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有这么困难吗?”子平苦笑道,视线定在她的嘴唇上,拇指不断地轻摩着她的下唇,心里渴望吻她,却仍坚持先听到答案。
她想叫他闭嘴,只管吻她就好。
“你非谈条件不可吗?”她声如蚊蚋地问,着迷地凝视他略带挑衅和柔情的眼神。
“这是你‘拜我为师’的代价。”他得意的笑道,“快回答我,不然我们就这样僵持到明天早上。”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唇间,惹得她心痒难耐。
她想搂住他的脖子强吻他,堵住他多余的坚持。坚定的自制,但她四肢无力,全身因期待而颤抖,最后她只有气若游丝地说:“开始吧!”
子平的吻如愿落下,他右膝压上床垫,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轻巧地将舌尖探入她口中,她全身虚软,忍不住嘤咛一声,心跳比刚才跑步时还快。
他小心翼翼地让她平躺。身躯在压上她时加深这吻,他身躯的热度熨烫她的肌肤,散发着只属于他的男人气息,底下的床也充满他惯用的洗发精和香皂昧,融合他的男人味,她想不出曾闻过这么令人充满遐思的味道,也确定从没有哪种味道令她如此的浑然忘我,和全心投入。
聂舷紧抓着他的肩膀,他的熟练弥补了她的生涩,使她的灵魂在他的吻中飘浮、盘旋;她的双唇被他吻得刺痛,却仍舍不得推开这销魂的接触;他的重量令她感觉安心而非压迫;他持续不断的吻只令她越加沉醉而非喊停。
最先踩煞车的人是子平,他在两人几乎气绝前抬起头,脸埋在她颈边喘着气,她搂住他的脖子,鼻尖磨蹭着他的衣领。
“我那时真不该拒绝你。”他嘟嚷道。
聂舷得意的笑了,“你刚刚还跟我谈条件呢!”
“以后一定先吻再说。”他保证道。
“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梦幻似地叹息着,他好笑的抬头看她。
“你没想到的事可多着。”子平意有所指地对她眨眨眼。
她了解他的意思,娇羞地红了脸。
“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脸红。”他开怀大笑。
聂舷假装生气地捏他手臂,他起身躲开她的攻击,然后拉她趴在他身上,以免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她低头吻他,他无法拒绝地反客为主,吻得两人再度气喘吁吁,他一手滑下她的背脊,探入裤腰下摸索刺青的位置,柔情似水的触摸惹得她浑身酥痒。
最后他扯开自己的唇,声音因自制而沙哑,“趁我开始对你毛手毛脚前下床吧,否则你还没脱衣服,我就会先动手享用了。”
聂舷撑起身子,跨坐在他腹部上,低头蜻蜒点水般地吻他的眉和下巴。
“聂舷,快起来……”子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她下意识的在他身上扭动已对他造成无法磨灭的影响。
“我不想停,”她低语道,“我等这一刻、等你好久了。”
他呻吟出声,倏地翻转身子,目光炽热地注视着她。
“别这样,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爱你。”她打断他的话,不顾一切地表白。“明知终究会有那样的结果,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等待?”
他哑口无言,她的眼神里有着决心和认真,令他全身因喜悦而战栗。
“我爱你爱到心痛的程度,我从来没这么爱过。”
她如此坦然的宣言令他心头一震,这就是他要的,一个用全心爱他的女人、一个他愿意用生命呵护疼爱的女人。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传宗接代的事。”他轻抚她细致的脸庞,柔声命令道,“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生,感情的基础不是建立在生儿育女上,我只在乎感情能不能维持一辈子。”
他的话让她热泪盈眶,干妈说错了,他不只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好得值得她争取、一生把握。
“我当初跟你说对一夜情没兴趣是认真的,我想要稳定的关系,眼前我也只想好好爱你,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一开始就信任你了,否则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脱衣服。”
他也笑了,而后再度低头吻她,“不是因为被下迷药的关系?”
“你得感谢那个下药的人。”她调皮的回了一句,“那药让我不顾一切地说出心里的感觉和需要。”
“我考虑到PUB跟他买一盒。”他开玩笑道。
“不必浪费钱。”聂舷妩媚地说,然后缓缓解开身上的扣子,“你本身就是迷药,而且药效比任何一种迷药还要强十倍。”
她的上衣敞开,他着迷地浏览过她的身躯,再也无法忍受诱惑,伸手在她平坦的肚子和内衣底缘游走。
她抓住他的手,滑入牛仔裤里,按压在小腹上,让他手上的暖意流进她体内。
“我一直觉得这里空荡荡的,”她略显哽咽的开口,“空旷得可怕,好像我空有一副躯壳,其他什么也没有。”
“嘘。”他另一手轻触她温热微湿的眼角,柔声安抚道:“你现在有我,我会帮你把这里填满,你要庆幸自己有比别人更多的空间收纳爱情、快乐和幸福不会有爆满的问题……”
他还没说完,聂舷便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四唇接触的那一刻,激情瞬间引爆。
第十章
罗太太用不着问聂舶和子平的约会如何收场。光从他们隔天的一举一动便能看出端倪。
子平工作时依然专心、专业,但一有空档,他的视线便瞟向坐在不远处的聂舷,而聂舷更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的身影,好像她的视线已用三秒胶黏在他身上。
她终于确定这两人已陷入热恋中的证据,是在她要换装拍另一组照片前,看见子平直直走向聂舷,毫不迟疑的低头轻吻她的唇,而后两人甜蜜地对望,面对面坐下窃窃私语。
不只罗太太,摄影棚里其余人也全傻了眼,惊讶地瞪着他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后继续工作。
“我眼睛没花吧?”罗太太让小黛补妆时喃喃自语。虽然她对这两人的未来颇为看好,但万万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何况以她对干女儿的了解,她很惊讶聂舷竟当着大家的面和子平卿卿我我。
“你要是眼花,那我肯定是早衰了才跟着眼花。”小黛咕哝道,她还有点气子平昨天扔下工作不管,但因为顺利借到摄影棚,所以也没抱怨什么。
现在看来,那两人昨天肯定有个甜蜜约会。
“我从没看过师父为任何人丢下工作不管。”子平昨天把他们丢在工作室里时,鲸鱼有此一说,那时她便惊讶于平对聂舷的在乎程度。
她越来越好奇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让子平的态度有这么大的改变?她还记得他曾对他们吼说聂舷脑筋有问题哩!一副对聂舷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怎么现在却亲昵地握着她的手有说有笑?
不知是否急着想和聂舷独处,子平今天的拍摄工作特别顺利,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两个小时结束拍摄,所有人都累得只想躺下来,只有子平和聂舷还精神奕奕地谈笑风生。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小黛看不下去,首先发难,“简直比要结婚的新人还黏。”
“热恋中的情侣本来就这么黏。”何先生替他们说话,搂着心上人笑道。
“我本来还以为你忙得没空谈恋爱呢!”小黛对子平嘲讽道。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也去谈个恋爱,我看鲸鱼挺有空的。”子平不以为意地提议,“反正你们两个都没别的对象,就凑合一下吧!”
鲸鱼和小黛震惊得目瞪口呆。
“跟她?”
“跟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大叫。
“你们两个在一起时很有趣啊!”聂舷附和道。
当他们俩互瞪一眼后转开视线,脸色却悄然泛红时,聂舷便知道他们其实对彼此不是毫无感觉,只是平常吵嘴吵习惯了,都不愿先承认自己的感情已栽在对方身上。
“师父,明天开始真的休假两个礼拜吗?”为了化解尴尬气氛,鲸鱼转移话题。
“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子平满足地伸伸懒腰。
“冯先生,需要我让小舷也放两个礼拜假配合你吗?”罗太太打趣地问道。
“干妈,不行啦!这样你怎么忙得过来?”聂舷诧异地推拒。
“我是很想。”子平对她感激地笑笑,“但你下个月要结婚了,还是让聂舷坚守工作岗位吧,不过有个条件。”
聂舷望着他,一脸“你又来这套”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失笑。
“我大概猜得到。”罗太太揶揄道,“你想要帮她争取多长的婚假?”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子平笑着点点头,“我比较倾向于玩够了再回来,你意下如何?”
“要是你们从此都不想回来工作,那我损失不就大了?”罗太太有些不赞成。
“放心吧,我想聂舷一个月后就会开始想念幼稚园里的小鬼们了。”子平保证道,低头发现聂舷正呆愣着,于是恶作剧的捏她鼻子,她马上回过神来挥开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