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遇上了特别难以处理的案子,因为法国总统大选,主导政策的领袖一换人,政府幕僚也必须换上新血,很多原本的公司决策也要跟着经济政策的变动而变动,问题是整个欧洲经济息息相关,她只好将全欧洲的事业群都做处理,花了不少工夫。
这一忙,让她根本忘了时间,连利川章云回家了她都不知道。
利川章云这阵子早已经习惯一回到家,就能见到赵妤贞打扮整齐的在门口迎接他的温暖感觉,没想到今天来开门的竟然是仆人,他带着些许失落感走进家里,以为她不在家。
“唉!我真是的,何必心情不好呢?她总有自己要出门办事的时候。”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赵妤贞像是着了魔,尽管对于她接近自己的动机不纯感到厌恶,但他就是无法如当初所计划的,将她“糟蹋凌辱”一番后弃之如敝屣,而她的表现也令他意外,除了那笔十亿元台币她坚持不肯交代下落之外,她几乎从不占他便宜,也不会因为他的善待而逾越本分,自以为身份不同,总之就是安安静静的和他在一起。
利川章云因而过得毫无压力,他不仅不需要承认感情上有任何负担,又能得到温暖的照顾,他甚至变胖了。
如果只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女奴,当然不能使他获得这么多,赵妤贞的细心展现得无微不至,却从不让他感到束缚,她既有能力也有主见,却总在最后关头以他的想法为依归,即使是反对意见,也只是温和而有技巧的提醒,让他对于和她讨论事情乐此不疲。
对利川章云而言,和她在一起已经变成一种瘾了。
过了半小时,仆人请示他是否要请赵妤贞一起用晚餐。
“什么?原来她在家啊!”他向仆人示意他可以自己去喊她吃晚饭,便走向二楼。
“妤贞!吃饭了!你在里面忙什么?”他边敲门边喊。
里面的赵妤贞猛然惊醒,她赶忙惊跳起来收拾一切,“完了!我怎么会忘了时间?他要是想进来参观我不就惨了?”
利川章云等了许久,正当不耐烦的时候,她倏然开了门,闪身出来又旋即将门带上,满面堆笑的偎向他,“你下班啦?我为了赶着交稿而忙得焦头烂额,忽略了你,真是抱歉,我猜你饿了吧?我们这就吃饭去。”
他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最近他们常常这样,他喜欢她难得的撒撒娇。
“不急。”他忽然好奇的想进去看看,“我好像从来没有参观过你的工作室,你带我进去瞧瞧吧!”
赵妤贞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记得里面还有一堆来不及收起来的欧元期货分析报表,若是他见到了不怀疑才怪!“不要啦!人家现在好饿,你却挑这个时候浪费时间,而且我写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文学作品,有什么好看的?”
她为了阻止他,整个人佯装饿得虚脱无力,像条毛巾一样挂在他身上,只求他放弃进去的念头。
利川章云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的念头,赵妤贞对他不住的磨蹭却引起他另一种欲望。
看着他的一只大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移,和他逐渐炽热的眼神,早就和他心意相通的她立刻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虽然也有些迷失在他充满欲望的眼光中,但还是理智的提醒他,“玉嫂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你可不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让他们去等。”利川章云的声音变得嘶哑,暗沉稳定的音色别有一种吸引力,“我想要……”
赵妤贞伸出食指封住他的嘴,凝视着他柔声开口,“看来你果然不饿……”
“那就委屈你了。”他低下头拥吻着她。
而她也欣然迎上去,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有着最不可抗拒的一张脸和表情。
两人忘情的热吻良久,直到赵妤贞喘不过气,利川章云才抱起她,一秒都不浪费的走进最近的房里,继续彼此火热的挑逗。
只有赤身裸体的时候,她才觉得她暂时的完全拥有他,他在床上总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不停的轻语呢喃,给她充分的呵护感,这时的他丝毫不似平时的冷硬作风,甚至连说话带刺的坏毛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好想就这么融进他的身体中,再也不出来。
汗水和低吟声不断交织,两人忘情的向彼此阐述互相拥有的快乐,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重要了,当情欲随体温升至顶点,两人都出尽全力想拥抱住激情易逝的尾巴而紧紧交缠着。
喘息过后,赵妤贞躺在他的臂膀上,“唉!我真是愈来愈无法拒绝你了。”
“你好美。”利川章云近看着她,细细欣赏怀里的女人,“我也快要无法想象和你分开的日子要怎么过了。”
她听他言下之意竟是有一天仍然要赶她走,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这个时候亲耳听见他如此说,心里总不是滋味,她别过头去,“别这样看我,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就开始走下坡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还不如不要细看我来得好。”
利川章云知道自己失言,难得的向她道歉,“我大概是饿昏了,所以说话不得体,你不要计较。”
赵妤贞听到心爱的男人喊肚子饿,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她也赶紧道:“反正我也又饥又渴,去吃饭吧!”
“什么?你还会‘饥渴’?看来我刚刚是没把你‘喂饱’才对,好吧!我就勉为其难……”
“啪!”她装装样子拍了一下他的头,“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似的,就算是,‘胃口’也是被你养大的啦!”
两人难得的对彼此有默契的对白开怀大笑,声音传到楼下,让所有仆人都摸不清楚到底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赵妤贞在心里默祷,希望此情此景能维持得久一些,她就别无所求了。其余的她根本不敢想,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出门上班之前,早见美代子拿着电话和对方争论著。
“我们有必要那么狠吗?”她多少觉得这次的手段用在利川章云的身上太过狠毒,但是话说出口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多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你好像对利川章云那家伙十分欣赏?”对方沉声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付他太过大费周章了,凭我们的势力,随便找个人教训他,让他知难而退便罢,何必拐着弯耍得人家团团转呢?”她虽然立场不变,但是口气明显放软许多,她太清楚背叛这股势力的凄惨下场,因为其中有太多次,她本身就是私刑的执行者。
“你怎么在跟着我这么多年之后,反而变笨了?”对方并不直接解答她的疑问,“我有个人理由,非得避人耳目不可,你别管太多,照指令行动就是。”
早见美代子发现这是头一次连她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无法知道全部的计划,但是她够聪明,此时绝对不会多问。
“不论如何,利川章云是我平生仅见处事最公正严明、表里如一,并且帅得让我不忍心算计他的人,至于井上真实这一类人物根本不能和他相比。”不过她还是讲了良心话,“我不清楚你和他结了什么仇恨,总之我觉得很难下手。”
“我只能这样向你保证。”对方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她想争的,“利川章云不是我的目标,所以我不会对他做进一步的伤害,你最好明白,事情进行得愈快,对他的伤害就愈小。”
这句话算是切中了早见美代子的心事,她想想也对,便挂了电话拎起皮包准备上班。
一路上她都紧握着手上的皮包,算计着如何和利川章云对答,等计程车到了公司,她已经大略整理出一个概要了。
才进门,她就一言不发的坐到位子上,“忧心忡忡”的翻着桌上的档案,但是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专心在公事上。
“怎么了?”利川章云很自然的问起她,其实打从她进门时他就瞧出她有些不对劲,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早见美代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似乎像是考虑清楚一般,勉强开口,“有两件事我一定要告拆你。”
这一切当然都是装出来的,她的想法里即使再不忍心,却也不得不继续把戏演下去,否则无法骗到精明的他。
“说。”他一向不爱拖泥带水,也不喜欢人家这样对他。
“你平常不看电视对不对?”
“嗯。”利川章云点头,他若有时间看电视,利川财团不垮台才怪!
她安下心来,知道至少等一下他不会追问细节,“我昨晚看电视节目,偶然见到一段综艺节目的外景,发现竟然和你有关,结果我把它录下来了。”
“录影带?”利川章云隐约觉得不安。
“喏,拿去看吧!”早见美代子像是怕被他骂似的,从皮包中拿出录影带后,坚持不和他说内容,要他自己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