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的唇畔勾起满意的微笑。
古殷殷见到他的笑容,顿时感到无比窝心。
峻德治对待她的方式,算是非常疼爱的了。
虽然她不知道其它王公贵族的贴身婢女所受到的待遇是如何,至少她在峻德治身边所得到的关注,已经让她感到万分满足了。
“殷殷……”
“什么事?”
“嫁我为妻,如何?”
古殷殷的双手突然顿住,胸口底下的心,也差点就这样蹦出来。
“你、你说什么?”她傻呼呼地瞪着他隐隐散发热气的背脊问道,强烈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很想诱惑你,让你成为我的人,可是我又不想委屈你,让你不清不白地跟着我。思前想后,娶你入门是最好的法子。”峻德治在浴盆里半转过身来凝望她,沾着水珠的左手臂慵懒地搁在盆缘上。
几颗水珠沿着他的臂肘滴到她的腿上,几乎要炙穿衣裳、烫着她的肌肤。
她的小脸瞬间炸成大红色,双眼不敢接触到他的俊容,更不敢看向他性感的裸胸,只好死死盯着他的手臂瞧。
“别……别开这种玩笑!你是王,我是婢,你怎能娶我?”她的小手慌张地在半湿的衣插上绞扭着。
“如果我不再是治王的话,你就愿意嫁我?”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到道是君皇真的要对你不利?”她嗅到他话里不寻常的意味,飞快地抬头看他。
想起他曾对她说过“伴君如伴虎”这句警语,整张小脸马上被忧虑的神色占满。
他看着她的表情,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的敏质慧心,从他的一句话里,就能迅速推敲出他话中的涵义。
他斟酌地凝望她含忧的表情,最后决定不再对她透露更多,马上换上一脸不堪正经、流里流气的笑容。
“哎,靠过来,告新你一个秘密。”峻德治对她勾勾手,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
“什么秘密?”她不自觉地倾身靠向他。
“我还是——童、子、身、哦!”他在她耳旁低语,笑得既邪恶又轻浮。
她像被刺到一样从矮凳上弹跳起来,一张粉脸再度红透。
“我……我管你是不是童、童……”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完全说不出那个令人羞极的字眼。
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她又立即慌张地从他身上别开眼。
“怎么了,这让你很惊讶?”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还没……”她用力跺着脚。
“你跟我一样都尚未经历过人事?太好了!那咱们之间可以互相切磋求进步,谁也不必怕丢脸。”他得寸进尺地继续在口头上调戏她。
“谁要跟你互相切磋?”她大声羞嚷,只觉得自己的脸蛋红得快要冒烟了。
“难道你嫌弃我不像男子汉?”他一脸受伤地转过头背对她。
“不是啦--我、我……”他的反应让她傻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助地咬手指。
“你怎么样?”他依旧低头背对着她,状似哀怨。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变得好低沉、好低沉。
“我、我我我……”她又急又窘,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唉,算了,你把衣服通过来吧。水冷了,我要起身。”他无力地对她挥挥手。
“我马上拿来!”一听水凉了,她马上转身去拿取准备给他拭身的布巾与衣物 ,好让他起身更衣。
不料她拿好衣物一转身,整个人就撞进一堵潮湿的温热胸膛里。
“唉呀……”她慌得手一抖,他的衣服差点落地。
峻德治反应极快,一手伸出来搂住身形不稳的她,另一只长手一捞,安稳地抓住所有的衣裳。
“谢谢,你快拭净身上的水……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炙热的男性气息突然笼罩住她的呼息,唇上也被又暖又软的男性唇瓣给密密封锁住。
她虚软地跌进他的怀里,他顺势用一双铁臂牢牢地将她锁在他怀中。
他尽力克制由自己奔腾的热情,试探而绵密地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吮吻摩挲,慢慢地增加亲吻的深度,以免将她给吓跑。
“治主子……”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无力地低喃,整个神智全乱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心怀不轨、想染指美貌小婢的坏主子。不过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说一声不,我会马上放手。”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湿润红肿的唇。
她睁开双眼,迷蒙地望着他思索半晌,他则极有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最后,她幽幽一叹,伸出双臂主动勾上他的颈际,默许了他。
罢了!她的一颗心早在相遇的时候,就已经落在他身上。
她愿意对他献上渺小的自己,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不论是什么形式,她都甘之如饴。
峻德治的唇畔扬起含有深意的笑容,不再给她反悔的机会,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寝房深处。
被人遗忘在房间一角的浴盆,水温渐凉;而另一个角落的寝帐里,炽烈缠绵才正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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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里人儿双双相拥相缠,激切交错的浓情低吟渐渐平息,只剩下喘息馀韵浅浅细细地荡漾着。
过了许久,一道娇憨无力的嗓音迟疑地、小声地扬起。
“你……你真的是……呃……真的是……是那个……”
“哪个?”
“你……真的不曾与其它女子……呃……”努力地挤出几个字后,她还是挫败地放弃。
“你是说童子身?”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笑意。
“对啦!”她将自己火烫的小脸埋入锦被之间。
“你说了?”俊德治带笑反问她,以指代梳,慢慢梳理披散在她裸白香肩上的长长发丝。
他的长指穿过她如绸的黑发之间,形成一幅惹人遐思的画面。
“我怎么知道!”她抬起手胡乱地捶了他一记绣花拳。
梳理她发丝的手,改为握住她捶来的小拳头,并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一 下。
感觉到他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将手收回,从被褥间露出一双湿润的圆眸娇怯地望着他。
“方才没让你太难受吧?”
她酷红着小脸摇头。
“没关系,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会让你更舒服点。”
“够了,别说了!”她羞得整个人钻到他怀里,不敢看他。
峻德治笑着拉过锦被裹住两人。
“睡吧,但愿今夜你能作一个美梦,说不定梦里还会有我。”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脸颊。
“梦里如果有你,我相信一定是个美梦。”她甜甜一笑地点头,在他怀里挪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后,打了一个呵欠,果真开始有了睡意。
等到她几乎进入梦乡,峻德治才轻轻地搂住她,在她耳畔低语,严肃的语调恍若起誓。
“天地为明证,我峻德治,甘愿臣服于古殷殷。”他咬破中指,在她眉心滴落一滴艳红的鲜血,那枚鲜血随即诡异地融进她雪白的额心。
“从今以后,我的命、我的血,将完完全全为你所主宰,生死无悔……”最后一句话,以慎重地在她额心印上一 记轻吻作为结束。
“你说……什么?”她模糊地低喃一句,额上的莫名异样感觉,让她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没事,睡吧。”他笑得神秘。
“嗯……”她闭着眼,娇憨地点头。
叹了一口气,将她拥紧后,他也让自己放松入眠。
古殷殷完全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事,迳自坠入梦中。
治主子说得真准呢!
今晚,她果然没有梦到那个噩梦,而且真的在梦里见到了他。
只是,他一直单膝垂首跪在她前面,不管她怎么拉他起身,他依旧一动也不动,让她好生气、好生气。
他应该是抱着她,对着她笑,而不是在她的梦里对她跪一整夜啊!
古殷殷欲哭无泪地在梦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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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治王府,朦朦胧胧的,仍然陷于沉睡中。
只有勤快的仆役们和往常一样,都已早早起身,无声无息地在各处穿梭,忙碌地洒扫府邸的各个角落。
不料,一个意外的尖叫声,打破了早晨的平静。
“哇啊——”
听到房中一声惨叫,峻德治俐落地翻身而起,抓起枕下备用的短刀,飞身欺向失控尖叫的发声处。
没料到,迎接他的是另一声受到更大惊吓的尖叫。
“哇啊啊啊——”
峻德治很快就认出声音的主人,马上撤回短刀,以免伤了对方。
“殷殷?”
“呜哇--我的脸、我的脸……”一个小影子飞扑到他怀中。
“你的脸怎么了?”他急切地捧起她的脸,担心她遭遇了什么事。
“我刚刚照镜子,发现有只虫子在我额头上咬了一 口。”她气恼地捂着额心。
“虫子?我看看。”
他拉下她的手,看清她所谓虫咬的地方后,忍不住为之失笑。
“你笑什么?”她不满地嘟起唇。
“这个红痕……很漂亮啊!”他轻声说道,拇指轻轻抚过她雪白额间的那一抹淡淡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