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飞越宫墙,一着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拔腿就跑,好象身后有鬼魅魍魉索命狂追似的飞奔向未知的一偶。心中吹捧着,哈哈!她果真是天才,加上后天的努力终于成为二十世纪头号女飞侠——她忘了这里不是二十世纪。
宫墙上,就在丁剑舒飞越墙头的定点,正伫立着一只罕见的赤鹰,犀利的鹰眼充满灵性,它盯着翻墙“落跑”身形渐远的人儿,发出一声雄壮嘹亮的鹰鸣,霎时,天际边乍然出现一?苍鹰,朝着偷跑的丁剑舒身后追去,还唱扬着鹰鸣,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宛如鹰中之王的赤鹰,啪啪地振起羽翼,反朝宫内飞去……
※ ※ ※
丁剑舒抹了抹豆大的汗,自责道:“笨啊!丁剑舒,你就算没有知识也要有点常识啊,也不看清楚方向地势就一头猛冲啊冲的,看!跑来了这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门也不会打包吃的、穿的,虽不是自己的,借用一下也不会死啊。”
她又累又饥渴的瘫坐在一块大石上,天色已越来越暗,眼见夜幕就要接替白昼了,她却形单影只地泡在这林子里。虽已立春,旁晚时仍有微带寒意的风吹送着,恐怕入夜后寒意更重了吧!路痴的她绕了十来遍就是走不出这林子,令她不禁忆起毕业旅行的压轴——黄金谷乐园——被同学硬拖去闯什么森林迷宫,结果“不小心”被遗弃当被放的鸽子,乱走的自己当下亲身体验“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滋味,无情的悲剧就——就这样的发生了……所以,依前车之鉴,她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颗大石头上吧!可是……沙沙的树声,加上四面八方涌来的鸟兽声……哎哟——怪可怕的。
不觉地,丁剑舒的脑海中浮现莫继尧的脸,思念的心渴望飞奔到有他的地方,他是不曾同她诉说甜言蜜语,也不曾和颜悦色地对她,但,今早他的话却撩拨着她的情弦心湖,荡漾着的波动憾动着她的心。他是霸道的,但,她仍然不禁为他倾心,却又害怕着自己诡异多变未知的命运;一朝在此遗落了心,却有无奈被迫地离开时,教她情何以堪,如何自处呢?又恐于此生与亲人相见无期……唉!丁剑舒苦涩地自嘲道:“我前世是烧了多少‘好香’?还是造小了多少孽?承蒙上天如此‘厚爱’,招待我这趟时空之旅,逼得我现在如此狼狈!”她是后悔了,怪自己没有拟定周详的计划就偷跑出来,弄得自己进退两难,待在莫继尧那儿吃好、穿好,只要不和他碰头照面,日子倒十分悠闲快活。现在,一声不响地就偷跑出来,不知道莫继尧会不会四处找她?会不会为她安全与否懮心?依他的脾气肯定又发火了吧?啊!翠香会不会因她的偷跑之举受罚呢?吼——
“什……什么声音?”原本满心烦恼,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丁剑舒,被乍然出现的吼生吓了一跳。
吼——
“该……该不会是什么狮子、老虎的吧?”说不定哦!古代没有动物园。
丁剑舒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身子不禁打起寒颤,神经绷得死紧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窸窣的草丛,缓缓地站到大石上。
丁剑舒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深怕运气太背,让她给猜中了是狮子或老虎,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蓄势待发。别误会,她可没打算拿小命去开玩笑去学武松打虎,她只是准备随时施展轻功跃上离她约十公尺的树上,她还没把握她的轻功好到能跃上离她十公尺、高度约七公尺的树上,可别半途掉下来纔好!
突然,呼啸一声,在同一时间,由草丛中跳出一只猛虎,以饿虎扑羊之姿朝丁剑舒袭来。
“哇——妈呀!救命呀!”丁剑舒本能地退了几步,准备跳上之前锁定的树上,偏偏忘了她站在一块大石上。“哎哟!”这好死不死的,在这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跌倒,完了,她当真要成为饿虎的晚餐。
伴着激昂的鹰鸣声而来的是一?为数不少的苍鹰,它们疾速地俯冲滑行,用它们尖锐的鹰爪袭击那只只差跬步就猎中目标的饿虎,夹带着那股强劲的风速所卷起的片片落叶,狂乱地舞在半空中;连受突来的十二道强劲袭击的饿虎,被那力道扫向一旁。
丁剑舒本能地双手护着头伏在草地上。
吼呜——一声哀鸣,两把利刃贯穿虎肚,令它一命呜呼哀哉!
一切戏剧化的发生在那顷刻间,令人来不及思索,就连那一票黑衣骑士也神鬼不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林子里。丁剑舒惊魂未定的狼狈爬起来,脑中残留着方纔死里逃生的险象,令她不禁颤抖起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饿虎身上那两把沾血的白刃时,丁剑舒心里一惊,猛地转身。
“是……你?”
竟然是莫继尧!还有如影子般的天鹰十二杰,他们每个人的左肩上都伫立着一只雄纠纠、气昂昂的苍鹰,尤其是伫立在莫继尧左肩上的火红赤鹰,它是如此的显眼夺目,光鲜傲人之余,彷若是称霸苍穹的王者般,它拥有着与莫继尧雷同的气质与气势,那双充满灵性的鹰眼着实慑人,像宣告着无人可在它的视线中遁逃般!
而其余那些“鹰将”就是先前袭击饿虎,营救丁剑舒的“勇士”。
比丁剑舒思绪转得更快的莫继尧,已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跟前,毫无预警地紧紧拥着错愕的她,天鹰十二杰识相地悄然退下。
“为什么偷跑出宫?你可知此举有多令人操心担懮吗?尤其此地是出了名的‘迷阵’,危机四伏啊!一般人是无法轻易走出这林子的。”莫继尧的语气尽是懮心忡忡。他为方纔的事捏了把冷汗,虽然他是很有把握主控情况,但,一思及生死关头边缘的爱人时,却教他坐立难安、方寸大失地焦躁起来,原来,他这么在意她,不知不觉地泥足深陷……
“你……你会担心我的安危?”什么迷阵不迷阵的,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莫继尧的心境,他……难道是来真的吗?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莫继尧捧着她的脸蛋,情深不悔的星眸闪着光芒,透露着坚定不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就是你,我纔爱你。”
他爱她?他说爱她?
“你的承诺这么轻易就许给了我?”丁剑舒摇了摇头。纵使内心深处那道被企图封死的心扉,藏着被她抑止成长的爱苗,理智却时时告诉她,不可以接受莫继尧,管他是真心真意或虚情假爱,结果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亲人和爱人两边都令人牵挂放不下,所以,她只能让自己别放太多感情,盼能将伤害减至最低。
“不是轻易草率!你可知我爱上你已非一日、二日的事,是我自负倨傲的个性成了我的盲点,每当心中因你而激荡不已之际,我又不肯正视自己地否定那种感觉,直到看见你受屈辱欺负,我……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我想好好疼你、爱你、保护你,把你纳入我的羽翼之下。”
要是莫继尧最信任的天鹰十二杰听到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这一席表白,准会个个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秀逗”了。
“……我不适合你的。”丁剑舒痛苦地闭上双眼。莫继尧越对她放感情、许承诺,她就越是进退两难。
“没那回事,我爱你,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适合的。”莫继尧轻抚着爱人的朱唇,深情地注视着她那传递着痛苦的眼神。“你不快乐、不高兴,甚至难过心伤,为什么?我希望你快乐。”
“你为什么要爱我呢?我不是你喜爱的美人,我跟普通平凡百姓一样平庸,你是相貌堂堂、至高无上的君王,我怎能匹配得上呢?”
“错错错,你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纔配当我的妻子。最重要的是,我只想要你!”
“你……想不到冷漠的你,会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白,只是……只是我真的无福消受!”
“那不成理由!”
“你根本不了解我,不是吗?甚至不知我来自何方,不是吗?我知道我该恐惧担心些什么,但你不知道,不是吗?”丁剑舒激动地说。
“那不重要!”
“谁说的!你可知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个与你没有交集的世界啊!”丁剑舒冲口道出她未曾提起的如谜身世。
另一个世界?难道她指的是“天界”?她真的是天神的女儿吗?真的有天神的存在?
“那又如何?这不是问题,虽然我不信有天神的存在,但,你是当着?文武百官面前从天而降地掉进我的怀抱,那就是主定你是我的人,就算你真的是天神之女,也是祂心甘情愿的将你赐给我的!”
他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天神之女,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我来自二十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