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痴缠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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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他苦笑了一下,“说的未免太好听了,难道我看不出来,其实他是在防止我伤害别人。”

  “成谨……贝勒。”她能感觉得出他的心里,除了不安以外,还有对现况的无助沮丧,她实在好心疼他这样。

  成谨勾起她的脸,笑着说:“千万别为我愁眉苦脸,我需要你常常绽放笑容,给我信心。”

  赵瑟初只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成谨的表情忽然专注起来,她认得这种表情,这是他想要吻她的表情。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来,好象有些不确定,但是又被某种强烈的需要驱策着。

  她像是等了好几百年一般,当他的唇落下,与她贴合时,她遂流下眼泪。

  “为什么哭?不喜欢我吻你吗?”他以手指沾住落下的泪珠。

  赵瑟初摇头笑了笑,“才不,我很喜欢,喜欢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笑容慢慢的占住他的嘴角,并将她柔顺的身子拉进双臂环抱,嘴唇贴在她的耳际柔声道:“喜欢就好,但你那颗心,可不准停止跳动。”

  她把脸一侧,这回可是她主动的吻住他的嘴,并将柔柔凉凉的小手,揽住他强壮的脖子。而他也加重了手臂环抱的力量,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他加深这个吻,加深缱绻缠绵的浓度。

  他不断的吸吮她舌尖的温暖,一口一口的吞下由她心甘情愿赠予的温柔火焰,那些小小火焰,开始在他腹间燃烧,并沿着脊椎向上焚烧。

  忽然,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迅雷一般划过他的脑袋,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赵瑟初毫无防备的被他咬破嘴唇,可是她没时间感觉痛,而是担心的拉着他,就怕他脚下一滑,掉入冰水中。

  “成谨!来人呀!戚队长!小金——”

  她抱住成谨,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把他带离水边,但是脚下的雪地已被他们踩得又湿又滑,在一拖一拉间,赵瑟初自己脚下不稳,便掉到地上。

  这时候成谨也已经忍不住痛,而蜷缩在雪地上。

  赵瑟初忍住跌痛的屁股,撑起身要再站起来。

  “赵姑娘,别动!”戚队长边跑边喊。

  赵瑟初才抬起头而已,就感觉整个人倒栽葱似的往下坠,接下来便是让人窒息的冰冷……

  ※ ※ ※ ※ ※ ※

  成谨幽幽转醒,四肢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好象被人在地上拖行过一般。

  这种感觉其实已经快要习惯了,他知道每次头疼发作后,就会这样子。

  对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形,他常常觉得愤怒而无助,有时候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但总是在这个时候,他会忽然听见来自远方的呼唤,让他依恋,让他放不下心。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只要拥有想念的力量,成谨明白他没有放弃的权利。

  他吐了一口气。

  “贝勒爷,你醒了,想不想吃点东西?”小金在离床边三步的地方轻声的问。

  三步的距离,是为了让自己来得及逃离成谨贝勒不定时炸弹般的情绪。

  “什么时候了?”

  “未时了。”

  每次头痛昏迷过后,成谨总是觉得懵懂混沌,搞不清楚晨昏和自己,不过至少他现在的确是饿了。

  “好吧,你去弄点吃的。”

  “喳!”

  成谨下了床,稍感寒意,于是拿起床边的貂皮氅披上……一瞬间他想起赵瑟初。

  “瑟初呢?”他到门口问侍卫。

  侍卫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我问你们,瑟初呢?”

  成谨扶着头,想起她被人从水里捞上来湿漉漉的模样。

  天啊!他无声的低吼着。

  第六章

  “成谨贝勒醒了吗?”赵瑟初边咳边问。

  “下人这么多,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马佳氏端了一碗药,走到床边。“来,把这碗药给喝了,先怯怯寒。”

  “谢谢你,嬷嬷。”

  “唉!”马佳氏深深叹息道:“赵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成谨贝勒病情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狂来,你为什么不离他稍微远一点。”

  “嬷嬷……”

  “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成谨贝勒情深意重,但也没必要以身试险,万一哪天真的来不及救你,那……”

  “嬷嬷请你不要担心,难道你没有发现,成谨愈来愈好了。再说,这一次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戚队长。”

  “赵姑娘,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被成谨贝勒害死。”

  马佳氏因为背对着房门,以至于没看见成谨面色如土的站在门口。

  “成谨贝勒。”赵瑟初不确定他听到多少。

  马佳氏吓得站起来,向成谨行礼。“奴婢该死!”

  成谨面无表情的走向床边,看见赵瑟初红肿的唇瓣和额头上的伤痕时,顿觉心如刀割。

  “这些伤是我……”

  赵瑟初忙摇头说:“当然不是,这是我掉进水里时,被碎冰刮伤的,与你无关。”

  成谨坐在床沿,发现她如粉雕玉琢的颈子上也有杂乱的刮伤,自责的皱起眉头,低语,“都是我害的。”

  “成谨,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嬷嬷说的对,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他的拇指轻触她锁骨凹陷的地方,“这么纤细的脖子,只消我一只手稍微用力,刹那间就可以拧断。”

  赵瑟初抬起手,抓着他的手,但并不是要拉开他,反而贴得更紧。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马佳氏可没那么有信心,左右为难的望着门口,希望戚队长赶快过来。

  “我该怎么办?”成谨对自己很没信心。

  “你并非孤单。”赵瑟初拉着他的另一只手,“你还有我,还有嬷嬷、小金,大家都会帮助你恢复以前的样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成谨轻撇嘴角,“其实我应该说的是,如果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她伸长双臂,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是,因为你,让我更坚强。”

  “有时候,尤其当我觉得痛苦难当的时候,总是仿佛能听到有个人在呼唤我,鼓励我。”

  她抬起头,“也许,那个人正是我。”

  成谨低头看她,“我也是这么觉得。”

  接着,他顺便吻了她的唇。

  “噢!”她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

  “怎么了?”成谨皱着眉检视她嘴唇上的伤,“这伤是怎么来的?”

  “呃!”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实话实说,“被你咬的。”

  成谨不禁感到哭笑不得,“一定是我狂病发作时,对不对?”

  “那不是狂病,你只是痛得失去理性而已。”

  为了要建立他的自信,她几乎是口不择言的说:“就像我,我也会失去理性的乱咬人呀,还在你身上留下两排齿印呢,你常笑我……”

  忽然发现自己愈说愈失去分寸,赵瑟初满脸绯红的闭上嘴巴,神情尴尬,可是已经引起成谨十分的好奇。

  “我的身上有你的齿痕,在哪里?”

  她一径的摇头,整个脸和脖子都成了酱红色,使得那些伤痕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在哪里,快点指给我看。”

  她索性扭开身子,低头不语。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只好当场把衣服脱下来让你指认。”

  “你别脱呀!”她急了。

  “那你就说啊。”

  “才不说!羞死人了。”

  “当你咬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羞。”

  “你……你可不可以当我没说过那些话?”

  “怎么可能,覆水难收。快点告诉我,你的齿痕在哪里?是这个吗?”

  赵瑟初干脆把被子拉高蒙住头,眼不见为净。

  马佳氏躲在门边偷笑。当戚队长来时,她忙把他赶得远远的,这种时候,是不需要他的。

  ※ ※ ※ ※ ※ ※

  那天夜里,赵瑟初突然发起高烧,喉咙里像被一把大戈壁的黄沙噎着了般,又热又痛,连呼吸都很困难。

  成谨担心得无法成眠,命令小金连夜去请御医。而整个枫林小筑如临大敌一般枕戈待旦,就怕成谨贝勒紧张得又引发头疼。

  说也奇怪,这一夜成谨非但没有发作,对整个人员的安排、发号施令,意外的有条不紊、沉稳又有耐性,与两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让来为赵瑟初诊病的大夫啧啧称奇,因为他也是为成谨会诊的大夫中的一个。

  “马佳氏,贝勒爷怎么……看起来几乎是恢复正常了。”柏大夫惊喜的说。

  “是呀。”马佳氏欣慰的叹息着,“全都是瑟初小姐的功劳,她几乎可以说是冒着生命的危险,现在才有这种成绩。”

  “这是成谨贝勒的福气,我看赵姑娘不像一般低三下四出身的女孩,说不定可以让贝勒爷纳来当妾,对赵姑娘来说,也比较名正言顺一些。”柏大夫好心的建议。

  马佳氏心想也对,看来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还不如赶快为赵姑娘争取一个正正当当的名份。

  “要纳赵姑娘为妾?”

  纳兰明月想了一想,反正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坐稳了嫡福晋的位置,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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