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舒瑶的传闻,所以使得家驹的情妇光明正大地上门来向她示威?还是……家驹真的去爱别的女人了?
蓉蓉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有更多、更多的难过……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会对他忠心,他也一样。」她敢保证她的心,却无法保证家驹的。
「谁说我会?」家驹突然出现,顺手抱住希坦靠上来的身体。
「你……回来了。」蓉蓉苍白着脸,看着这教人心碎的一幕。
家驹变本加厉地当场拥吻起他的情妇。
蓉蓉看傻了……他的情妇甚至向她投以胜利的眼神。
「够了!停手!你们给我停止!」蓉蓉痛苦万分地大喊。
家驹和希姐如胶似漆的身体终於分开,但希妲仍意犹未尽地紧贴着他。
「怎么,看不下去了?你不是不在乎吗?」家驹的手仍在希妲身上游走。「你可以有喜欢的人,我也可以。」
「误会,这是误会!」蓉蓉一直摇头说着。
看蓉蓉痛苦,他应该快乐的,但为什么他一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有?
这般作戏是在刺激她,但看她痛苦,他的心也跟着一阵紧缩,这是什么道理?
家驹内心无比空洞……
「喔,家驹,你是指我吗?我好高兴!」希妲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
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从来没听过家驹对她有所表示,更别提他亲口在他老婆面前说她是他喜欢的人。由此看来,舒瑶已经被家驹打入冷宫了。希妲得意地想。
「这若是误会,你就证明给我看。否则就是『事实』,没什么好说的了。」语落,他便与希妲手挽着手,神情愉快地出门去。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蓉蓉痛心地看着他们离去,低声发誓道。
***
家驹从秘书送来的文件中发现一封精致的信,信上有着香香的味道和秀气的字迹。
他打开来看,是一封邀请卡,上面写道——
家驹:
这是一个惊喜之夜,我等你回来。
舒瑶
这是……家驹有片刻失神。
「董事长,一线电话。」秘书自电话扩音传来讯息。
「喔,好。」他接起电话来。「我是唐家驹。」
「家驹,是我舒瑶。」
他一震,随即换上公式化语调,「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明明没在忙,他却装模作样地翻翻这个,翻翻那个。
「打扰你一下就好。」蓉蓉赶紧说:「你有没有收到我寄去的信?」
「……有。」
「那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她小心又期待地问。
「我还要开会,没办法准时回去。」其实会议才刚开完而已。
「没关系!我会等你回来。」
他停止无谓的忙碌动作,问她:「有什么事?」
「嗯……我准备了晚餐,都是你爱吃的菜,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家驹听了一愣。她煮了他爱吃的菜?他是有点受宠若惊,但仍拒绝她的好意,「不用等我,我不一定会回去。」
「你……要去汪小姐那里?」
「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说完,便无情地挂断电讲。
家驹失神地望着那封信,不知自己为何不答应她的邀请?不是说要好好跟她谈吗?为何死要面子,狠心拒绝她?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後,家驹把信重新装回信封,然後,下意识地将之收在放有重要文件的抽屉中。
家驹的无情陷蓉蓉於一片黑暗之中……
谁能忍受丈夫不回家吃饭,宁可跟情妇去高级餐听用餐?
虽然被拒绝,蓉蓉仍做好一桌菜,然後让所有佣人提早休息,一个人在餐房等家驹回来。等着等着,蓉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家驹故意在外面逗留,等他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全室昏暗,只有餐房还亮着灯,他举起犹豫不决的脚步往餐房走去。自然,他看到那一桌的菜,还有那疲倦睡去的人儿,内心倏地升起一股烦躁与罪恶感。
他不是叫她不用等他吗?趴在那睡,如果着凉了怎么办?
家驹上前一步想叫醒她,才开口又成了哑巴……算了,也许等一下她醒了就会回房睡。停在半空的手倏地握紧,然後调转身,绝情地离开餐房。
***
翌日
五点半而已,家驹反常地起了个大早,盥洗出来後,看到蓉蓉揉着惺忪的眼睛进来。
「啊,家驹,你回来了!」她讶异地说,睁大的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
「嗯。」他应了一声,看她一眼,「昨天回来很晚了。」
「你……去了汪小姐那里?」
「……没有,公司有事。」
蓉蓉暗暗吐了一口气。
「公事重要。」她体谅地说,随即又问:「那你今晚有空吗?」
「没有。」
「喔,那……改天吧。」她看起来有些消沉,然後走向床,倒头就睡。
这时,他才看清楚她仍穿着昨晚的衣服,不由得一震!
难道她整夜都在餐房等他?家驹震惊地想。
不可能!他重重地否决掉心中猛然浮现的荒谬想法。
但离开家之前,他仍不安心地问陈福:「少夫人她(他不知道她的真名,也不愿叫她『舒瑶』,只好这么叫)……」
陈福反而有话抢着说:「大少爷,你要跟少夫人说,要等你就回房里等。一楼餐房很冷,她就这样等到天亮,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这件事令家驹震撼,可他却故意漠视心底的不安,没说什么,胡乱点个头就走了。
蓉蓉并没有为了一、二次小挫折而丧气。她从陈福那知道家驹的生日就在五月十二日,除了紧锣密鼓地筹办生日宴会外,她还想特别为他做一样东西。
可是,只剩下九天时间,来得及吗?
赶赶看吧!
只要家驹不在家,她就动手不停的做;他回来了,她就把它藏起来。尽管家驹的态度还是「外热内冷」,但她相信,等他看到这样东西之後,就会对她完全改观。所以,虽然做得手很酸,眼很涩,但只要想到他看到礼物後就会明白她的用心,进而对她好,这一切辛苦也就值得了。
蓉蓉边做边想,略显苍白削瘦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的微笑。
「少夫人。」佣人在门外唤。
「什……咳咳,什么事?」喉咙好乾,她喝了几口水。
「舒老爷和舒夫人来了。」
舒瑶的爸妈来了!?蓉蓉赶紧收好东西下楼去,舒瑶的母亲在舒老爷背後对她眨眼暗示。
「爸……妈……」舒瑶的父亲看起来很严肃,她可得小心不能露出破绽。
「瑶瑶,嫁来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
「你的气色不太好,脸有点削瘦、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蓉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会吗?可能是爸看错了。」才说完,又不自主的咳了一声。
「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没有,只是喉咙有点乾。」她摇头。
「小心身体。」
舒瑶的母亲一语双关地问:「家驹他对你好不好?」意指「穿帮了没」?
「他对我很好,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寒天饮水,冷暖自知。
舒老爷神情十分严肃地开口:「你已经结婚了,赵国仁的事就该完全忘记,听到没?那小子对你不会是真心的,他是有目的。」
「是,听到了。」原来,舒瑶的情人就叫赵国仁。
「啊,看看是谁回来了?家驹!我的好女婿。」舒夫人忽然惊呼一声,随後热络地上前招呼。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家驹显得很惊讶。他瞥了蓉蓉一眼。
「我们是来看你呀!」舒夫人一派热情的说。转眼,把女儿抛在脑後。
「家驹,你回来了。」蓉蓉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她要如何演好这场戏?
就在她犹疑之际,家驹走近她道:「嗯,我回来了。」然後,他当着舒家夫妇面前,搂着蓉蓉的腰,并亲了她一下,结束後,手仍搂着她不放。
蓉蓉受宠若惊地望着他,他又亲了她一下。
家驹不得不承认,他早就想这样搂着她、亲她了。
舒家夫妇看到这一幕,感到放心又欣慰,尤其是舒夫人,松了一大口气。
「家驹,我们家瑶瑶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她还亲手煮饭给我吃。」
「哦,瑶瑶这么快就学会煮饭了?」舒老爷挺意外的。
「这个……」糟糕,她表现得太「贤慧」了,舒瑶在家想必连盐跟糖都分不清楚。
「不过,她的技术仍有待加强。」家驹适时又补了一句。
「喔,我就说嘛,不过没关系,」舒夫人转头对蓉蓉耳提面命说:「瑶瑶啊,你可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持家。」这样才能替她女儿保住这段婚姻。
「是。」
「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家驹,有时间出去度假散心,别老是顾着生意。」这番话舒老爷说得婉转,事实上是想提醒他——人称「工作魔」,商场上的「狮子王」,别为了工作,冷落他的女儿。
「是。」家驹自是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所以轻轻地点了点头。
送走舒家夫妇,蓉蓉松了一口气。这时忆起仍搂着她腰的手,连忙转向那只手的主人,想跟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