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儿!」蓝麒喊了她一句。
「麒儿!不得无礼!叫祖奶奶。」
「祖……奶奶?」蓝麒活像吞了一个鸡蛋般。
「当然!叫祖奶奶其实还不够尊敬的,她是不知道祖到第几代去的祖奶奶。」蓝潚是十分注重五伦的人。
虽然她是一千年前的人类,又是他的祖先,可是她看起来那幺小……。
蓝波儿一看到这个盒子,便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
「等等!千万别叫我祖……奶奶,我才十九岁而已,我还是波儿呀!一切都不会有什幺改变的。」蓝波儿马上声明。
「祖……」
「嗯?」蓝波儿挑高了眉,拉高了音。
「呃……那怎幺成呢?不合礼数的。」蓝潚表情无限惶恐,深怕得罪这个祖奶奶。
「阿公!」
「不!不!不!祖……别折煞我了。」蓝潚冷汗直冒,深怕蓝家的列祖列宗跳出来给他一巴掌。
「这是命令!」蓝波儿看他们一脸惶恐,看来不当一下祖奶奶不行了。
「是!」蓝潚为难的。
「记住,一切都不会改变。」蓝波儿又再次叮咛着,不然,哪一天在外头,被他们这幺一叫……祖奶奶?听得浑身都不对劲。
她抖一抖又说:「阿公!」
「是!」蓝潚马上正襟危坐的。
蓝波儿苦笑一下,看来她得想个法子让他忘这件事才行,但是当务之急,她得尽快治病,那股热流又蠢蠢欲动了……。
「请你们照着这信上的……指示……我……」说到一半,身子忽然往前倾……。
蓝麒飞快的上前将她抱至床上,然后脱掉她的上衣。
闻讯赶来的李烈连情况都没问,便火速的来到书房前,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蓝波儿裸着上身,而蓝麒正对她上下其手,瞬闲怒火忽然上涌,然后他语不发的转身就走。
如果他不这幺生气,他就可以看到在门的旁边还有蓝良、蓝潚。但是,他现在只想赶快走,不然他将会失控的杀了他们两个。
☆ ☆ ☆
蓝波儿不知道什幺地方不对劲,李烈最近对她相当冷漠,而她为了治疗体内的热流,也忙了好多天了,难道是她忽略他太久了?她不告诉他她的身体状况,是为了怕他胆心呀!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沉默的背后,隐藏着剧力万钧的风暴。他碰也不碰她一下,有时候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然就是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两眼阴郁且表情十分复杂。
李烈就站在开着的窗户的旁边,他的拇指吊在裤袋上,没扣的衬衫随风飘荡。他乱蓬的头发看起来比平常更添几分粗野和危险气息。他的脸色灰暗不明,而他的眼睛更是深不可测。
「你还好吧?」蓝波儿终于受不了他的冷漠。
「没什幺!」他的语气相当低沉,他的眼睛仍冷冷的盯着她,冷漠的、疏远的。
「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像他这样没天没地的工作是会搞坏身体的。
「我没事!我很累!我需要休息,妳能不能不要烦我。」他的下颚及颊环绕着阴暗的影子,显现出冷峻及刚强的外型,异常的冷酷。
蓝波儿从来没有在他眼中见过这样冰冷的眼神。
「好吧!」忍耐是中国妇女的美德,蓝波儿告诉自己,表情僵了僵,他真的有问题。
李烈看到她苍白的脸,一股想怜惜的心浮了上来,但是一想到蓝麒……被背叛的心情真的很难受。
「妳今天又到蓝家去了?」李烈控制着声量,老天呀!他好嫉妒。
「对呀!小哥今天……」她高兴的回答,他终于肯跟她说话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李烈终于发狂了。
蓝波儿抚着胸,退了好几步。「你到底怎幺啦?你要是对我有什幺不满,你就说出来,闷在心里会生病的。」蓝波儿吸了一口气。
「我对妳有什幺不满?妳说呢?」他说的相当平静。
「我不知道。」她突然觉得冷,这种冷是发自骨髓,无法遏止的,她不知道为什幺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她知道,这种冷是永远没温暖的时候,它是孤单的、寂寞的。
「妳相当行!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妳跟蓝麒在书房里做了什幺?」他双眼冒火。
「我跟小哥……?」蓝波儿纳闷极了,他到底误会了什幺?
「不要提他。」他冷冷的注视着她那绚烂的眼睛。
「你到底以为了什幺?你怀疑我背叛了你?你以为我红杏出墙?」一时之间,她的脸由冰凉转为火烫,又由红转白,最后发青,喉间涌上的一股怒气,几乎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那双曾倾注满满柔情蜜意的眼睛,如今却如寒冬的北风般,寒酷而冰冷地直射她。
「烈!你听我解释!」蓝波儿不死心的恳求着。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妳背叛了我!」李烈的声音铁硬而无情。
「蓝麒是……」一时之间该怎幺解释清楚?他竟然不相信她?这个认知犹如刀割一般。
「我『最好』的朋友,他可真行啊!嗯?」李烈脸色铁青,隐含着风暴。
「你怎幺可以这幺说他?」蓝波儿满脸不信。
「怎幺,心疼了?」他捏紧拳头,拉绷肌肉,愤然的掉过头,他的两眼深幽而鲍含指责,扭曲的面容痛苦的展现在她眼前。
蓝波儿气得紧咬下唇,怕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她深呼吸几下……。
「怎幺不说话?」李烈充满狠戾之色,猛然的捉住蓝波儿瘦弱的肩膀。
蓝波儿目光哀愁凄婉的望着他,眼泪如珍珠断线般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李烈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不由得一紧,但是一想到她的作为,表情又一沈,终于,蓝波儿轻轻的说:「我还能说什幺?是与不是都让你说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目前的心境吧!她这幺爱他,他怎幺可以误会他?怎幺可以?他怎幺可以?
☆ ☆ ☆
接连下来的日子,他都尽量避免跟她太过亲密,在人前他们虽然恩爱如昔,但在私底下,他对她却相当冰冷,为了避免让家人知道这种情形,他们仍然同房,然而李烈却碰也不碰她一下,她难过极了,但是她还是爱他,虽然他如此对待她。她试着跟他解释,但是他不给她机会;她气得想对他大吼,可是他忧郁、愤恨的眼神,让她吼不出来。
她找蓝麒来解释,但李烈拒绝见他,拒绝见蓝家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冰冷的对待每一个人。
蓝波儿告诉自己不要再哭泣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她一定要反击。所以,战况改变,他不要她是吧!很好!
他是一个相当强壮的男人,不近女色对他来说是一项相当痛苦的事……。
当然,他也可能去鸡园,但是,她知道他没有,她就是知道,她的直觉一向很灵。
现在她每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穿著各式性感的睡衣,也许她的身材一点也不美,但是他的审美观念是很糟糕的。
所以,每晚睡前,她坐在梳妆台前,把他最喜欢的长发刷得乌亮,这至少对他总有一点影响吧!在人前她是他的娇妻呢!当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抚抚他的手臂、亲亲他的脸颊什幺的,然后用目光挑逗他。
起初李烈对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怀着戒心,但是他坚强的意志力正逐日粉碎当中,每每看她一眼,他的体温就升高一度。他已经快受不了了,他知道他脾气变得很坏,连李婕、李寒都想尽办法避开他。
公司的一级主管,如果没有必要,都尽量避免跟他做正面的接触。
她常常在他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去打扰他,其实,她真的不必刻意去打扰他,只要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出现,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李寒问蓝波儿,他老哥到底吃错了什幺药,为什幺暴躁得无法理喻?她当然回答不知道,事实上她很清楚,她亲爱的丈夫已经步入她所设计的罗网里了,只是还不肯认输,犹作困兽之斗。
她享受折磨他然后背着他偷笑的乐趣,当她在他怀里睡醒时,她就假装在睡梦中嘤咛,往他怀里再靠紧一点,他们之间只隔着她一层薄薄的睡衣。很灵的,他每次都抽气屏息,然后急速下床,移到沙发上睡,或逃到浴室冲冷水澡。她很想在他再次出现时揶揄他,但是她只是踢开毯子,摆出撩人的睡姿,有时还故意把睡衣下襬拉高,露出半截白曾光滑的大腿,或是让一边肩带滑落,她静静的观察他,等待她的猎物放弃挣扎。
古代小哥说对了,她真的很邪恶,她知道她在玩火,也清楚玩火的后果,但是做人家娘子的,当然有诱惑丈夫的权利,不是吗?每天在睡觉前让丈夫知道他有个美丽的娘子,是做人家妻子的义务不是吗?那个叫莎士比亚的不知道有没有说过「女人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
几天之后,火势终于失去控制了。
李烈躺在床上休憩。她刚梳完头发,然后她找不到发带,原来掉在李烈的旁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