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专心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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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受教!

  “你不怕反而挑起他们的兽欲?”小佩冷言。

  “那就更好了。耶?这位酷到尿失禁的帅哥又是谁?好赞!”朵朵眼睛忽然瞠大,一副见到上好牛排的垂涎样,只差没滴下口水。

  能被朵朵用到“失禁”这个形容词,肯定是非常有看头。我不记得除了颜皓之外还有这样的男性社员存在,好奇地凑过去看。

  “哪个?”

  “这个。”

  “他?!”我想我的嘴巴歪了,把照片抢过来。

  照片上的人是古若愚,扛着钓具,正在闲步行进中,显然我们玩闹拍照时,没留意将他摄人了背景。

  虽然是背景,显像却很清晰。

  “哇,是很帅耶!”阿舒也说。

  “跟你们一道的?”小佩问。

  我摇头,顺便皱起眉头。“他很帅?不会吧!”

  古若愚的脸是那种不笑时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眉毛和发色一样浓黑,斜斜飞扬;双目深邃,看人的眼光就和潭水一样阴凉;鼻骨直挺得像刀削、再加上一张代表苛刻寡情的薄唇--整体五官像石雕,非常没有亲切感。

  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好“赞”的,离本人的审美标准差一大截。

  “不会?我觉得很帅呀,性格又不失斯文,气质也很好。”

  阿舒说的话不能信,她是出了名的宽容,男人只要长得像男人,女人只要长得像女人,在她眼中都是俊男美女,

  “对!对!堪称极品!”朵朵用力点头,口水真的快滴下来了。“聪明,这张照片可不可以给我?”

  “你五条船都快踩不稳了,还有心思觊觎别人?”

  “吃不到,也可以看爽的嘛。”

  受不了这女人!我嗤声。

  “你哼什么哼啊?”

  “朵朵,你的眼光退步了。”

  “退步!我?你在说我吗?人称顶级美男鉴赏家兼收藏家的高维朵,我的眼光会退步?!杜聪明,你大白天也在说梦话啊!我说他帅就是帅,比你的白马学长还要帅!”

  “乱讲,差很多!”

  “啧,男人只要长得不‘阳光’,你就觉得不好看,真的很没有美学观念!我告诉你,这一种的叫做成熟智慧男人味,一看就知道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瞧,他的神情、他的仪态,完全呈现出内敛处世的悠哉,再加上一点冷淡的调性,一点恃才傲物的风情,啊!迷死人了!”

  只凭一张相片也能说出一堆学问,我真眼了朵朵瞎扯的本领。

  “你如果跟他说过话,就会明白他脑袋里其实没装什么好东西。”

  “咦,你跟他说过话啊?”

  “而且听语气好像还和人家有过节似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

  “嗯?”

  “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变态’。”

  “什么?!”

  “不过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湾 尝 肤

  我在她们三人的惊愕之中离开现场,前去赴颜皓的约会。周末午后人潮众多,我很听朵朵的话先到票亭买了两张刚上儅的惊悚电影入场券,站在戏院门口等人。

  一直等到了电影散场,颜皓都没有出现。

  他失约了!

  我雀跃的期待,变成降温的失望。

  奇怪,他不是会无缘无故放人鸽子的人,也很有守时观念,可是手机号码拨了好几通都没有回应,真的很奇怪。

  我担心颜□出了什么意外……

  铃声突然作响,连忙接听。

  “喂?”

  “大姊!”是智慧的声音,又慌又急。“不好了!你--你快回来!”

  第五章

  我没有回家,而是和智慧约在医院门口。

  爸爸在工地出事了,被送进了急诊!

  “怎么办?大姊。”遇到状况,智慧就不是课堂上的天才了,完全回归十四岁的小女生,慌乱害伯地抱住我。

  “别慌,快进去看看!”这个时候我一定要保持镇定。

  智慧边走边哭。“我好怕!工地的人说是钢筋的吊索断了,有人站在下面,爸爸为了救他才会……怎么办?一定很严重!呜呜,我不要!我要爸爸!爸爸……”

  “哈哈哈,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倒楣!”

  “杜、杜先生……”

  “没事,我没死,不要用那么愧疚的眼神看我。男儿有泪不轻弹,鼻涕快点擦一擦,不好看。”

  一走进病床区,就看见我那伤势“应该”很严重的老爸正坐在床上,精气十足地跟站在他旁边泪流满面的小伙子开玩笑。

  “爸!”

  “喔,你们来啦。”

  “您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真是,谁打的电话?还让你们跑一趟。”

  没事?我看他额头的擦伤,腿上、肩上的绷带,苍白的脸色,隐忍抽搐的嘴角--老爸真的很勇敢。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所以才害杜先生……对不起!”那年轻人转过来对我们道歉,声音抖颤,一脸想切腹自杀的自责模样。

  “大头,你到底要说几次对不起?别再对不起了。”

  “对不……是,对不起。”

  老爸唉了声。“你快回去上工,免得被扣钱,这里有我女儿陪我就行了,”

  “可是--”

  “快回去!你长得有我女儿可爱吗?再不走,我叫你们工头记你旷职!”

  “是,是。”

  打发走了人,老爸这才虚弱地咳嗽几声。“那个大头,他老婆快生了,不能出事。”

  “那您就能出事啊?”我说。

  “爸也不想啊,本来以为可以一起躲过的,哪知道--唉,真的老了,动作也没以前灵活。”

  多老?才刚满五十岁而已!

  “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就要更小心,也不想想人家会多担心,真是的!您看智慧--”

  瞧瞧左右,没人,智慧竟然躲在我身后!

  “哎呀,老三,你怎么哭了?”

  “爸爸……”

  我推推她,智慧往前一步,又停住,踌躇。

  这是有原因的。

  母亲的死,带给老爸很大的打击,为了疗伤,他做了最不负责任的父亲--一个人到国外工作,将我们三个丢给老家托管。这一去就是好几个年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智慧已经跳级念小六了,并且在那堆远亲近戚有意无意的“灌输”中,认定自己的出世是用母亲的过世交换而来。

  我们一家四口的亲子关系,因此有些障碍。

  智慧想爱爸爸,又怕爸爸恨她。

  而事实是老爸非常疼她,也疼我和博闻--父爱加上心虚歉疚,他对我们提出的要求从来不会摇头。

  我和博闻适应算良好,毕竟我们两人的童年记忆中还留有被老爸当球抛接的欢乐时光。但是智慧没有,她甚至没被抱过,对老爸的印象只有相本内一张一张的旧照片,见到活生生的本人时已经是晓事的年纪,会认生,再加上心里的不安,很多时候想表达的情感便卡在奇异的隔阂中,最后僵滞。

  老爸也是,他自认亏欠智慧最多,所以对她的态度特别小心翼翼,他也怕智慧怨他--结果问题反而一直存在。

  这不是我和博闻帮得上忙的,得靠他们自己解决。

  例如现在。

  就是很好的机会。

  “来,老三。”

  我又推推智慧,她走向前,站到老爸身边。

  “卫生纸给你,把眼泪擦一擦,都已经念高中,是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会被笑的哟!”

  “爸爸,我才十四岁。”

  “啊,也对,你跟老二念书总是跳来跳去,我都弄不清楚了。乖,不要哭了。”

  智慧擦擦眼泪,揉了揉,她的鼻子都红了。“爸爸,我好担心喔,您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你看,只是一点轻伤而已,爸爸的运气很不错!”

  “太……太好了!”

  智慧笑了,握住老爸的手,我看老爸的眼眶湿润,换他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杜先生,你的运气的确不错。”一袭白袍飘近,后面跟着护理师,为我们报告情形。“身体除了外伤,并无骨折,头部断层扫描的结果看来也无大凝,没有颅内出血,但有些微皮下血肿,在这--左脑耳后部分,会不会觉得头晕?或是想吐?”

  “头有点晕而已,不会想吐。”

  迷你手电筒照了照眼球反应,钢笔迅速在病历表上作纪录。

  “必须住院观察两天。”

  “住院?不用吧!我能走能动,没这么严重。”

  “你头会晕,也许有脑震荡,为了慎重起见,最好能住院检查。”醇厚声音温和地建议。

  “爸爸,您就听医生的话嘛。”

  “喔--好。”

  这种话由智慧来说比我有效。我沉默,不由自主盯着眼前的白袍,往上看,再盯着白袍,再往上看--

  简短交代后,护理人员请家属到柜台办理入院手续,而一直专注在病历上的视线抬了起来,终于对上我的眼睛。

  洁净平整的白袍绣了几个字--古若愚医师。

  “副业?”我问。

  非常严肃的回答:

  “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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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是周日,我在医院陪了老爸一天,晚上博闻上完家教课,过来换班。

  “换什么班,明天还要上课,统统都回去,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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