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没有把水灵抱回房里,反而大步走往后花园的草坪上。
“很晚了,你不睡觉竟还有心情赏月?”水灵发现他把她放在草地上,而且身子一直压过来。他想干嘛?
“今儿是初一,天际只有一弯残月,且又被云层遮去了一大半,怎么赏?”
天候原即酷热难当,又抱着水灵走了一大圈,衣股都被汗水湿透了。乌长云以“纳凉”为由,将衣服剥个精光。
“你……夜深露重,当心着凉。”水灵从来没见识过男人的赤身裸体,即使和他拜堂成了亲,也仍处于“冷热交战”的阶段。今儿个突然见他袒裎相见,不觉红潮上涌,连耳根子都未能幸免。
“不会的,这样好凉快,你也脱了吧,如此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唱妇随’。”他非仅怂恿她,并且很鸡婆的助她十指之力。
“我?我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呃,不对,是黑天暗地之中,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由不得你,现在我是一家之主,三从四德里面有一条叫‘出嫁从夫’,听过吧?”他动作迅速,三两下就逼得水灵也跟他袒裎以对。
呵!这女子!雪白彷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如此暗夜之中,依然晶莹剔透,散发着强大的吸力,令人目眩神驰,心神震荡。
他贪恋痴狂的眼神,教水灵羞赧得无地自容。他……他该不会在这种地方要她吧!
有太多沸腾的热血在他体内奔窜着,每一滴都蠢蠢欲动,企图得到淋漓、酣畅的释放。乌长云忍俊不住,坚决地一把拥住水灵,强硬地掠夺她的唇、她宛然愤起的酥胸……
水灵不敢高喊非礼,怕被仆人们“不小心”撞见,那她就真的非挖个洞钻进去不可了。她怯生生地伸手搂向他的背脊,贴上手心的却是他冒涌的汗水。
她喜欢这样的乌长云,浑身充斥着男人的气味,狂烈炽热的身体,原始的狂野依旧,但多了一丝洁净和……
恍惚中,她朦胧地感觉压在身上的他,激越得一如出闸的猛兽,行将吞噬掉她整个身体似的。天啊!
她的理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既不能思考,亦无力反抗,唯有配合着他的律动,随他进入虚幻的世界……
此时此刻,千千万万不要有闲人闯入,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呢?水灵无法想象,此时,她整个思绪都被乌长云霸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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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纱帐里,两人四肢相缠。乌长云害她在后花园饱受“风寒”过后,终于懂得怜香惜玉,将她抱回柔软舒适的绣床上,让她得以早睡早起精神好。
可水灵怎么睡得着?
一夜之间,她由少女蜕变成真正的女人,心里边儿……到这时候犹不停地澎游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她笑语如花地腻进乌长云怀中,嗅闻着他的体味,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深情绸缪地注视着水灵那因初尝云雨而火烫泛红的粉颊,乌长云激动地吮向她的颈项,良久不肯松口。
“啊!痛死我了。”他居然给她一记“豹吻”。
“嗯,够明显,这下谁也不敢再打你的歪主意了。”他颇满意他的“杰作”,不住地点头嘉许自己。
“你这讨厌鬼!”水灵忘了她正一丝不挂,竟大剌剌的跳下床,跑到菱花镜前查看“伤口”。
乌长云望着她玲珑有致、娥娜曼妙的胭体,由喉咙深处发出仿佛欲火焚身的嘶吼,挺起胸膛,欺向水灵,再度撩起一波比先前更狂烈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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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边,柳树间,花台下,黑石掀……”水灵两只眼睛张得跟铜铃一样大,红滟欲滴的小嘴儿不停蠕动着。
“那是什么?”乌长云伸了一个懒腰,翻身趴在水灵胸前,企图争看她手里的字条。
水灵忙把字条塞进枕头底下。
“是我姨婆给的。”她没打算给他看,因为她料定字条内所写的,八成是有关于阙家财产的藏匿处,她可不愿分半分半毫给乌长云,这样她以后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压落底”,教他非看她的脸色过活才可以。
“上头说些什么?”乌长云兴风作浪的样子。
“不干你的事。”水灵老实不客气的把他的身子推回床上,不料,他旋即又攀了上来。“麻烦你节制一点行不行,我这单薄的身子,哪禁得住你这样‘蹂躏’?”
不解风情,明明是挑逗,她居然当成蹂躏。
“那我让你‘蹂躏’好了。”他大方地把水灵“拖”到他身上,再用双手环住她的腰。“像我这么宠娘子的相公,你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臭美!”水灵不否认趴在他身上的确很舒服,尤其是他宽阔的胸膛,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种无忧无愁、满心欢喜的生活,正是她衷心渴盼得到的。
若非乌长云老摆出一副“大恩人”的讨厌相,她还真愿意免费奉送他一记火辣辣、香艳刺激的热吻。
“凭我的姿色,想找十个、八个像你这样的夫婿,根本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她右肘支起身子,左手则拾着辫子尾去搔他的鼻子。
“十个、八个而已啊?”乌长云握住她的心手,制止她继续做出“大逆不道”的行为。“既然你那么客气,我也就稍稍收敛点,只打开银库,再纳一、二打小妾,凑凑数,聊慰一下自己。”他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大串叮叮当当的钥匙,在水灵面前晃呀晃的。
“你——”先不急着责问他一、二打小妾是什么意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这些钥匙从哪儿来的?”
“黑石头底下啰!”他贼贼的把阙老太太留给水灵的字条从腋下“变”了出来。“奶奶在字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不是看过七、八次了?”
她确实拿出来仔细研究过无数次,但始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棵桧树边的柳树,更不晓得满院子的黑石头要从哪儿找起。
“你偷看我的东西。”看来他似乎比她聪明多了,完了,在她尚不及将他“压落底”之前,说不定已经被他榨得一文不名。
“别冤枉好人,明明是你自己乱丢东西,强迫人家‘中大奖’,还好意思责备我。”乌长云一气,把钥匙塞回口袋里,拒绝还给她。
“那我跟你道歉,你把钥匙还给我。”她是能屈能伸小女子,知错必改大美人。
“让我考虑考虑。”乌长云把嘴巴嘟起来,示意水灵该尽点做妻子的“本分”。
装傻她最会了,即便近在咫尺,她还是有办法视若无睹,很故意的忽略他的暗示。“你这样子……是皮痒啦?”她撑起十只爪子,预备替他搔个够本。
“不是皮痒,是心痒。”乌长云认为新婚夫妻最不该做的,就是闲闲躺在床上耍嘴皮子、乱抬杠,简直是浪费时间嘛。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瞧,他们亏了起码有好几万两了。
她不懂他的暗示,干脆改成明示好了。
“吻我。”够明白了吧?如果连这样都能佯装不懂,就太厉害了。
“不要!”水灵负气地,怪他不该偷走她的财宝。
“好,我就把所有的金银独吞了。”斜眼瞄她一下,看她有没有些许动摇?
这……一记香吻换千金,挺划算的。
水灵靠卖豆腐脑为生,也算是个生意人。将本求利,算盘珠子连拨都不必拨,就知道这笔交易“稳赚”。
她沉吟了一下,欲拒还迎地在乌长云脸颊印上她的朱唇……
“不是那儿,是这儿!”他乘机一次要个够。“还有这,跟这……”
水灵吻得好累,嘴巴都发酸了。
“你太过分了!”
“你才过分,”乌长云一股火气提上来,眼眸像两簇野火烧向水灵,“我问你,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银子、财富重要?”居然必须利诱,她才肯吻他。
“都……都很重要啊!”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乌长云清风两袖,她岂不是得天天陪他喝西北风?真是那样,又何必嫁人呢?常言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既然连基本的需求都要不到,不如回家卖豆腐脑,至少可以填饱肚子,逍遥又自在。
“我没有比较重要一点点?”他的男性尊严严重受到创伤,堂堂七尺之躯、昂藏英挺的男子汉,岂可败给一堆铜臭?
水灵注视他良久,忽尔问道︰
“换个角度看,你觉得我和阙家的财富,哪一个在你心目中比较重要?”
“是你啰!”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正中下怀!“好,那把钥匙给我。”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应该没理由再耍她一次。
“你……”乌长云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一名女子手中。“你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