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那是属于鹰谷的天鹰王朝时代的东西,距今也有一千年吧!”
丁剑舒打个哆嗦,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听司马文曲糊言乱语,现前她还很佩服他的身算,现在听君一席话直觉脑门如受轰雷般,若司马文曲不是一时天机知道得太多而“秀逗”,就是自己会受不住一连串的刺激,精神错乱了。瞧!
这话题不但不干己事,还愈扯愈远了。
“天鹰王朝?历史中有这个朝代吗?”天哪!白痴,都要准备联考了,史地可是丁剑舒最拿手的,二十五史中可没什么鹰呀燕的。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酷毙!开了头却不收尾。
“你还没告诉我那画中人物是谁呀?而且跟我说了一大堆跟我没关系的事,还没跟我算命呢!”
司马文曲但笑不语。
这时——
“咦!丁剑舒!你也在这里呀?好巧,我们大家一起逛吧!”
一?丁剑舒的同班同学不待她表示意愿,大伙拉着她就走,似乎没见到她的频频回首……
望着丁剑舒的身影,司马文曲又笑了。“颜展。”
“主人。”保镳应声道,等候差遣。
“知会这里的老板,叫他把古画送给丁氏财团的总裁。”
“是。”保镳立即办事去了。
司马文曲深深地注视着古画,古画上有几行不易察觉的模糊字?,司马文曲发现了。他对着画中人笑了笑道:“你终于也等到今天了。不用谢我,我只是顺水推舟,算得上是缘分一场,哈哈哈……”
司马文曲潇洒地挥挥手,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现场。
隐约间——
古画上那只身影模糊的鹰,发出细微的鹰鸣,那鹰眼在剎那间闪动了一个稍纵即逝的光芒……
※ ※ ※
“喂!有迷宫耶!”
“哇!它竟然标榜《无胆勿试》。”
“当然,它可是森林迷宫,不比一般小迷宫。”
女同学正热烈地讨论着,一旁的丁剑舒却挂心她尚未得到结果的迷。
“好,谁怕谁,我们闯关吧!”
“嗯,说走就走!”
女同学们一窝蜂地跑去闯迷宫,丁剑舒自也被拉去作陪,正所谓“要死大家一起死”!果然,森林迷宫就是不一样,这伙当初勇气十足的女学生可乱了阵脚,终于明白为什么迷宫入口要悬挂那四个字——“无胆勿试!”
因为这迷宫是利用天然的地形设计的,没有特别规划的路可循。特别设计的陷阱、惊吓效果、阻碍屏障等可不在少数,这?女学生个个玩兴大失,已经开始担心走不出去的后果。
“哇!糟了!再三十分钟就该集合上车。”
“什么?我们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弄不清楚了,出口就更别提,这迷宫足足有好几公亩大,而且还在半山腰呢!”
“我看我们放弃吧!那里有紧急电话可以通知安全人员。”
“也只好这样了。”
就这样,一伙人败兴地向外求援,正当女学生们齐走向那紧急用的电话亭时,并未发现路痴的丁剑舒走丢了。
※ ※ ※
“开什么玩笑?竟然放我鸽子,喂——尤秀姿、王诗文、江莉玲——”
丁剑舒扯开喉咙大喊同学的名字,可惜,一点响应都没有,这已是第N遍了。
丁剑舒抬头一望,上头是茂密的树叶,由渐渐减弱的光源看来,时候是不早了,她赶紧看看表。
“完蛋了!再十分钟就要集合上车。”
丁剑舒加快步伐企图走出迷阵,嘴边不断咒骂着。
“可恶!是谁说要玩迷宫的?这草没事长那么高干嘛?连路都懒得开,当我是拓荒使者啊?噢!天,这石头是专门找我麻烦吗?”丁剑舒不断地用手拨开达到她胸前高的草,眼睛仔细审视地上有没有什么坑坑洞洞的烂陷阱或臭石头。
其实是她倒霉选上最难走的路线。
“吊桥!”丁剑舒眼前一亮。
这丫头也没探探这简陋的绳索吊桥稳不稳、牢不牢固、下面的断涯深不深,一股脑儿地就跨步而上。
果然,纔走到一半,“啪”的一声,绳索应声断得十分彻底,丁剑舒倒霉到连抓的绳索也“离根”而去。
“啊——”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尖叫声正向四方窜散,整个黄金谷乐园彷佛死城般的寂静,正突显着这天外飞来一笔的尖叫声。
就只有十步之差,好不容易随安全人员发现寻获丁剑舒的女同学当场失声尖叫,昏厥的女学生就有三个。
“完了!这断涯少说有二、三百公尺哪!”
安全人员趴在涯边府视着,神色十分惊惶地搜寻着丁剑舒的影子。
“二、三百公尺……”
丁剑舒的同学都吓得腿软、面无血色,不久开始哭天抢地起来,个个开始自动怪罪自己没能好好注意丁剑舒,一堆女生抱着哭成一团。
“别哭!别哭!我们快向外求援呀!”
哭闹中,天边似乎隐约地传来一声鹰鸣,却没有人注意到……
第三章
“爹——你不是说一定让我坐上鹰妃的位子吗?”大神官之女气得直跺脚。
“唉!怎么知道会从天上掉一个人下来坏事?”
大神官也很恼呀!煮熟的鸭子飞了,可真教人气结。
“哎呀!人家不管啦!爹,你快想想法子。”
“还能怎样?鹰王不信鬼神、不敬我这大神官,我在他眼中是一无是处,他竟将我支离鹰谷,想来可气死我了,好歹我也曾风光一时。”
“那——那鹰妃不是男的吗?鹰王一定是利用他来骗咱们的。”
“说到这我更生气,他是‘女’的。”
“怎么会?明明、明明……”
“当时我也不信,但,连我收买的宫女也证实她是女的,唉!倒霉。”
“哇——不管、不管,我不信鹰王喜爱那个阴阳人,而且,鹰王后宫佳丽无数,他最宠的是花珞云。”
大神官之女长得也十分治艳,但,谁叫她是大神官之女?不然,想跻身后宫争霸宠,倒也很有本钱。
“这倒是。”大神官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女儿啊,至少我们也得出出怨气,这花珞云我们尚不宜招惹,但,不得宠的鹰妃可好欺负了,甚至要作掉她都较容易。”
可不是,花珞云的寝宫四周可有鹰王特派的护卫高手坐镇,那鹰妃可就没那么好运,有几个象征性的士兵站岗就万幸。
“爹,不用考虑,看是要嫁祸、栽赃、暗杀、毒杀,全用上好了。”
“别急,那也得小心布局,不露痕?纔高明。”
大神官父女两相视阴笑。
※ ※ ※
丁剑舒黛眉微皱,用十分不敢苟同的眼光,死盯着宫女手中的绫衣罗裙,要她穿一身繁杂的古装已够虐待的了,而那一套套光鲜夺目、华丽异常的衣衫,更令她咋舌!别看她生长在豪门,丁剑舒穿著的标准一向是整齐、清洁、大方即可,而且她向来偏爱素雅的打扮,那些新潮、耀眼一点的服饰她一向少穿,而今,那绣工精细、样式繁杂富丽的“古装”对她来说,放在博物馆的价值比穿在她身上高。况且,对高瘦的丁剑舒来说,她自认十分难看,而且她一向不习惯穿裙子,要不是迫于无奈,她怎么肯将就呢?
“王妃,请更衣。”宫女翠香怯怯地说。
翠香是鹰妃的专属侍女,对于这高她半颗头的新王妃,翠香既好奇又有些怕,传闻鹰妃娘娘可是天神赐予的,而且是“从天而降”的呢!难怪鹰妃娘娘会皱眉了,记得当日要为鹰妃娘娘换嫁衣时,所穿的“天界衣服”好奇怪哩!完全不相鹰国的服装——当然,那是二十世纪的衣服嘛!
“难道没普通一点、素一点的衣服吗?”
丁剑舒穿著一件浅紫色的纱裳,若不是里头还有兜衣衬裙,那可就“看什么有什么”了,那身穿着还是昨晚鹰王离去后,那叫翠香的宫女帮她换的,丁剑舒怎可让人任意摆布呢?谁叫丁大小姐是“面恶心善”心肠软的人,禁不住翠香的“跪拜、哀求”及泪水攻势,纔免为其难地让她换。
这会儿,自是又为衣服过于华丽而相持不下。
“王妃,这套好了,颜色浅、绣工简单又高雅。”
翠香又换了一袭浅蓝色绣有几只彩蝶的衣裳。
丁剑舒嘟了嘟嘴,又摇了摇头。但,又忽道:“那套好了,浅紫色的那件。”
丁剑舒指了指一旁衣堆中的其中一件。“这袭?”原来鹰妃较喜欢浅紫色啊!翠香想。
那袭浅紫色衣裳也是只绣了几只蝶,裙襬及袖缘用深紫色绣线绣着简单的花边,以堂堂贵为天鹰王朝的鹰妃而言,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就那件吧!”
“王妃,您不考虑别件呀?”
“不用了。”
翠香不懂,这堆小山似的华衣最美的一件也比不上花主儿最普通的一件,而论起那花主儿难以数计的华衣而言,鹰妃娘娘的“小山”就上不了台面了,鹰妃纔是鹰王的妻呀!而且,鹰王昨晚并未回宫就寝,可怜的鹰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