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云萝仙女留在天庭只会带坏其他的仙女,不如将她贬为凡人,重新接受六道轮回之苦,以示惩戒。」易阳星君一脸的算计。如果云萝真的被贬为凡人,那么他那笔巨额的赌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启禀玉帝,不如将云萝仙女她们贬为凡间的妓女,让她们尝尽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痛苦,这样她们才会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债台高筑的日光仙女也上前参一脚。
映袖跪在大殿前,低声附在云萝的耳畔道:「看来妳的人缘还真差啊!」
「这群见钱眼开的臭赌鬼,以为把我逐出天庭就可以不用还赌债了吗?哼!门都没有!」云萝双臂环胸,兀自低头生闷气。
「想不到妳除了好色之外,还嗜赌成性啊!」战戢满脸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是啊!我这个人平日没什么休闲娱乐,除了喜欢小赌两把之外,更喜欢调戏像你这种才貌双全的精壮猛郎。」她媚眼一拋,纤纤素手爬上了他结实的手臂。
「轻浮!」他重重的拍掉她的小手。
「除了轻浮这两个字,难道你就没有新鲜一点的词吗?」云萝戏谑的瞄了他一眼。
「无聊!」他隐忍住怒气。
「怎么会呢?我们这一票姊妹淘才献计要我色诱你,如今游戏才正要开始,我怎么会无聊呢?」看他一脸刚毅正直的模样,云萝就忍不住要逗弄他。
「下流!」他避开她摄人心魂的美眸,低咒道。
殿堂上的神仙们正热络的讨论着该如何处罚云萝等一干仙女,而殿堂下的人也不甘寂寞的开始计画这趟凡间之旅。
过了一会儿,玉帝终于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云萝仙女,经过众神仙们讨论的结果,妳偷窥战戢天神沐浴的罪名成立,本庭宣判妳被贬下凡,重新投胎转世为妓女,尝尽人间生老病死之苦。」
「是!」听见玉帝的判决,云萝低垂着的小脸上,缓缓地露出一抹贼笑。
「映袖、盈袖和画蝶仙女,虽然妳们只是共犯,但违反天条乃是事实,因此将妳们一并贬入凡间,以示薄惩。」
「谢玉帝恩典!」映袖等异口同声地道。
「战戢天神!」玉帝看着战戢。
「在!」战戢骄傲的扬起唇线,露出一抹笑意,恶有恶报。哼!这几个色胆包天的仙女总算得到教训了。
「你自恃英俊过人,以男色惑人,使得这一干仙女误入歧途,实罪不可赦,可念在你功在天庭,因此一并将你贬入凡间,好好省思一番。退朝!」
玉帝懒懒地打了个大呵欠,急欲遁回神仙窝里与周公再度叙旧。
「玉帝,我是冤枉的,请您明察秋毫。」战戢一脸的无辜。
「战戢天神,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好人,审判不公吗?」玉帝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瞇起细长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战戢在心里暗自叫苦。
「没事的话,给我叫掌管投胎的天神上来!」玉帝再度打了个大呵欠,懒懒地招手。
「玉帝,小神在!」掌管投胎的天神立即迎上前去。
「把这些人给我推到人间去,少在这里惹火我。退朝!」烦烦烦,他老人家要补眠去也。
战戢望着玉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呼喊着,「玉……」他的「帝」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只见一团云雾升起,玉帝已消失无踪。
「战戢天神,玉帝走远了,你再叫也没用了,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这趟凡间之旅要怎么玩才好。」云萝嘴角噙着灿烂的笑花说道。
「谁要跟妳一起玩?我可是堂堂的正义之神,就算被贬为凡人,身分也不会太差,而妳啊——」他恨不得一拳打掉她脸上那抹得意的笑。
她双手扠腰,笑嘻嘻的望着他,「我怎么样?」
「妳是人尽可夫的妓女!」
「哦?」她刻意抬高音量,「搞不好我是名扬四海的京城第一大花魁呢!」
「就凭妳?」他一脸不屑。
「没错,就凭我这完美的身材、绝艳的脸庞,不当个大花魁岂不是太浪费了?倒是你这个正义之神,要好好管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在花街柳巷遇到你,否则咱们这出戏就有得唱啰!」
掌管投胎的天神算好时辰,高声一喊,「战戢天神、云萝、映袖、盈袖、画蝶仙女,时辰已到,请即刻启程。」
话声甫落,他大掌一挥,将五人推落滚滚红尘……
第二章
天方亮,惹香院里送走了最后一群嫖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胭脂香与酒味。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烧殆尽,院里的姑娘们疲惫的瘫坐在花厅里。
「嬷嬷,今儿个的生意还真不错喔!」云倾萝体态妖娆,摇曳生姿的缓缓走进来。
「云大牌,托妳的福,勉勉强强还过得去。」老鸨扭动肥硕的臀部,热络的挽着她的手说道。
「是吗?」云倾萝轻挑柳眉,眼底有着疑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儿个赵公子不是赏了千两白银吗?应该够咱们惹香院里的姑娘吃香喝辣好一阵子了。」
「是、是、是!」老鸨猛点头。
云倾萝含着笑,由袖口里拿出一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呀晃的。
老鸨看着那叠银票,眼泛精光,嘴角的口水差点留下来。
「云大牌,妳这是什么意思?」老鸨吞着口水。
「嬷嬷,从今儿个起,我要恢复自由之身了。」云倾萝将银票塞进老鸨的手里,「妳数数看这个数目对不对。」
「前几天李员外要替妳赎身,妳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老鸨十分不解。
云倾萝用手肘支撑着下巴,「李员外长得一副小头锐面、獐头鼠目的模样,有什么资格来替我赎身?」
「说得也是,如果你跟了李员外,顶多只能当个员外夫人,凭咱们云大牌的身价,当个才人妃子都绰绰有余呢!」老鸨识相的拍她马屁。
「嬷嬷,废话少说,妳赶快点好银票,我好收拾行李走人。」
「云大牌,咱们也算母女一场,妳怎么舍得弃我而去呢?咱们这间惹香院可是全靠妳来撑场面,妳走了,教我该如何是好?妳也知道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成群女儿要养,难道妳忍心看我们没饭吃吗?」
老鸨使出浑身解数,想留住云倾萝这棵摇钱树,下垂的眼角甚至还硬挤出几滴泪水来博取她的同情。
更何况,老鸨只要一想起还没赚到云烦萝的「开苞费」,伤心的泪水更是扑簌簌的直流。
云倾萝敛起笑容。要比演技,她会输人吗?
「嬷嬷,我从十三岁起就卖身到惹香院,这五年的光景,没替妳攒座银山,也够妳吃上大半辈子了。妳想想看,我当初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好不容易攒够赎身费,妳就别为难我了。」
云倾萝盈盈动人的秋眸里闪着泪光,一脸凄楚的握住老鸨的手。
「妳瞧,我卖笑卖到这张脸都笑僵了,弹琴也弹到手指都变粗了,甚至喝酒喝到嗓子都哑了。」她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彷佛受尽万般委屈似的。
「云大牌,妳的苦我全都明白,但是,妳可是咱们惹香院里的红牌……」老鸨一脸为难。
「嬷嬷,『神女生涯原是梦』,如今我只不过是想替自己赎身,出去做点小买卖,当个平凡的老百姓,妳就别为难我了。」
「妳可是京城的第一大花魁,既漂亮又有名气,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老鸨企图诱之以利。
「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正花魁我也当腻了,不如我卸下这个头衔,好让其他姑娘也有当花魁的机会,妳说好不好?」不,正确的说法是,她的银子捞够了,也该是转行的时候了。
「好啊!好啊!」身边的姑娘们纷纷附和。
老鸨再度扭动肥硕的臀部,走到众人面前,随即卸下哀苦的皮相,换上一副市侩的嘴脸。
「凭妳们这群女人也想争夺花魁?简直是痴人说梦!要是有闲功夫的话,就多多研究『降龙十八招』,免得客人老是抱怨没啥新招式。」
老鸨的嘴上功夫一点都不含糊,才三两下功夫就将姑娘们训得哑口无言,连头都抬不起来。
「嬷嬷,妳也别训她们了,反正我卸下花魁这个头衔,迟早也该有人来顶替,妳就别动气了。」云倾萝安抚着老鸨。
突地,花厅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回过头看向门外的动静。
「阿东,什么事大声嚷嚷的?」老鸨拉高嗓门,不快的吼道。
一名保镖匆匆的跑进花厅禀报,「老板娘,有一个男人坚持要闯进来。」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就算没嫖过妓也看过妓院吧!有哪家妓院会一大早就开门的?他当我这里是……」
老鸨尚未骂完,大厅的雕花门扇立即被一脚踹开,一名伟岸男子出现在门外。
「吓!」老鸨被这突来的踹门声吓了一大跳,连退了好几步,待她回过神来,才又拉开嗓子破口大骂。「哎哟!我说这位公子,就算你想嫖妓也得看一下时辰嘛!我们都已经关门休息了,你有过人的精力要发泄,在自家院子里耍耍刀枪、练练身子不就得了,干嘛一大早就来这儿拆人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