗯」字,向樽日可是发声发得轻柔无比,可语气里想找人算帐的意味却是浓厚得可以。

  这个丫头竟然瞒着自己的性别整天挑逗他,害他每每有了奇怪的情绪时,都免不了心惊自己的性向问题,最后干脆做了妥协,谁教自己动心了呢?可原来事实竟是如此。

  原本涨满怒气的小脸立刻换上卑微讨好的笑。

  「呃……大人英明哪,大人这么英明,连那么『细微的存在』您都发现了,所以小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秘密瞒着您呢?」白云一边谄媚,一边自嘲发育不良。

  「最好是这样。」语气顿了一下,黑眸故意往白云某个部位瞄了眼后,低沉的嗓音才又带着笑意吐出,「你那个细微的存在让我很满意,所以你不必太担心。」

  闻言,白云又涨红了脸。

  呵呵一笑,向樽日把她稍稍推离自己。「好啦,我的话都说完了,现在换你说了吧?」

  「什么话?」白云眨着疑惑的眼神问。

  弹了下她的鼻子,向樽日说:「当然是大少爷,还有你体内有毒的事。」同样的把戏竟然玩两次,她变笨了。

  见自己的伎俩还是不成功,白云不禁皱了皱被弹得有些疼的鼻头。

  「还不说?」黑眸又开始威迫,并准备祭出「弹指神功」。

  「我又没说不说!」按下他非常具有恐吓感的手指,白云先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然后在看到身边的摆设后,才又开口:「要我说也可以,可在我说之前,你得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

  「云南。」向樽日简洁答覆。

  「做什么?」她又问。

  「找一个人。」

  「找谁?」再问。

  「怪手鬼医。」

  「找他做什么?」白云穷追不舍地问。

  「他会待在云南一个月,我想找他解毒。」

  「他行吗?」

  「这件事我会慢慢再跟你说,可现在……」又玩小把戏,哼哼!薄唇冷冷勾起,带来眼底的冷厉。「现在你就把事情全说清楚,少再给我拖拖拉拉!」

  「你叫我什么?」

  「大少爷。」

  「再一次。」

  「大少爷。」

  沉默了半晌,向樽日板着脸看着笑得灿烂的白云,「我没准你当我的仆人。」

  「我知道,可……那时候你的确是我的大少爷啊!」

  眼里掠过一丝光彩,「蓝晓恩?」

  「嗯,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味道啦,但很不幸这就是我的名。」白云无奈叹道。

  「蓝叔,我是说蓝全勇?」

  「喔,他是我爹。」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我?」

  「对,就是你,我的大少爷……」咕哝了一句,粉唇慢慢咧起好大一朵笑花,「感不感动?心情舒不舒爽?」

  根本没反应,向樽日愣愣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是我?你思念的人真的是我?」

  「这样也不感动,太冷血了!」白云因为向樽日毫无惊喜的反应撇嘴抱怨,却在此时,猛地被人抱进怀里。「喂!」

  「我很感动,心情更是舒爽,原来我的担心和烦恼……呵呵……哈哈哈!这一切都太好了!」哪有那一个人,原来从头到尾存在她心里、让她思念浓稠的都是自己,向樽日不禁惊喜的大笑出声,一连几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你好我不好,快放开我啦!」

  「不要。」

  「喂!」很过分喔,到底是谁当初老爱强调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蓝晓恩,一个调皮又贪玩的小孩,玩耍玩到森林去,结果被一群饿狼追得抱头鼠窜。」

  白云撇嘴,「你还记得啊?」往事不堪回首,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啧!

  「蓝晓恩,一个爱笑又黏人的小孩,谁对她好,就整天跟在那人身边。」

  「我才没那么现实咧!」

  「蓝晓恩,一个贪吃又爱闹的小孩,整天跟人要甜点,还老是要人抱。」

  「好的不记,坏的记,你怎么不记得我曾经帮你捶背、送茶?」她白了他一眼。

  「那事我当然也记得,不过那时你在我那儿当差,本来就是你分内的事。」

  「对啦!对啦!你侯爷,我下人嘛!」白云委屈的哼道。

  向樽日笑了,笑得似水温柔,怜爱地摸着她的头,眼底漾满浓浓的心疼与温柔。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哪有什么辛苦,不过就是找人嘛!」讨厌,他干嘛笑得那么博人同情,害她鼻子不小心就酸了起来,喉咙也开始怪怪的。

  「我是说真的,这十五年,你很不好过吧?」目光更是温柔,掌心下的动作更是怜惜。

  「你别太过分,我才不想……」话还没说完,一颗晶莹泪珠却先落了地,「哇!你好过分,我本来不想哭的说,都是你啦!」

  向樽日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她。

  「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没办法,我找不到……」她边哭边说。她没忘,只是她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知道。」向樽日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也抚慰她心中的激动。「别难过,我现在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终于找到了。」

  不说还好,他愈说,她更想哭了,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开始放声大哭,哭出心里的愧疚、哭出心里的思念、哭出多年来的寂寞和委屈、哭出许多的事……

  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一如当年他安慰她的轻柔动作,没说话,就静静地抱着她,感受两人的体温。

  好久之后,哭声变啜泣,啜泣变抽噎,抽噎变吸气,最后情绪终于缓缓平复。

  「好一点了吗?」他轻摇怀中的人儿。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体温让白云太眷恋,索性就赖在他的怀里不动了。

  「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儿,轻悠的嗓音终于发出,「你不怪吗?」

  「怪什么?」向樽日不解。

  「怪我娘的背叛,怪我娘的狠心,怪我和我爹的不告而别,怪……十五年来的痛苦。」说到最后,泪又滴落。

  那痛唯有亲自尝过,才晓得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十年来好几次她几乎都要放弃,而他却承受了十五年,她无法想像他是如何熬过那十五年的。

  「我没怪,那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没什么好怪的。」稍稍将她推离自己,他揩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倒是你,原本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却被迫离乡背井,还成了杀手,甚至也染上了那毒,你受的苦,绝对不会比我少。」

  先听到他的宽容,又听到他的关怀,白云又想哭了,但是这次她硬逼自己不许哭。

  咬咬唇,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也还好,很多事情不去想、不去比较,就自然觉得没什么。」第一次杀人,她整整作了半年的噩梦,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任务,让她的心终于麻木,杀人如麻,是她十年来活着的感觉。轻轻敛下眼睫,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想法。

  「晓恩……」向樽日心疼地低唤她的名。

  她虽然说得平淡,但他瞧过她身上的伤疤,刀伤、鞭伤和烙伤全有,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她瘦弱的身上,然而这些伤都还看得见,他无法想像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伤口有多少?有多深?现在还会不会让她痛着?

  「别叫我晓恩,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白云。」白云是新生的另一个她,所以她喜欢这个名字。

  「也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想了。」他晓得她的想法。

  朝他一笑,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可当她想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却犹豫了。

  向樽日瞧出不对劲,于是问:「怎么了?」

  「那个……就那个……」

  「哪个?」

  「就……就关于毒的事,爹已找到解药,所以云南……我们不用去了啦!」说话的同时,白云的眼神左飘右闪,完全不敢对上眼前的黑眸,而且脸颊上还有可疑的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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