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商无极低喝一声,他用吻堵住朱艳的嘴。
他知道朱艳这话不假,以她的个性,如果他去碰其他女子的话,她恐怕真会去勾引别的男子!他不能接受朱艳跟任何男人在一起,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朱艳欣喜地尝着这个吻,一步一步,她要征服他的心。
结束这个吻,朱艳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晶亮的流光,她环住商无极的颈项,深深凝视着他,“只要你还要我在你身边,就不准你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只准你看着我!”
“好霸道!”商无极笑道,心里却因被这样烈火般的情意包围而觉得温暖。
“你现在后悔了?当时就不该救我的,不是吗?”朱艳试探道。
“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后悔。”商无极笃定地说。
朱艳粲然笑看商无极,缘分这事很奇妙,自她成为死士以来,从没想过她会再对谁动心,但偏就是喜欢上了商无极——主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一个难缠的男人。
静静相拥片刻,朱艳离开商无极的怀抱,站起身来转了个圈,长及小腿的马尾也在空中画了个弧线。“这是哪里?你的禁地吗?没想到山庄有这样的地方。”
浓密的森林环抱着静谧的湖水,这个湖宽约十几尺,深不可测,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离山庄的主屋有一段距离,还不到深夜已是万籁俱寂。
“有时生意上有些困扰纷争,在书房想不出方法时,会来这里思考。其他人知道我这习惯,向来不会过来打扰。”
朱艳蹲低身子,用手去拂湖面上的水,弄出阵阵波纹。“你是说一边看着这么美的景色,一边想今日米价跌了多少、这一季布料滞销之类的事?”
“正是如此。怎么,朱姑娘对于商某利用美景的方式有意见吗?”商无极笑道。
“虽然这么煞风景的事我做不出来,不过既然这湖是你的,我也无话可说。但要是我的话,有更好的利用方式。”朱艳卖个关子。
“说来听听。”商无极识趣地接下去问。
“我在邬嬷嬷的船上学了支舞,在水泽旁边跳起来特别合适。”
“你都这样说了,自然得请你跳给我看。”
“那你看仔细了。”朱艳卸下腰间的绸带,用手舞成一个个回旋,她婀娜多姿地款款扭腰,一会儿弯低腰身让绸带拂过水面,仿若浣纱,一会儿旋转扭来,像是与一男子若即若离地追逐试探,她的神色含羞带怯,似是初恋女子般。
“过来,托着我的左手。”舞到精采处,朱艳伸出手邀请商无极一并共舞。
“我不会跳舞喔!”商无极边说边走到湖边,用手托起朱艳的纤纤素手。
突然,朱艳的左足用力勾向商无极的脚踝,同时用左手肘一撞,“扑通”一声,商无极被她推入湖中。
“朱艳!”商无极咒骂出声,他已不小心喝了口水,这湖水很深,他必须稍微努力才能保持平衡浮上水面。
朱艳满脸愉快地蹲低身子,望着商无极,“无极,人只会失足一次,不会失足第二次,不过为何你老是在失足呢?好好玩水吧,这才是美景正确的利用方式嘛!我不等你了,先走罗!”
说完,她快速地冲到马旁边,翻身上去,远远把气急败坏的商无极抛在身后。
看着朱艳走远,商无极攀到湖岸爆笑出声,这个爱报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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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商无极常常出门工作,但为了多陪陪朱艳,傍晚都会回来用膳,极少与其他商人应酬。
朱艳则每早固定让万大夫换右肩胛的伤药,接着便在鹰扬山庄里帮忙做点家事,有时还下下厨,再来便看看书,商无极有近万册的藏书,朱艳可以在藏书阁窝上一整天都不厌倦。
没下雨时,她一定会硬拉着如姬作陪,到山谷四处去探险或是骑马。
朱艳从小至今没有过过这么单纯平静的日子,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另一个人生一般。如果她父母没有死,或许这个年纪的她就是过着如此平凡幸福的生活吧?
平静的生活下也暗潮流动,她和商无极对过去和未来都闭口不谈,两人都知道,现在波澜不兴的日子只是暂时的,不知能持续多久,他们小心翼翼地测度彼此的感情,也都没有献出全部自己的把握。
这天夜里,欢爱过后,朱艳与商无极紧紧交颈而眠。夜渐渐深沉,在黑暗中商无极睁开眼睛,听着朱艳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推开棉被起身。
商无极无声无息地离开房间,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另一头。
听到商无极的脚步声走远,朱艳在床上坐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夜里商无极会睡了一、两个钟头后爬起来,天亮前又回来。朱艳曾经悄悄起身欲跟上去,但只跟到书房前,便跟丢了商无极的身影。
这是她和商无极的悲哀吧!他们无法坦诚地相爱,她并不在意商无极能回报她多少爱,因她能给的也少得可怜,她的命终究是主公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怅惘之际,一阵几不可辨的笛声悠悠传来,朱艳警觉地披上外衣推门而出,她的脚步轻巧无声地穿越回廊,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她来到后苑的假山旁,停下了脚步。
“师兄!”朱艳轻声唤道。
假山后走出了颀长的身影,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有着完美无瑕的容貌,以及不带一丝表情的冷冽,樊穹宇的面容在看到朱艳时有一丝放松,但仍像戴了一张精雕面具般难以察觉他的心思和情绪。
“你没事吧?我找你很久了。”樊穹宇说道。
“是主公叫你来把我带回去的吗?”朱艳有点担心。
樊穹宇摇摇头,“是皇后担心你熬不过月国的雨季,才叫我来探探你的状况。”
“那主公并不知道我的下落?”朱艳带着一线希望。
“虽然我这趟找你主公并不知情,但凭着打伤你的黑羽帮被人全数歼灭的这一个线索,主公应该早猜得到你在枭王这里。”
“黑羽帮被人全数歼灭?”朱艳吃了一惊,她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一群有名的赏金高手直捣黑羽帮在日朔国的巢穴,虽然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应是枭王雇请的无疑。”
樊穹宇的话让她心下涌起一阵感动,没想到商无极为她报了仇却只字未跟她提起。
樊穹宇打断她的思绪,“你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不回去吗?”
朱艳静默片刻,眼神沉静但坚定地望着樊穹宇,“给我一段时间吧!如果你遇到主公也请帮我转达。有生以来我头一次想过一段专属于自己的日子,希望主公谅解。当然若主公真需要我时,我自会回去,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真不像你会做的事,不过我想主公已经谅解了,所以才会没有动作。主公已经派人接管鸿图布庄,大约年底盐铁专卖权让与程序开始进行的前一个月,主公才会亲自来月国,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谢了,师兄,累得你为我从日朔国大老远跑来一趟,还告诉我这些。”朱艳感激地望着他。
“你自己注意一点,我并不清楚枭王是什么目的要取得盐铁专卖权,但据我从主公那边了解,让枭王拿到盐铁专卖权,后果将不堪设想,别被儿女私情冲昏头了。”樊穹宇语气略重地警告。
这句话像个铅锤重重击向朱艳的心,对于这份感情她本就有些不安,被樊穹宇这样一数落,她忍不住回嘴,“儿女私情有什么不对?情为何物师兄从以前到现在根本就不了解!”
樊穹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朱艳一眼,声音一派漠然,“你的心思不是很沉稳,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国去,有需要帮忙时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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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无极从书房旁的密室走出来,悄悄地准备回到卧房,走到卧房前却见到如姬站在那里。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商无极冷冷地看着她。
“我知道阮文每天晚上会和你在这时间讨论一些事情,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你不要怪阮文,是我缠着他告诉我的。”看见商无极变了脸色,如姬急道。
这该死的阮文!商无极心头升起一阵怒火,他知道阮文心疼如姬,而且晓得再怎样如姬都没有能力对他们的事情有所妨害,才会告诉如姬,但真的是给他惹麻烦了。
“商。”如姬怯怯地唤道,她身着一件略显透明的薄纱,伸平双手阻止商无极前进。“你不要再和朱艳在一起了,抱我好吗?我这一辈子都爱着你呀!”
“别白费工夫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厌恶你。”商无极冷酷地推开如姬,要直接进去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