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樊穹宇震惊地看着玉草把衣袍解开,滑落在脚下,透过窗子投射的淡淡月光,依稀看见她身着碧色肚兜的雪白身影。
「求你!什么都别说!」玉草轻颤着身子,用手指贴住樊穹宇的唇,她是自愿的,她知道樊穹宇不会爱她,她也知道这么做很傻,但她只是想要抱住他,把自己的温暖给他。
樊穹宇撼动了,他的理智知道他该煞住自己,因为他想要玉草答应成为他的妻子时,再让玉草成为他的人,他怕她后悔,满手血腥的他并不值得她这么好的人来爱!但今夜他很痛苦,他的心很脆弱,罪疚的漩涡威胁地要把他卷进无底洞,他好爱她、好想紧抱她,他无力拒绝……
他轻轻吻着玉草贴在他唇上的手指,舔吮着那指尖,一阵震颤透过指尖傅到玉草全身,下一刻,她被搂进他坚实的怀抱里,坐倒在他的膝盖上。
他的怀里是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贴着她,他才觉得再一次有活下来的勇气。他修长灵巧的指头解开玉草背后的细绳,玉草微微战栗,感受到他粗糙冰凉的手掌抚过她凝脂般的背脊,摩挲爱抚,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璧玺。
好滑、好温热……他的双手由玉草身后滑向前方,轻轻托住她玲珑坚挺的雪乳,玉草羞得不能自己,但一股情潮从她身子里涌出,操纵她、摆布她,当他的唇吻上她的尖端,轻挑慢捻唤醒她所有感官,她忍不住娇吟出声,颤抖地弓起身子。
她羞怯地用手臂环住樊穹宇的颈项,将自己的身子贴向他。我爱你上这手、这唇、这身子全部献给你……她的举止无声地不断诉说爱意。
樊穹宇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解开身上的衣袍,直到他与她完全地裸里相贴,冰雪的冻原终于和绿野的春日相会,埋藏在最深处说不出口的悲伤,他用舔吻,他用爱抚,一寸寸传达。
他可以这样在她小巧的耳旁喘息,嚼咬她的耳珠让她为他颤抖;他冰冷的手带着火,点燃她的情焰,让她为他化身为百花绽放的春野,那样的温柔、热情,低声娇吟,玉草觉得自己融化为一摊春泥,酥软无力,却紧紧渴求着不知名的东西……
樊穹宇轻柔地将她放倒在床上,他覆上她的身子,钢铁般坚实的腿扣在她的腿侧。
痛楚穿越情欲的迷雾而来,令玉草皱紧了眉心,但当她抬眼看到樊穹宇因情欲而略显紊乱的神色,那一向冰晶一般的眸子燃起了簇簇的火焰,她知道他在强忍,于是,玉草挺身迎向他,一股剧痛穿刺而来,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玉草……」樊穹宇粗嘎地低吟,那柔软温暖的紧窒包容了他的坚挺,那不可思议的美好让他想纵身驰骋,但他还是勉强煞住自己。
可是玉草不让他再体贴下去,她紧紧拥抱住他,让他深埋入她,她轻声道:
「我爱你。」
那句话是个魔咒,樊穹宇禁不住深深地挺进,一次又一次,深入再深入,玉草克服了起初的刺痛后,也紧攀着他的身子,跟上他的节奏,让那深沉的戳刺结合,把所有不堪的过去洗刷。
那样原始的韵律彷佛春日狂野不羁的舞蹈,充满漾不开的甜蜜和火热的生命力,他们同时到达高潮,好像两人不分彼此地碎裂、飞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坠落成轻吻大地的缠绵春雨……
※ ※ ※
已是日上三竿,床上的人儿仍紧紧相拥,玉草偎在樊穹宇的胸口,头顶抵着他的下颚,熟睡的脸蛋红扑扑的,而樊穹宇一只手臂成了玉草的枕头,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际,她散乱的柔细发丝洒在他的手臂上,他们睡得彷佛天造地设要这样躺在一起一样。
昨夜彷佛让他们尝遍人生的痛苦与喜悦,他们像要不够彼此似的不断缱绻,好像非得如此才能一遍又一遍确认彼此的存在,他们为彼此而重生,甜蜜酣睡一如婴儿。
「叩、叩──」敲门声响起。
「穹宇,你没事吧!」老霍在门外叫道。
奇怪,穹宇从来不会这么晚还没起来用早膳!
「穹宇!」愈想愈担心,老霍的声音叫得可急了。
樊穹宇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怀中拥着玉草,心才又安了下来,一种宁静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昨日的悲伤并没有被遗忘,但是变得清明,无法再击垮他。
没想到一向只要任何人接近就能立刻醒来的他,竟会睡得如此毫无防备、不省人事,樊穹宇不禁微微苦笑。
「穹宇!你再不回话我要撞门啰……」
「我没事,你先退下。」樊穹宇沉声命令道。他依旧躺在床上,一边好奇地看着熟睡的玉草。真厉害,完全没有被惊动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容。
「咦?你在啊!真的不要紧吗?」老霍有些迟疑。
「退下。」樊穹宇懒得再多说什么。
穹宇真的很异常!但为了避免挑起他的怒火,老霍只得摸摸鼻子,转身要走,可是,想想还是再回过头来,「穹宇,有件事我有点担心,玉草失踪了,她不在房里也不在庭院里──」
樊穹宇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在我这里。」
「啊?」门外的老霍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这……他听错了吗?
「滚!」樊穹宇不客气地道。
「是……慢用啊!」老霍丢下一句话便赶快逃命去。
什么慢用?!生平难得地,樊穹宇的俊脸浮上一抹红潮,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上玉草光裸雪腻的肩头,他不是浪荡子,但也并非禁欲的苦行僧,他曾跟许多女子发生韵事,可是只有昨晚,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拥抱,他们俩紧紧相拥、合而为一,他离不开玉草,就像没有她便不能呼吸……
「唔……」玉草的眼睫轻巧地搧了搧,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樊穹宇侧躺着正对自己的绝美容颜,昨夜的事涌上心头,她略显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樊穹宇不可思议地皱皱眉,「笨蛋!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妳才对。我弄痛了妳吗?」
「嘎?」玉草愣了一下,意识到樊穹宇在问什么,一朵红云爬上她的小脸,「……我该去庭院浇水了!」她急急忙忙要起身,一发现自己没穿半件衣裳,又为难地死拉着被单盖到下颚。
「怎么了?」樊穹宇带着有趣的目光瞧着她,明知故问。
「你能不能消失一下?」玉草讷讷地请求,昨夜那么暗也就算了,她可没胆在亮晃晃的房间露出她发育不良的身子,不对,就算她身材很好也是不行。
「这里是我的房间,要说谁该消失的话,那个人也该是妳才对。」
「我是很想要消失啊……」可是没衣服啊!玉草百般为难。
像是察觉到玉草的心意,樊穹宇狡黠地拉出一件东西,在她鼻尖晃呀晃。「妳是在找这个吗?」
她的肚兜!一股气当场直冲脑门,樊穹宇的恶劣对玉草而言不啻是一记青天霹雳,穹宇他……他是这么坏的人吗?
「我误上贼船了!」玉草吓得睁大本来就很圆的眼睛。
「我是贼船?」樊穹宇冷哼。
「你不要靠过来呀!」玉草紧拉着被单要远离樊穹宇,但樊穹宇已双手由后方覆住她柔软的胸脯,让玉草不由得惊喘。「你干嘛?!」
「帮妳穿衣服。」他的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当真拿碧绿色的肚兜罩住她坚挺的胸脯,由后方替她系上绳结,但指关节总有意无意触到她的雪背,半挑逗半捉弄地爱抚。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玉草的雪肤由胸前开始泛红,红潮涌上颈部、粉颊,好像瑰丽的粉色烧瓷。他替她穿好肚兜后,便由后方紧紧环住她,双臂搁在她的小腹,下颚抵着她的肩膀。
「玉草……」他在她耳畔轻声呼唤,让玉草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嗯?」玉草迷迷糊糊地道。
「不要离开我。」樊穹宇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玉草为他声音里的脆弱不由得心头一紧──
「叩叩叩!」不识相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浓情蜜意。
「你不是滚了吗?」樊穹宇用比千年寒冰更低温的声音道。
「穹宇,圣旨到!在大厅等你去领旨呢!」
第八章
日朔国皇宫内,皇上阳冕正在接见月国来的特使。
「你说贵国的瑞玥公主被绑架到本国来?」阳冕拧起英挺的剑眉,这可是严重的事。
「是的,我国本不想惊动到贵国,但可耻的是手下办事不力,我们在边境搜索了若干个月,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才想请贵国帮忙。」
「这种事怎么可以拖上几个月?!」阳冕不由得震怒,月国皇帝在想什么?!一个弱女子被绑架,早就应该通知日朔国,联合起来做跨国界的搜索,怎么会愚蠢地拖到这时候!
「臣愧对皇上!」不对,这个人是日朔国的皇帝,又不是他的皇帝!但阳冕那威严的气势竟吓得特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道完歉才又为自己的奴性觉得汗颜,他是代表月国,这样做不是丢尽国家的颜面了吗?月国特使慌忙地起身,「总之,请贵国帮忙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