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的模样没能逃过以樊锐利的眼睛。
“你没交过男朋友吗?”以樊仍盯着她的唇不放,突兀的问题让她心脏惊跳了下,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猛摇头。“你不想交吗?”他又问,声音低沉得像在呢喃。
柴桑没有反应,只是茫然地盯着他手里的画本,似乎正在仔细搜寻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在今天之前,她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以樊再次微笑,她单纯得可爱,对某些事亦诚实得过火。
“还是你要看对象?”他调侃。
柴桑脸上的红晕立刻加深,她轻不可辨地点了头。
以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她的惊喘声中向她展示他的素描像。“这个人怎么样?”他佯装正经地问。
“什么怎么样?”柴桑不敢看他,低头问道。
“你喜欢他吗?”
柴桑答不出来,但她红透的肤色早就告诉他答案。她伸手去抢画本,但以樊闪开,嘴角甚至扬起得意地微笑。
“还我!这是我的东西。”她终于略感不耐地喊道,气他拿她的困窘寻开心。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还给你。”以樊开出条件,并把画本拿远,利用她不方便行动阻止她抢回画本。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她终于露出怒容了。以樊笑得更得意,但还不够,他非把她的七情六欲全给逼出来不可。
“不回答?”他扬起眉毛,看她眼露挑衅,便毫不犹豫地撕下那张素描。
“你做什么?”她惊得站起身,他也立刻跳起来,抓着那张画纸离她数尺远。“还给我!”她向他伸出手,脸孔涨红。
“这张纸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他故意问道。
“那是我的东西、我画出来的,还给我!”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未经我的同意画我的素描像,已经侵犯了我的肖像权。”以樊理直气壮地反驳。
柴桑愣住,但以樊可不就此满足,他端详了素描像一会儿,她的手笔真的很好,但他还是决定毁了它。一咬牙,他将画纸撒成两半,柴桑根本是被吓得不知如何反应,她错愕得双唇微分,数分钟后,眸中聚满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小声、颤抖地喃喃,无力地坐回沙发,任泪水滑落。“大不了我付你钱就是,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这张纸对你有那么重要吗?”看到她哭,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揪痛,但他还是狠下心忍住那股心疼。
“那是我唯一可以拥有的……”她哽咽。
以樊坐回她身边。“拥有什么?”
“不要问了!”她突然抡拳挥向他,正中他的肚子,他暗叫一声,随后赶紧抓她的手。“你不打算让我好过是不是?因为柴雁耍了你,所以你耍我报复吗?我是喜欢你,但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只想有个可以思念的东西,这样都太奢侈了吗?”她不驯在哭喊。
他的心中漫过一阵刺痛,仿佛在呼应她此刻的心情。她说他因想报复柴雁而耍她令他不满,他从没想过要报复柴雁,因为不齿柴雁的为人,根本不想再做什么事情扯上她,虽然她们俩是姐妹,但他现在想要了解的是柴桑,绝对无关柴雁。
“真人不比画像好吗?”他轻声问道,令她倏地止住哭泣。他以指抬起她的脸庞。直视她的眼睛。“我可以对你笑、跟你说话,画像可做不到。”
拭去她的眼泪,接着令她讶异的是,他竟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
“我还可以碰你、吻你,这些跟死板的画像比起来差很多吧!我还没死耶!你用画像来思念我,根本是在诅咒我。”他眼中的真挚迷惑了柴桑,突然间她惶恐起来,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是他报复柴雁的另一种手段吗?她惊恐地推开他。
“别闹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不要以为我会神智不清到让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她戒慎地警告道。
“唉!最近之凡老说我笨,现在我才发现最笨的人不是我。”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昨天跟你讲完电话后,我才发现自己想你想到出神,尔琴说我一直在看表,原来我在数离你回来还有多少时间,根本无心工作。一回到家就习惯往你的房间阳台看,然后开始计算有几天没看到阳台上的你,那种少了目标的感觉还真令我觉得不自在。”
柴桑实在难以置信刚才所听到的,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甜的话语,而且他说他想她。
“什么目标?”她纳闷地问。
“我想要让你笑、让你恢复自信,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达成这些目标?”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柴桑的脸更红了。“所以,跟我回去吧!”
柴桑迟疑着,她想要相信他,然而心理的障碍挥之不去,怀疑自己怎能获得他的青睐,更害怕这突来的一切将是芸花一现,搞不好眨个眼就消失不见。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而从她闪烁的眼神中,他立刻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看来她的病不下重药医是不行了,他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二话不说便低头吻了下去。
第九章
柴桑被吓傻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她根本没料到以樊会有此一举动,更不可能期待他会吻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不起这种举动的名称。
以樊因感觉到她毫无反应而皱起眉头,她紧闭双唇,甚至连眼睛都还是睁开的,当他扯开唇,她只是茫然地眨动睫毛瞪着他,从她的眼神看来,他大概了解他出乎意料的行为骇着她了。
“你是完全没经验,还是嫌我技巧不够好?”他忍不住戏谑道,看着她的脸庞迅速涨红。
“你……你在做什么?”柴桑略带惊恐地问道,他的唇离开之后,她才彻底领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狂野。
“吻你啊!”他仍捧着她的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为什么?”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表情,柴桑的声音拉高了分贝。
“白痴!当然是要你相信我说的话。”
“只是这样?”柴桑的口气略显失望。
“这样还不够?”以樊调侃地扬眉,其实他懂她的语意,她希望他因为喜欢而吻她,而非其创建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她。“好吧!我们再吻一次。”他愉快的提议道,不等她回应就又贴住她的唇。
这次他大胆且坚决地以舌尖进击,挑逗、吸吮她的唇舌,最后干脆将她压在沙发上彻底吻个够,直到柴桑臣服、陶醉在他的亲吻下。
这就是吻?柴桑不敢相信她初吻的对象竟会是她从小仰慕的王子,这不是梦吧?他温热的舌尖、坚实的身躯如此真实,没有理由只是南柯一梦。她由震惊中恢复,欣喜地叹息,张开双唇给予并汲取男女亲吻的甜密。她双手搭着他宽阔的肩,惊喜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正游走在自己的胸缘上,他真的喜欢她、不讨厌碰她,甚至吻了快一世纪那么久,仍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以樊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留恋她的唇,他停不下来,理智告诉他该收敛一点,但他的身躯却自有意识的违抗脑中发出的命令。她身上的香气令他陶醉,那不是香水味,是一种会随着体温升高而散发的自然体香。
随着愈来愈烈的吻,他们的气息变得益发粗重,他的手不再只是在她的胸前游走,而是大胆的解开扣子,准备窥伺其下的美妙。柴桑没有阻止他,她渴望脱掉身上的束缚,他的举动令她的乳头胀得又硬又痛,受不了衣物的折磨,希冀着空气或他双唇的爱抚,以消散那股难喻的痛痒。
突然,一阵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两人均吓了一跳,随即坐直身躯整理衣着。柴桑的手抖得几乎扣不回钮扣,以樊见状立刻帮忙,但他似乎愈帮愈忙,他的手也抖得厉害。他几乎傻在当场,因为交往过这么多女人以来,他从未有过这种现象。
最后柴桑放弃努力,躲进柴恩的房里,深呼吸几次后,才得以缓下情绪,刚扣一颗扭扣,柴恩惊讶的声音便从玄关处传了进来——
“柳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柴桑。”以樊的声音自然、开朗,仿佛一点也不受方才短暂激情的影响。
“我二姐呢?”柴恩的脚步声在客厅中央停下。
这里柴桑已整装完毕,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她的脸还很红,但没办法了,非得出去应付柴恩不可,于是她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我在整理东西。”柴桑踏出房间,胡乱编了个借口。柴恩似乎看出些不对劲,她来回打量着以樊和柴桑。
“柳大哥来多久了?”她对着以樊问道。
“大概十分钟吧!我一出机场就到这里来了。”以樊面带微笑的说道,接着回头望了柴桑一眼,眸中闪着共谋的光芒,令她颊上又浮出一丝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