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这都是神话,你可别当真或把自己太过融人剧情哦!”赵婷芳不得不提醒看来有些脆弱的她。
赵君吟恍若未闻,她只觉得杜环就像是柏萨斯,拥有制伏她的利器,但也纯粹是为了征服而征服,就算真有原因,恐怕也只是为了别人,不会是她。
也就是说,如果她赵君吟天真的以为一个吻就代表了什么,只能算是自己笨,到时候说不定连头都被别人砍了,还一味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愿醒来呢!
她要醒来,如同柏萨斯爱的是安度美达,而杜环是个同性恋啊!她不该心存幻想的,如果环境对她不公,她至少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因为被迷惑而失去了本来能掌握的主动。
公事归公事,赵君吟清楚的告诉自己,那天杜环的表现不过是被逼急了才放出的烟幕弹,而今后她要和他划清界限,不管他再出什么招。
其实想通了,道理也未免太简单,试想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知道她真正可怕的脾气后,还对她有任何兴趣?
正因为杜环不是个正常男人,所以才会与她针锋相对之际,以吻作为对她的嘲讽吧!
“二姐,你在发什么愣?”赵婷芳见她怔忡出神,优心的细声唤她。
“没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赵君吟忽而微笑以对,一扫之前愁云惨雾的阴霾。
赵婷芳虽然还有怀疑,但见到她不像是强颜欢笑,也不好说什么,“是吗?我还在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啦!我只是在想剧本而已。”赵君吟连语气都恢复平时粗声粗气的正常,她拍拍妹妹的肩膀,跟着问了一个出人意表的问题, “我问你,你和夏莱尔认识多久?”
“不到一年吧!”她回答得很小心。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见过他之前生活的全貌喽?”
“嗯。”赵婷芳纳闷的点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赵君吟刻意强调,凑近她小声的发问: “如果你发现夏莱尔其实是个同性恋,你还会这么爱他吗?”
赵婷芳怔住了, “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这是哪来的消息?”
“瞧你紧张的!”赵君吟白她一眼,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是剧本啊!”
“呼!”赵婷芳终于会意,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她又反问:“条件既然是你设定的,那我问你,夏莱尔到底是不是在玩弄我?”
看着妹妹认真的眼神,赵君吟不禁迟疑了,原本她只是想随口问间,但赵婷芳的回答让她不得不跟着严肃, “倘若不是呢?”
“那我会帮他理清自己心中的想法。”赵婷芳答得很快,语气十分坚定。
赵君吟很讶异的提醒她,“你不在乎他是个同性亦?”
“当然在乎,可是我更在乎他爱不爱我。”
赵君吟陷入沉默,她同意小妹的说法,只是……
“二姐,你好变态喔!怎么会想写这种剧情啊?”赵婷芳话锋一转的道。
“还不都是因为观众缺乏刺激。”赵君吟故意抱怨, “现在的连续剧可谓愈变态愈受欢迎,说得好听是戏剧张力够,所以能引起热切讨论的风潮,说难听点就是编剧已经黔驴技穷,懂了吧!”
“当然懂,不过下次可别突然拿我的宝贝夏莱尔当例子,我会疯狂人戏的。”赵婷芳嘟嘴怪她。
“唉!人都爱看戏,但是等到自己成为主角的时候却往往不能接受,不只是你而已啦!”
赵君吟揉揉赵婷芳的头发。
第七章
杜老头首次领教了杜环的脾气。
在杜环家中当个佣人,其实是件挺舒服的事,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只要他不在,自己仿佛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因为他一向对自己充分授权,不加干涉。
只是这种和诺气氛的背后,代价也是相对的。
“看来是我没定下规矩,所以你才会误认为串通外人把我骗到香港去是件很有趣的行为吧!”杜环甫从香港回来,进门便朝杜老头兴师问罪。
杜环寒着一张俊脸,他讨厌大呼小叫,但是当他审视一切,发现都是由于杜老头撒谎,才害得他闯下“滔天大祸”,以至于得像只斗败的狗,匆匆由香港逃回台湾,便满腹不悦,非要找杜老头算帐不可。
吻了赵君吟那一下不仅算是闯祸,而且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当晚竟可笑的失眠,变得歇斯底里,辗转难以人睡,她饱满的嫩唇像是晃动的新鲜樱桃,不停游移在他根本无法暂歇的思维里。
而他再清楚不过,即使狼狈的逃回台湾,如何重新面对她也会是个难题,将让他费尽思量。
所以他当然要先找个人开骂,好好发泄一顿再说。
“外人?”杜老头听他这样称呼赵君吟,心下顿时明白她的计划恐怕已经失败了,而且就杜环气急放心的表情看来,他势必也得因此而跟着倒媚,但此时他不急着为自己脱罪,反而替那位赵小姐担心, “你……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好歹人家也算是对你情有独钟,爱得死去后来的。”
杜老头毕竟上了年纪,见他不答腔,便迳自不停的“碎碎念”,“你们这些年轻人,肚子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张三爱李四不爱王五,李四却爱王五不爱张三,最后要不是我拉一把,她差点还想自寻短见,这像话吗?”
杜环一愣,他何时又和赵君吟……
“不想承认?”杜老头瞅他一服, “很显然,你在香港也伤了她的心吧!我早告诉她要有心理准备的。”
杜环大吃一惊,原来她从开始就和他处处针锋相对,是因为爱上他了?
她伪装得真好,几乎完全将他蒙在鼓里。
“她是不是随便找了借口企图和你单独相处?”杜老头不放心的又问,他得弄清楚那女孩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杜环点点头,赵君吟的确有这样的动作。
“是了,她果然出此下策。”杜老头摇头叹息, “还好,还好你除了拒绝之外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我吻了她。”杜环但承。
“什么?”杜老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不是和肯恩还不清不楚吗?何况我从来都没看过你会给女人好脸色啊!”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和肯恩是另一回事,我会解决的。”杜环辩解的声音和气势有些虚弱,“可是吻她根本不在我的预设范围内。”
“失控是爱情的开始哦!”杜老头像抓到了贼,不放过地又问:“她呢?她的反应如何?”
他当时头昏脑胀,脑袋像是刚被洪水冲过,什么都不剩,所有动作都只能依着下意识而行,最后勉强批评赵君吟技巧生涩之类的话,也不过是不服输的逞强罢了,事实上连他自己都紧张得要死。
“她……她的皮肤发烫,心跳很快,但却有点从容就义的样子。”杜环只记得她的体温和表情,至于他已经陷入恋爱的说法,他不予置评。
“若不能好好和她交往,你实在不该对她过分亲昵的。”杜老头叹息,“看你的样子,现在也一定很后悔吧!到时候人家自寻短见看你怎么办。”
“我并没有完全拒绝她。”想到她还一个人留在香港,杜环不禁有些急,整个事情突然演变成他无法掌控的地步了,“我要她回台湾之后和我联络。”
“算你聪明,否则照她之前在电话亭对我吐露的,结果可能会很严重哦!”杜老头沉吟半晌,“这样吧!别说我没帮你,我老人家对她总算有点影响力,你不如借机邀请人家到家里来吃饭,届时由我来开导她,你看好吗?”
杜老头下巴抬得高高的,就等着杜环点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杜环沉着脸,不知该高兴有女人暗恋他还是难过自己淌进了浑水,但是以赵君吟这般火爆的脾气,眼前他非让步不可。
而想到之前他竟然一再地回应她的挑衅,真让人不得不流下冷汗。
“对了。”杜老头帮他提行李进房间之前,回头问了一句,“我还不知道你对人家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嗄?”
“你不是常对我说男人比女人可爱吗?那你情不自禁的吻了人家又该作何解释?如果你对异性还有情欲,等于是对肯恩赏了一巴掌,这点你有没有想过?”杜老头存心要杜环好好反省,“还有,我猜你以前世没吻过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心思已经够混乱的杜环不由得对他瞠目结舌。
“你现在的表情,和我十六岁那年头一次和女人刚上过床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你还想赖!”
话说完,社老头从容的提起行李,往房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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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环烦透了!
他本来以为到香港一趟,多少可以散散心,抒发一下肯恩对他的压力,没想到肯恩极有耐心的不断拨电话给他,让他一回到家,手机便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