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差人带口讯前去关心,她总是避不见面、相应不理。」一思及此,他又被她的无情伤得遍体鳞伤。
「其实你们都误会小姐了。她之所以没有回应你,是因为她没有脸见你,而且,她还说你若不原谅她,她就要一辈子躲在房里不出来见人,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终了一生。」元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撰台词。现下安抚宇文公子受伤的心比较要紧,至于小姐那儿,她再想办法慢慢开导、洗脑吧!
「好吧!我愿意相信你的话。」宇文彻被元宝真诚的情感打动了。
「所以,你千万别再生小姐气了,」元宝含两泡眼泪,眼巴巴的拜托他,「求你不要讨厌小姐,不要这么快就对她死心,好吗?」
「我怎么舍得讨厌她呢!」唉!他就是狠不下心讨厌她,才害苦了自己的一番情感。
宇文彻敲敲门,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他深怕心上人还躲在墙角自责,便主动推门而进,穿过花厅来到卧房里,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他正觉得奇怪,突然由屏风后飘来一阵幽兰沁香,以及戏水的声音……
「快进来替我揉揉肩头啊!你发什么愣啊?」屏风后的女子传来一声娇叱。
宇文彻讶异的目光不禁落向屏风后。明知非礼勿视,但双脚却像有了自我意识般,缓缓走向屏风后。
「我的肩膀好酸喔!你快点替人家揉揉嘛……」恋心以为来的人是元宝,完全不设防的将头倚在木桶边缘,一双白晢小巧的脚丫则露出水面外。
那晶莹剔透的肌蒸上层醉人的酡红,如黑缎般的青丝绾结成髻,露出有细致弧线的白晢玉颈,在在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你该不会是被我说中痛处,害羞了吧?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迟早也要面对的不是吗?」恋心背对着身后的「元宝」,一边玩弄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一边讨论她与上官雍之间的主仆暧昧情谊。
眼前这幅美人入浴图让他血脉偾张,那席毫无保留的「告白」更教他心荡神驰,七魄立即飞了六魄。
「呃……」他两眼发直,猛咽下垂涎已久的唾沫,一句话梗在喉间一直吐不出来。原来恋心真是个外表强悍、内在火辣、热情的姑娘,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向他预支夫妻共浴的福利……
「快来替我揉揉肩啊!发什么愣?」恋心以掌心掬起水面上的花瓣,置在唇边轻轻吹拂着。
他立刻以行动代替言语,兴奋的伸出手揉着她纤细的肩头,那滑润的肌肤,沁人的幽香淡淡的袭上他的鼻尖,魅惑着他的男性意志,给予他最严苛的考脸。
「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粗糙呢?」恋心疑惑的反手抓起肩上的大掌,轻抚着他手心,「以后你不能做那么多事,手变得这么粗,我可是会心疼心。」
她一直以为身后的「元宝」是因为使性子才不同她说话,便撒娇的将「她」的掌心放置在自己的胸口。
当宇文彻的大掌触及那柔软的丰盈时,微微感觉到她诱人的蓓蕾在自己的掌心中绽放,再次撩拨着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别生气了嘛!你如果再记仇,我可就一辈子『面被思过』,永远不出来见人,到时看你怎对得起我爹。」她的「面被思过」是指──躲在棉被里,继续过那美好的堕落人生。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眼底漾着幸福的色彩。元宝那丫头果然没骗他,恋心真的改过自新,愿意接纳他对她的感情了。
她继续将那只略嫌粗大的掌心置在胸部,「咱们都是自己人,再气下去就不好了,顶多……今晚我陏便你嘛!」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乖乖窝在棉被里睡觉,不去外面「趴趴走」,当一夜正常的大家闺秀。
随便你?
这句话让宇文彻全身的血液倏地往上冲。滴答!滴答!大滴的鼻血瞬间由他的鼻孔流下,落在她白晢的粉肩上,形成一片醒目的殷红。
「咦!怎么湿湿的?」恋心好奇的抚着肩膀上的那抹湿,定眼一看竟是血。「啊──」她匆匆的回过头,见到那张刺眼的脸庞时,声音更是拔尖三倍,怕是能震破屋顶了。
她惊慌的站起身,胸前的旖旎春光与他正面接触,令他两眼发直,嘴角淌下垂涎已久的唾沫,鼻血顿时喷洒如柱……
恋心赶紧抄起屏风上的衣衫包裹住户泄的春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整座水桶,向他倒了下去。
宇文彻还来不及反应,一盆洗澡水就兜头淋下,减了体内那把熊熊燃烧的欲火。
「不要脸的登徒子!」恋心绷着一张俏脸,眸迸发着怒焰,瞪视着头上盖着木桶的男人。
「发生什么事了?」在外头忙碌的元宝一听到小姐的惨叫声,便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入。
「他偷看我洗澡。」恋心气得使出一招「游云踏月」,将他的身子狠狠的踢至屏风外,飞落在花厅上。
「木桶色狼。」元宝惊愕的看着他头上的木桶,忍不住替他掬一把同情之泪,他的胸口现在一定很痛。
「敢偷看本长安之花洗澡,看我不打死你才怪!」恋心顾不得衫不整,硬是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拳不断落在他的胸膛上。
元宝好奇的拿掉他头上的木桶,想一睹「这个不要脸的色狼」的真实面貌。
「宇文公子?」她的小脸一片愕然,「真想不到你有这种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阵疼痛让他走失的三魂七魄全都聚拢回体,他反手擒住她的皓腕,「住手……这是一场误会……咳……」
「小姐,你先听听宇文公子怎么说嘛!」元宝赶紧拿件外衣罩住她的身子。
「哼!这种下流淫荡、色欲薰心的男人,听他的说法做什么?」当然是先打再说。恋心硬是多补上几拳,以泄心头之恨、被窥之耻!
「小姐。」元宝拉着她的身子,「这种姿势难看,先起来再说嘛!」一个大家闺秀跨骑在一个铁铮铮的男人身上,能看吗?
「看在我的元宝求情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不死!」她站起身,光脚丫悍然的踩在他的胸膛上,「有什么借口说上来。」
元宝指着她的脚丫子,「我的好小姐,你这样子教人家怎说呢?」
「哼!」她多踹了他两脚才不甘不愿的抬起长腿,「看在元宝的面子上,我就先饶你,给你一点尊严。」
元宝悻悻然的拭着额角沁下的冷汗。她的面子要是有这么大,小姐就不会是这种跋扈的德行。
宇文彻抚着胸口,狼狈的站起身。所幸他的内功深厚,底子好,否则刚才那两拳真会要了一个普通百姓的命。
「我一进门,就听到恋心唤我到屏风后替她擦背,我曾经试着拒绝,但是拗不过她的撒娇与柔情攻势……」宇文彻满脸无辜的将刚才的对话重复一遍。
「不对,人家以为来的人是元宝嘛……」恋心一听他的说词对自个儿不利,赶紧向青天大人元宝申冤。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心上人说要今晚随便我,你说我能怎么想呢?」没想到,他连幻想都来不及,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渐渐屈居弱势的恋心赶紧反驳,希望得到元宝的人情赞助。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元宝的耳膜差点震破。
「我懂了,原来这一场误会。宇文公子,这不能全怪你。」元宝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头,致上十二万分的同情之意。
「我可是光明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偷窥这等无耻之事,我决计做不出来。」宇文彻拍着净是内伤的胸膛承诺道。
「我全被你看光了,还敢说做不出来,真是厚脸皮。」恋心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这番露受的话教在场当公证人的元宝羞红了脸,「小姐,你全身都被看光光了吗?」
「对啊!」她激动的猛点头,恨得咬牙切齿,「所以这回我亏大了,才打那几拳实在难消我心头之,应该再让我多踹几十下才行!」
宇文彻惊惧交集的瞅着她,再多踹个几十下,他不残废也瘫在轮椅上成废人了。
「小姐,你全身被看光光,已经不贞洁了……」
「然后呢?」她好整以暇的凝睇着她。
「依照一般正常女子的处理方式,你已经失身于宇文公子,照理应该嫁给他才行。」
「嫁他?」闻言,她的恕火马上烧至九重天,纤纤玉指抖向因祸得福而一直傻笑的男子。
「对啊!因为你已经被看光了,已经不贞洁了,已经……」元宝见曲头不对,音量愈来愈小。
「恋心,我不会记仇,也不嫌弃你刚才粗鲁的举动,你就委屈一点,答应这桩婚事吧!」宇文彻一改之前哀怨的苦瓜脸,换上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
「元宝,你居然要我这个受万民宠爱的长安之花嫁给他这个木桶色狼?」恋心缓缓眯起长眸,冷冷的望着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