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柴雁不以为然地扬起一道眉毛。“你对他还真不死心哪!”
“我跟他在一起两年,我不准他在结婚前临阵退缩。”曲织旋气愤地吼道。
“那你去告诉他啊!”
“如果你不离他远一点,他根本就不会听我说。”
“哟,你现在可知道我对他的影响高过你啦?”柴雁讽刺道。
曲织旋的双颊屈辱的涨红,但她拒绝表现出受辱的神态,又将头抬得更高了。
“说吧!要多少钱才会离开他?”
“我猜你的意思是再多的钱你也付得起?”柴雁双臂环胸,略微移转脚的重心,但仍保持着那没水准的站姿,她打趣的盯着曲织旋。
“你到底要多少钱?”
“我才不要你的臭钱,”柴雁假意举起一手,端详指甲。“和他在一起,我也不缺钱。”
“原来你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钱。”曲织旋以为逮到了柴雁的弱点,她的笑容有些得意,但柴雁只觉得这女人愚蠢至极。
“那又怎么样?我可不认为他在乎,重要的是他对你已经没兴趣、腻了,你知道他昨晚在床上有多热烈吗?我可从没见过像他那么欲求不满的男人,我累得差点没力气回家呢!都怪你没好好满足他,他十足是个饿坏的男人。”柴雁故意恶毒地说。她说的并不全是实话,她见识过比以樊还饥渴的男人,但她要曲织旋无地自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击她,眼前这个被弃如敝屣的女人当然更没资格打压她。
“贱人!”伴随一声尖锐的呼喊,曲织旋的巴掌用力地甩在柴雁脸上。
柴雁毫无防备,脸上的刺痛令她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这女人竟敢打她,她毫不考虑的攻击,回敬曲织旋一巴掌。曲织旋被打得后退几步,捂住脸颊,惊恐的看着柴雁快速逼近并再次挥掌。她的巴掌落在曲织旋脸上、臂上,还用尖利的指甲刮她的皮肤、用力拉扯她的头发,曲织旋除了伸出双手保护自己,没有反攻的能力,只能不断尖叫着。
“住手!”一个男人的怒斥传来,柴雁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拉离曲织旋。
等她稳住脚步,才知道是陆雍泰扯开了她们俩。
“你为什么打她?”陆雍泰愤怒地质问。
柴雁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但她更气,他竟然这样质问她?!
“是她先出手打我!”柴雁怒吼着指指脸上的五指红痕。
陆雍泰咽下一句“你活该欠打”的评论,转头查看那女人的伤痕,她拥着自己哭得凄惨无比。
“小姐,你没事吧?”
“我要告她!”曲织旋怨恨地瞪着柴雁,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她的鼻尖。“她和我未婚夫通奸,还把我打成重伤!”
“是你先动手的!”柴雁又逼上前,陆雍泰赶忙制止。
“够了!”他斥道,“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要去医院验伤!”曲织旋甩开陆雍泰扶住她的手,转身奔向楼梯。
还未等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柴雁便轻哼一声进屋。陆雍泰在门口站了几秒,无声地叹口气,随后也进屋。气氛沉闷,柴雁没有解释她们起争执的原因,陆雍泰也无意追问。明显的柴雁是成了一对情侣间的第三者,他知道多说无益,更何况他们已协议离婚,他没资格管她的事,更不想管。陆雍泰默然地在房里走动,整理着书籍和衣物。
柴雁在浴室梳洪过后,换了件华丽的衣服就出门了。她没有说要去哪里,陆雍泰则继续整理东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愈早离开这里对他愈好。
第五章
柳以樊一踏进工作室,一股沉闷、凝重的气氛便逼得他皱起眉头。他扫视员工们怨恨的神情,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会无心工作?最后圆图机上一张被撕毁的设计图引起他的注意,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回事?”他接近圆图机端详,那张图已接近全毁,显然有人泄愤似的把它撕成碎片,连一旁的几张蓝晒图都遭殃。“这是谁干的?”
“曲小姐的妈妈。”设计师唐百恩闷闷不乐地回答。他双臂环胸,脸上有着二十五岁年轻人的半成熟风韵。他是以樊的学弟,去年退伍后立刻被以樊网罗到自己的工作室来,虽然还处于学习阶段,但也有几项辉煌成绩,以樊总为自己慧眼独具,看出唐百恩的设计才华而骄傲。
“她来过?”以樊不悦地问,想到那对母女联合起来整他,整颗心都凉了。
“一大早就来了,现在还在你的办公室里。”唐百恩指指以樊的办公室。“还好她毁的是图稿,要是她连电脑都砸,事情就大条了。”他叹口气,指示助理小姐重新列印那份圆图。
以樊一言不发的走向办公室,一开门进去,曲太太立刻怒不可遏地瞪视他。她倏地从沙发上起身,直挺挺的身躯显得高不可攀。
曲织旋则低着头坐在母亲身旁,脸上戴着墨镜,以樊注意到她的唇角有块深色痕迹。
“伯母,”以樊努力以尊敬的语气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和你算帐的。”曲太太不可一世地说。
“因为我不肯跟织旋结婚吗?”以樊冷漠地问。
“对,你甩了她,还让那个贱女人把她打成重伤!”曲太太愤怒地指责。
以樊愣住,莫明其妙地望着她,再看看低垂着头的曲织旋。
“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想装傻?”曲太太一把拉起女儿的手臂,拖她站起来面对。“看看她脸上的伤!”曲太太拿掉女儿的墨镜。
以樊震惊地看着曲织旋的脸,上面布满抓痕、淤伤,处处青紫,一双眼睛还略微浮肿。他哑口无言地看着她,根本没空理会她控诉的眼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她穿着长袖、长裤,以樊不知道她其他地方是否也伤痕累累?
“怎么回事?你明明清楚得很!”曲太太咆哮道。
“伯母,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
“就是你新搭上的母狗柴雁。”曲织旋不客气地说,以樊再次哑口无言。
“我们已经拿到医院的验伤单,准备告她伤害。”曲太太宣告道。
以樊进办公室后首度感到惶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昨晚仍和柴雁在一起,她说她在家睡了一整天,根本没出过门。
“昨天傍晚我去找她,谈不拢,她就在门口攻击我。”曲织旋回答道。
“她昨天根本没回家——”以樊想到的是柴雁父母家。
“我指的是她和她老公的家。”曲织旋打断他的话。
“连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儿,为什么你会知道?”以樊怀疑地问,接着想到的可能性令他火冒三丈。“你跟踪我,等我和她分开后又跟踪她?”
“我请侦探,才不会自己做这种事。”曲织旋下巴抬得老高,似乎表明那样做有辱她的大小姐身份。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隐私!”以樊厉声说道。
“我只是去找她谈判。”曲织旋愤慨反驳。
“有什么好谈的?你再怎么威胁利诱她,我也不会和你复合。”以樊不顾曲太太在场,再次挑明立场。曲织旋的固执令他厌烦透顶,显然他得当着她母亲的面给她狠狠一击,被怨恨就被怨恨吧!他只想摆脱她们俩,曲太太毁坏工作室图稿的激烈行为,已证明了她们的确是母女。
“你说我威胁她?”曲织旋怒吼,“我可不像她那么下流!穿得像个妓女就出来应门,净说些恶心话,我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那种没品的女人!”
“你少在我面前抹黑她,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久,比你更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人!”以樊义愤填膺地为柴雁辩驳。
“你这个白痴!要我给你看侦探的调查报告吗?”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快就给我资料?因为那贱女人太出名了!她这辈子起码和几百个男人上过床、当过好几个有钱人的情妇,随便在街上抓个男人问,都知道你的柴大美人是个什么样的烂货!“曲织旋仿佛用尽全力般对他吼叫。
怒火升起,信心也跟着动摇,但以樊拒绝相信这个嫉妒到不择手段的女人的话。
“滚出去!”他狂怒地下逐客令。曲家母女均讶异地瞪大眼睛。“你没资格说我女朋友的坏话,别再让我逮到你挑拨离间,你今天会落到这下场全是自作自受!”
曲织旋眼中聚满了泪水,双唇也抖动着。
曲太太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甩了以樊一个巴掌。
“狠心狗肺的男人!亏我们把你当儿子看待。”曲太太的音调颤抖,接着转过身牵起女儿的手。“就当是我们看错人了,走吧!他不值得你费尽心思的想留住他。”
门在曲织旋身后重重关上,以樊疲惫地倒进沙发,轻触那肯定红肿的脸颊。曲太太的力道可真重,他的头有点晕,耳际也嗡嗡作响,没脑震荡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