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傻女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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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尚伶拍拍她的头,「你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表达你的心意,而如果什么都做过后这男人仍不喜欢你——」

  她扮个鬼脸。「那就是他眼光太差,不懂得欣赏你,那样的男人你还喜欢他干嘛?」

  方葵妙笑了。「那我希望阿谚是有眼光的男孩子,虽然我怀疑有哪个有眼光的人会喜欢上我……」末了,仍带着惶惶不安。

  「没关系,」杭尚伶突然伸手掐住她软嫩的双颊,「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那我来喜欢你好了!」她笑得很开心。

  方葵妙花了很长的时间思考这句话,最后,她试探的对杭尚伶笑笑,「我是不是该说谢谢?」

  杭尚伶笑了,「不,该说谢谢的是邬谚。」

  第五章

  邬谚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小奴仆。

  他知道自己本来有个小跟班,一个只要跟在他身边便觉得快乐的小傻蛋,如今她像嫌做跟班不够卑微,所以开始升或是降级做起奴仆来。

  替他提书包、跑腿、买东西不说,在他光明正大耍特权跷课时,还眼巴巴捧着笔记本去替他点名兼抄笔记。

  先别说他们性别不同,光身高就差了二十几公分,哪个教授会老眼昏花到分不清他和她——虽然他们系上老眼昏花的教授真不少。

  就为了她做的这些蠢事,系上的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以前还带点畏怯,现在是带着好笑,就连教授们看到他也总要打趣几句,让他真不知该气该笑。

  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帮她,还是她真是他肚里的蛔虫,常常他前一秒才抓起背包走人,她后一秒已经抱着笔记本溜进教室。

  偏偏她带着一脸讨好交给他的东西——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成会笔记,唇畔带着忍俊不住的笑。通篇错误百出不说,仔细一看还能看得出她在抄那些段落时神智不太清醒,除了笔迹歪斜得特别厉害外,旁边还常带着匆匆抹去的湿印子。

  对她的种种,邬谚得承认自己有些许的感动,只是他不能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为了做这些事,她连自己的课也跷掉不少,他知道高年级的学长姐其实都满喜欢她,也满照顾她的,但她的行为却让与她同年级的人看不太过去。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的目的是要让她早些适应学校生活,并不是要让她被同侪排挤,所以他不得不制止阿妙再这么偷偷溜到他班上了。

  抱着笔记本由教室后门溜进去,方葵妙脸上是掩不住的心虚。这堂课杭尚伶并没有修,虽然看到了许多熟面孔——这阵子常代阿谚上课的结果,但没有个熟识的人,心里总还是怀着不安。

  她挑了最后一排的位子,前面是某个巨人体型的学长,正好可以挡着让教授看不到她。在椅上坐下,她翻开笔记本,整个人像缩成一颗球,既不敢看向左右,更不敢跟人说话,就怕被人发现她是大二生。

  就因为如此,她不曾看到自她进来教室后,那所有对着她的含笑目光;事实上整间教室的人都知道她是谁,或许因为她生得可爱,或许因为她有一种小动物似的气质,所以这阵子以来大家总有意无意的帮着她——虽然方葵妙自己并不知道。

  瞧,这会儿坐在她身前的巨人学长不正挺直了身躯替她作掩护吗?

  习惯在上课五分钟后才进来的任课教授慢慢踏进教室,他翻开点名簿用着慢吞吞的语调点名。

  「周兴雄?」

  「到。」

  「邬谚,不在吧?」他的课邬谚总跷得堂而皇之,他也无所谓,反正邬谚不上课成绩也维持得很好,再说,或许他这时是在研究股票基金什么的,还是别打扰他,毕竟他也有笔钱放在邬谚那呢。

  「……在。」

  脑袋里正想着获利颇丰的股利,一开始他并没有听见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接着又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半满的教室,他带着狐疑的声音道:「邬谚,在吗?」

  又是同样压低的、像鬼魅似的声音——「在。」然后一只圆润润的手由某个巨型学生背后伸出。

  「邬谚,是你吗?」老教授推推眼镜,眨眨老花眼。「你声音怎么变了?感冒了吗?」

  方葵妙紧张的从喉里挤出咳声。

  「他感冒好几天了,老师,」旁边有人伸出援手,「咳到都快没声音了说。」

  「这样啊,」老教授点点头,一面低头找下一个同学的名字,一面自言自语的说:「我还以为是他们在说的那个小女娃跑到我课堂上来了,哼,要是她敢来,我就把她赶出去,一点都不懂尊师重道——」

  老教授还在碎碎念,躲在人家身后的方葵妙轻轻将屏住的气慢慢吐出,微抬起头,眼正好与那个帮她忙的学长对个正着,她忙感激的笑笑,心里觉得人间真是处处有温情,常有好心的学长在这种尴尬时候帮她忙。

  原来如此!

  隐在教室外某个角落的邬谚总算明白,为何到现在还没人将这件事闹开。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只挑有把握的课跷,而这些课的教授绝大部份都被归类为绵羊级,对阿妙的行为,有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有些人的眼则根本是装饰用。

  另外,大概就是靠这些居心不良的同学从中帮忙了,看着某同学脸上陶陶然的笑,邬谚半带嘲讽的想。

  确定自己看够了,他从角落里走出,穿过教室后门,走到方葵妙身后,双手环胸的看着她。

  突然有片阴影兜头罩下,方葵妙眨眨眼后,才慢半拍的抬头朝上望,看到邬谚带着鲨鱼似的笑出现在她视界,她还不敢相信的揉揉眼,才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

  「阿谚!」她惊叫出声,随后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伸手将他的身子拉低,她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吧?」意识到除了教授外,整间教室的人大概都伸长耳注意着他们的对话,邬谚将她摊在桌上的笔记本抓进自己手里,「我们到外面说。」

  「可是——」她迟疑的朝讲台望望,「不上课不行……」

  「你还知道不上课不行?」他挑高眉。

  「呃……」方葵妙心虚的移开视线。

  「出来吧,否则被教授抓到就好玩了。」他故意恫吓她。

  被这一吓,方葵妙胡乱将桌上的文具往袋子里一塞,便跟在邬谚身后悄悄溜出了教室。这一切整间教室里的人都见着了,当然,一直低着头喃念课文的老教授还是啥事也不知。

  ☆ ☆ ☆

  「为什么没去上课?」坐在校园里某棵高大的椰子树下,邬谚板着脸问跪坐在他跟前的方葵妙。

  要怎么说呢?说反正不喜欢上课,与其上自己的,她还宁愿上他的,至少还能帮上一点忙?

  说她什么也不会,就算说要讨好他,也只想得出这个笨拙法子?

  可看这情形,她偷偷由睫下觑他,别说讨好,恐怕反而要让他生气了。

  知道她不可能回答得出什么好理由,邬谚轻轻一叹。「以后别再那么做了。」

  「怎么做?」她装傻。

  「帮我上课,帮我抄笔记。」如果那堆鬼画符也能算是笔记的话。

  「我只是想帮忙……」她可怜兮兮的说。

  没帮倒忙就不错了!忍住这句话,他拍拍她的头道:「我跷课是因为有些课上了也没用,就算不上课,不看笔记,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当掉。倒是你自己,不是有些老师已经放话这学期非当你不可了吗?」

  方葵妙笑得尴尬,她抓抓卷卷的深棕短发,「我大概是没办法了……」

  「加油吧。」知道她常努力的念书,却又常在考试的那一刻将辛苦塞进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除了祝福她外,他还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对他笑笑,心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因为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是他,所以就算是简单的三个字,在她心里也显得意义非凡。

  「阿谚……」她的声音透着不自觉的软柔。

  「嗯?」闭着眼靠在树上,他应了声。

  「我最近很乖吧?」她试探性的问。

  「嗯。」他唇畔多了抹笑,心里对乖有不同的注解。

  「我帮你做了很多事,帮你买早点、帮你印笔记、帮你送东西给系主任,」她扳着手指很认真的数着,「还帮你拿书包、帮你打扫房间,可是你房间太干净了,扫起来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末了还皱皱鼻子,小小的抱怨一下。

  「是我的错,」他故意正经道:「我会努力把房间弄脏,好让你清扫起来多点成就感。」

  方葵妙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像被取笑了,可他的模样却又再正经不过……

  不管了。

  「阿谚,」她转回正题:「我最近这么乖,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一点点……」她结结巴巴的。

  「一点点什么?」

  喜欢我。「觉得我很重要。」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下,红着脸换了比较没那么直接的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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