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莫继尧冷静地思考这问题,同时,他也被一连串排山倒海的疑问席卷,他真的得好好想想。
这样一路闲聊,他们来到了竹林中央的心天地。
“哇--是小木屋耶!”丁剑舒像见着了心爱的宝贝般,迫不及待地奔向那幢小屋。
她身后的莫继尧只能笑着摇头,一脸宠溺的样子,他这妻子就是挺孩子气的,玩心也较重。
“别跑那么急。”
那妞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夺门而入,见里头一应俱全的竹制摆设时,令她兴奋地哇哇叫,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此时,她纔发现这是一间货真价实的‘竹屋’。
“瞧你,兴奋成那样子。如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赖吧?”嘿,这可是他当年同天鹰十二杰的心血杰作。
“好棒哦!空间颇大的,不算小。”丁剑舒可佩服了。“这儿好干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常来,这儿是我的私人禁地,所以外人是不得其门而入的。”
“该不会是……你自己……打扫的?”有可能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君主。
莫继尧耸耸肩。“有何不可?”号外!号外!天要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莫继尧这僻傲自负、高高在上的鹰王,竟然自己打扫小窝耶!
见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呆愣神情,他真不知该生气好呢,还是大笑几声?
“很难相信?”其实,细细想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丁剑舒依然十分震惊,困难地点点头,一副‘这怎么可能’的样子。
“我也是。”莫继尧看妻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也承认自己的感觉。
“那你为何还要做?”虽然这原本不是啥儿大问题。
“不排斥,因为我喜欢这儿,不喜欢有外人闯入我的天地里。”莫继尧一向是很‘性格’的。
“那……我呢?你喜不喜欢带我来呢?”丁剑舒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十分小心翼翼地。
莫继尧温柔地一笑。“当然喜欢,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啊!所以希望你能与我共享这儿的良辰美景,过过只有我俩的欢乐时光。”
难怪,这回他没让一向形影不离的天鹰十二杰跟来。
丁剑舒对莫继尧的用心安排是满心感动,比以往更爱他一些。“你真是用心良苦,待我真好……”她有些哽咽地说,并投入丈夫温柔的怀抱。
莫继尧一手环抱爱妻,一手托起她的脸儿,用专属她的柔情,温柔地说:“我只愿你快快乐乐地伴在我身边,永远……永远……答应我,可好?”
“好,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丁剑舒深情地允诺,感动的她早已是双眼盈泪。
“我的宝贝……别哭……”莫继尧俯首吻去爱妻方夺眶而出的泪珠后,便深情地吻上她的唇。“我爱你,舒,我爱你……”
“我也爱你,尧,尧……”
相爱的两人忘情地拥吻,激情地渴望彼此,他们褪去彼此的衣衫,倒向一旁的卧床,共赴巫山云雨……
※ ※ ※
天空已披上橘红的光,想是已接近日暮斜阳之时了吧!
莫继尧趁太阳未下山之际,带着丁剑舒回到初来的谷中原野,一手拥着她的肩,一手指向一面山墙,道:“舒,你看那片山头。”
“天!大美了……”丁剑舒又再次臣服醉心于大自然千变万化的奇妙之美。
西面那片山头间射入一道金黄,假峰峦间天然形成的夹角,那抹斜阳之光便射入谷中,使得偏北的青山有了两极化的异样,上半部拜那抹余晖所赐闪着金黄绿;
下半部因角度的关系却是深色的墨绿,远远望去煞是美丽,更教人钦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巧妙的一举,却酿造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山川之美。
“旭日东升之际,东边的峰口也会出现类似的奇景,那时,光芒是灼热又刺眼,充满生命与热情,如同夹持着冲劲与力量般;日落之际,便是西边峰口柔和温顺的慈蔼之光,似抚慰谷中过度的喧哗般,宁静祥和又神圣。而南北两面山墙便会有很对比的色泽出现。每见此举,总能令我浮躁的心灵归于平静。”莫继尧语调轻松平稳地说。
“嗯!我有同感。知道吗?在我生长的那个地方,想见见美丽的自然景色,还得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往深山幽谷去,而且不保证一定不负所望,很多地方美则美矣,只是空徒人工刻意营造的美丽外衣罢了,很难觅得原始自然的芳香气息,及那股慑人的空灵之感。”丁剑舒想起水土林木严重失调的台湾,有感而发地感慨着说。
唉……不知这连二十五史中也查不得的天鹰王朝,是否存在与中国历史同脉的光阴洪流?抑是曾存在另一个次元的悠悠岁月中?但,不管它曾在哪个次元、哪个时空中繁华过,她……这个不属于此地的二十世纪女孩,却真实地烙印着她踩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足?,真实地遇上生命中的最爱。
“想什么?这么入神?”见妻子若有所思地不知道神游到何方,莫继尧关心地问。
“这里那么美,你待我这么好、那么宠我,令我过得十分幸福美满;但,一切都太顺利了、太完好了,让我觉得一切好象一场梦,怕梦醒成空,什么都没有!”
丁剑舒说出另一个隐懮,也是最初莫继尧对她坦白过的一个问题--一个十分现实而她又无法掌控的问题。
“这不是梦,宝贝,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守着你,不会让人分开咱们的。”
莫继尧感到爱妻心中的恐惧与无助,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传给她热力与力量,向她承诺他对她的执着。
就怕你守不住我啊!丁剑舒在内心近似哭喊地说。
“抱紧我,尧,说你爱我。”丁剑舒无助地寻求丈夫的保护,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怕下一刻她就莫名地消失。
“我爱你,舒,我爱你……”莫继尧知道爱妻的恐惧,他并没忘记她曾说过的话——
我的去留并不是我可以预知、自主的……
这句话,首次令身为鹰王傲霸如他也感到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及那种难以形容的无形鸿沟,令他的心不禁起了防备,心头袭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日落前,天空的那片红霞飞掠过一?十来只的苍鹰,在鹰谷圣地的上空盘旋着,阵阵激昂的鹰鸣在谷间来回传荡着,好似在鼓舞这对夫妻,令丁剑舒的心情不禁好转。
“尧,你看,是鹰?!咦!那只红色的老鹰不是赤鹰吗?哇--白、白色的耶,有白色的老鹰!”丁剑舒指着在天空盘旋翱翔的鹰?,大惊小怪地说。
见爱妻心情好转,又恢复她吱吱喳喳的本性,莫继尧也跟着稍宽了心,笑着说:
“它是白灵,是赤鹰费了好大的工夫‘驯服’的妻子。”莫继尧一想到跟他一个脾气的赤鹰,也一样栽在爱情这种玄东西,就想笑。
“原来它跑去追老婆啊!怪不得好些天没见到它那神气巴拉的跩样子,也没来向我示威,呵--好家伙,讨个老婆还要用‘驯服’的?一看就知道它强迫白灵就范,这个‘鸭霸王’简直是你的翻版嘛!”
“是啊,也没办法,谁叫白灵的脾气跟我的娘子一样难搞定,不用点魅力是不行的。”莫继尧说得好象是他牺牲色相纔诱拐到妻子般。
“唉!谁叫白灵同我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们有资格挑最好的!”丁剑舒的瞎掰吹牛功夫可不是盖的,自我吹捧一下也不错。
“对呀!白灵可真会挑,挑到像我这么英俊、有权、有钱、有地位的赤鹰做丈夫,婚后一定很幸福。”
“喂……”丁剑舒好笑道:“太离谱了,赤鹰或许可说有权、有地位,可是我看不出它哪里英俊、哪里有钱啦?”
“国币不同,行不行?老鹰用的东西,他们自己懂就够了。再说,鹰跟人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趣?给那些臣子听见了一定不敢相信。
“是吗?赤鹰是王中之王,应该有资产吧!但未必长得好看呀!”
“哪用怀疑,凭赤鹰是稀世珍禽,又跟我一样杰出醒目,铁定同我一样英俊。”
唉,他大概被妻子带坏了,这么不知谦虚的话,他竟然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真厚脸皮。“所以喽,白灵不被跟我一样才貌双全,又宠溺妻子的赤鹰驯服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白灵也是罕见的珍禽,又跟我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地吸引人,世上难寻第二!难怪同你一样的赤鹰会穷追不舍,宝贝得跟我一样的白灵,终于被‘你们’给追到‘咱们’了。”
“皆大欢喜,多好哇!是不是?”莫继尧温柔地说。
“是呀!”丁剑舒甜甜地回答。
两人相亲相爱地又把唇瓣贴在一起,热情地拥吻起来。
在那片暮色下盘旋的鹰?也各自归巢,只有赤鹰跟白灵还夫唱妇随地流连在鹰谷圣地的上空,唱扬着一声声、一声声的鹰鸣。其实,赤鹰及白灵在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