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哥还要一个礼拜才会上台北,”柴雁刚想离开,听到这句话又止住脚步。“我会在他上去之前找到房子,这样我们能一起搬,比较方便。”
阿泰?柴桑要跟陆雍泰一起上台北生活?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扯在一起了?陆雍泰该不会是为了柴桑才决定要和她离婚的吧?
思及这个可能性,柴雁忍不住怒火中烧,陆雍泰和柴桑竟背着她乱来?!尽管她对陆雍泰没感情,尽管是她先红杏出墙,但他怎么能为柴桑甩了她?柴桑哪点胜过她?
柴雁气冲冲地推开房门,把柴桑吓了一跳,她转头惊异地看着大步走进来、夺下电话挂上的柴雁。着冷不防地被柴雁反手甩了个巴掌,力道之大令柴桑倒在床上。柴雁尚未打算罢手,她跳上床,跪坐在柴桑身上,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一阵,柴桑慌得只顾用双手护住头,忘了要反抗。
“贱女人!”柴雁尖声吼道,“竟敢公然抢自己姐夫,你要不要人哪?”
“你误会了!”听到柴雁的指控,柴桑着急地辩解,但柴雁不予理会,继续攻击,指尖刮着柴桑的皮肤,柴桑忍不住哀叫:“柴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听我说——”
“少来这一套!”柴雁凶狠地截断她的话,一手抓住她的发根硬往床铺压。“我说觉得奇怪,阿泰怎么会突然坚持要离婚,原来他早和你这母狗搭上了!”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阿泰哥没有——”
“闭嘴!”柴雁又甩她一巴掌。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周希玲的惊呼声自门口传来,但柴雁连头也没回。
“我现在终于知道阿泰为什么要离婚,”柴雁总算停手,她跳离床铺,愤慨地指着柴桑,“柴桑勾引阿泰,现在还敢光明正大的要和他一起到台北生活!”
“我没有——”柴桑捂着脸,在床上痛苦得翻转身子。
“我都亲耳听到了,你还想骗谁啊?”柴雁怒声吼道。当她看到柴桑两脚脚踝上洁白的纱布,立刻不假思索地提起一脚用力往她右脚踹过去。
柴桑大叫一声抱起伤脚,痛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柴雁!”随着柴庶寅的惊呼,一只有力的手扳过柴雁的身子,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已有人在她脸上掴下一掌。
柴雁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她气愤又惊讶地抬头,发现陆雍泰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怒瞪她。
“你敢打我?”柴雁马上得理不饶人的尖叫,“怎样?心疼情人是不是?你来和她幽会,只是不巧我在家,刚好被我逮个正着对吧?”
“你闹够了没?”陆雍泰的怒吼恍若闷雷,从没见他如此激动的柴雁霎时愣住。“我和你离婚是因为受不了你的放荡,柴桑想搬出去是怕你又找人来强暴她,她好心没有拆穿你,你还这样诬赖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诬赖她?”柴雁站起身和陆雍泰对质,“你就没有诬赖我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放荡了?又什么时候看到我找人强暴她了?”
“阿泰,话不能乱说!”周希玲也斥责道。
“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在外面的名声你最清楚不过了,不要逼我拿出证据来揭发你。”陆雍泰阴沉地威胁,看到她那样毫无天良的对待柴桑,再也无法忍气吞声。
“你以为这样就吓得了我吗?”柴雁仍坚持立场,理直气壮地与他四目相瞪。
当他们还僵持不下时,电话响了,周希玲走过去接。
“柴桑,”周希玲转向还躺在床上啜泣的柴桑。“柴恩找你。”
“跟她说我待会儿再打给她。”柴桑呜咽道。柴雁冲进来前,她正和柴恩商量上台北找房子的事。
周希玲将柴桑的话转述给柴恩听,当她挂下电话,柴雁一把推开陆雍泰走向房门,陆雍泰任她离去,和周希玲一起查看柴桑的伤势。
“柴桑,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陆雍泰担忧地望着柴桑脸上的伤痕,虽然伤口不多,但可以想见康复期间,她的脸孔会有多惨不忍睹。
柴桑起先摇摇头,但右脚踝的痛令她冷汗直冒,柴雁那一踹正中痛处,她怎么也想不到亲姐姐会狠心到这个地步。泪水不住的滑与出眼眶,现在就算把嘴唇咬破,也忍不住那股椎心的痛。
“柴桑,别逞强了!”陆雍泰劝道,还等不及柴桑妥协,便一把抱起她。
周希玲跟在他们身后下楼,柴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仅对他们视若无睹,还在他们下楼时,故意把电视音量转到最大。
陆雍泰也没费神理会柴雁,他快步离开柴家,在周希玲的协助下把柴桑安置上车,当他想绕到驾驶座时,柳以樊从自家门口走向他。
“发生了什么事?”以樊拦下陆雍泰,低头探看车内的柴桑。“柴雁回来了吗?”
“在客厅里看电视。”回答以樊的是周希玲,她略带不安的看着两个男人,似乎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柴桑怎么了?”以樊皱眉望了柴家大门一眼,心想柴雁为何要将电视音量转得那么大声?接着他的注意力被车内看似奄奄一息的柴桑吸引。
“柴雁把她打成重伤。”陆雍泰咬牙切齿地回道。
以樊惊讶地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柴雁打她?为什么?”
“她以为我和柴桑有一腿,还故意踹柴桑受伤的脚!”陆雍泰忿忿不平地指责,随即甩开以樊搭在他臂上的手。“我要送柴桑去医院,你要找那女人请便,不要挡我的路!”说着便开门上车。
以樊迟疑了一下,接着俯身在车窗旁对以樊说:“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当陆雍泰还在纳闷时,以樊已经开了后座的门上车。
陆雍泰不再多说,发动车子驶离,留下一头雾水的周希玲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
医生要柴桑住院一天,因为她过于虚弱、备受惊吓。她的外伤惊人,右脚踝差点骨折。当陆雍泰把她送至医院时,甚至被怀疑她是否遭到丈夫虐待,许多质疑的眼神在两个男人身上游移,最后经陆雍泰粗略的解释,大伙才不再瞪着他们。
“柴雁为什么认定你和柴桑……乱来?”在柴桑的病房外,以樊选择一个较温和的说辞问道。
陆雍泰斜睨他一眼,心里暗忖他到底相信谁?
“大概柴桑打电话给柴恩提上台北的事,说起我时刚好被柴雁听到吧!加上我们刚离婚,所以她才想歪。”陆雍泰不会安慰自己柴雁因为嫉妒老公被别的女人勾搭走,下手才如此无情,她只是受不了柴桑夺走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再怎么气也该听柴桑解释吧!”以樊眉头深锁。
陆雍泰怀疑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会不断为柴雁找借口,但从他选择跟来医院开始,陆雍泰就觉得他一定听到些柴雁的风声,否则怎会丢下正在闹情绪的女友,去担心女友妹妹的安危?
“你为什么改变态度了?”陆雍泰单刀直入地问。
以樊则露出一副完全不惊讶他会这么问的表情,“柴桑把她所知关于柴雁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本来就感觉柴雁有点不对劲,当柴桑说她想勾引我妹妹的男朋友时,我对她的信心就动摇了。我问过之凡的男朋友,他承认了。他是四季集团总裁,认识不少企业家,听说很多老板都包养过柴雁,她根本是个交际花。”
“你很幸运,”陆雍泰淡淡地评论,“我和她结婚后才发现,偏偏我又懦弱得离不开她,直到这阵子才下定决心。”
“你为什么只告诉我她有很多面?”
“你们正打得火热,我要是直截了当地说,你肯定会赏我一拳;也许你会去质问她,但我很清楚她的狡猾,她就是有办法让人相信。更何况柴桑也在,万一让柴雁知道……”陆雍泰语带保留地说。
“柴雁为什么只针对柴桑?”以樊不得不认同陆雍泰当时的做法,但他却无法了解这对姐妹的心结,柴桑不满柴雁的行为尚能理解,但柴雁是为了什么?
“柴桑懒得和柴雁争,她知道招惹柴雁没好处,所以多半时候对她不理不睬,随便她怎么说,柴桑就是不回应,免得让她更有理由报复。但柴雁太自以为是,受不了有人对她视若无睹,她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碰,尤其像柴桑这样不起眼的人;偏偏她看上的男人和柴桑处得好,老羞成怒之下才会借题发挥。”见以樊已能理智的看待柴家姐妹的问题,陆雍泰才放心说出柴桑的委屈。
以某个角度来看,他和柳以樊同是天涯沦落人,陷入柴雁的圈套后才开始找门路脱身,只可惜他们都已惹得一身腥,难以全身而退了。今天陆雍泰算是解脱了,但柳以樊呢?他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团乱?他应该不至于傻得再回柴雁身边,但柴雁和他前女友的纷争尚未解决,他无法完全置身事外,柴雁还是会令他活得不自在。陆雍泰开始同情他了。“你现在要回去和柴雁对质吗?”见以樊沉思着久久不语,陆雍泰打破沉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