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久等了,咱们去吃饭了,肚子快饿死了。”盼舒亲密地挽着史狄的手。
史狄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让盼舒带着他到附近的餐厅去吃饭。
史狄没有打扰盼舒吃饭的兴致,他只是喝着咖啡,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等到她吃饱了,叫了杯红茶,才有开口的意愿。
“我的家在意大利一个农庄里,我的外祖父辛勤了一辈子,买下了一块地,而我母亲是我外祖父唯一的女儿,他原本以为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在农庄里过着快乐的日子,但事与愿违,母亲爱上了农庄里的长工,在外祖父的反对下,两人准备私奔,但在前一天晚上那男人失踪了,据说,是外祖父给了他一大笔钱叫他离开我母亲,或许那国人真的无心吧!”
“他没有回来过,可是此时的母亲早巳有了我,外祖父强迫母亲要打掉肚子里的胎儿,直到母亲爬上顶楼威胁外祖父要往下跳时,外祖父才打消了念头。从此之后,母亲便独自住在阁楼里从不曾踏出屋子一步。”
史狄略停了停,苦笑地看着盼舒,“没想到外国也有这么封闭的社会吧!我是私生子,所以我备受歧视,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人知道我是私生子,所以我离开了家乡到美国去读书;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才想帮助你,毕竟我也是私生子,我了解被人讪笑的痛苦,我不忍看他们……”
“我真的无意探听你的隐私,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我不要怜悯的婚姻,我了解你想帮助我的心意,我很感谢,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主张,不需要替我操心。”盼舒婉拒了史狄的好意。
“孩子总要有个父亲啊!”
“会有的。”只有要那男人再次苏醒,盼舒喃喃地道。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求婚,但至少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让我替你出头。”史狄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谢啦!”盼舒感动地笑着说,“想不想看看我那两个宝贝?”
“可以吗?”史狄惊讶地说。
“当然可以啦!礼拜六来我们家吃饭,我们顺便介绍我那群众姐妹都给你认识。”
“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史狄很豪气地说。
“史狄,你用错比喻了,无聊的美式笑话。”
“对了,盼舒,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件事。”史狄突然很正经八百地说道。
“什么事?”盼舒看着史狄这个样子,态度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你最近可能会成了媒体注意的目标。”
“我?为什么?”盼舒不了解地问。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银斯.杰洛这个人,他冷酷、无情,交际手腕很高明,这是众所皆知的,但大家也都知道银斯.杰洛从不请女秘书,可是最近他身边却多了一个你,教我们这些记者如何不好奇,谁都想探听这其中有何秘密。
“这其中哪有什么秘密嘛!只不过我们公司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他,只有我这个苦命女还受得了他,只好暂时待在他身边了。史狄,帮帮我啦!把真想告诉他们。”盼舒哀求着史狄。
“你想,他们会相信吗?就算真的没有什么内幕,他们也会对你们的关系大肆渲染,我只能保证我不会采访你,反正我这次来台湾的任务,本来就只是采防银斯.杰洛而已,但我不能保证其他的记者不会去骚扰你。”
“那我该怎么办?”
“放开点,别躲躲藏藏的、别逃避问题,别让他州以为你有所隐瞒。放心吧!不到一个礼拜,风波就刽过了,这礼拜辛苦一点喽!”
“啊!我好可怜哦!”盼舒低声哀叫道。
盼舒神情疲惫地回到办公室,才刚坐下就听到内线电话响起。
“易秘书,麻烦你进来一下。”
真受不了,我才刚回来也!盼舒在心里抱怨着,但她可不敢说出口,还是乖乖地走进银斯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银斯头也没抬地说道。
盼舒低头一瞧手表,果然,自己迟到了十分钟回公司,如果在其他主管面前,别说是十分钟,一个钟头都还不算迟到,但银斯不同,他一向标榜着“时间就是金钱”这句口号,他不容许自己的员工迟到,尤其是她这个只有一面玻璃之隔的秘书。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时间,我会加班补回来。”
“不用了,希望下次不要再犯,我不希望我正需要秘书时,却找不着人影。”银斯冷冷地说道。
“我会改进的。”是她自己的错,所以盼舒只好站着让他骂。
“那天的记者是你什么人?”
“史狄吗?一个朋友,在五年前亚特兰大奥运时遇的朋友,我们五年没见了,那天的偶遇是我们五年后第一次见面。”
盼舒在心底仍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银斯只是暂时忘了她,就像史狄第一眼也认不出她一样,她总是存着这么小小的希望,希望那男人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五年没见过面的人,还能一见如故吗?”银斯微讽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不喜欢盼舒这种随性的态度,总觉得很多事,她都靠着自己的感觉在走,和他这一个处处都按着计划走的人不同,或许是嫉妒吧!嫉妒她能有着这么随性的自然生活方式。
“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放在心中永远不忘的人,否则如何把在这么遥远国度的两个人连在一起。”盼舒愉快地说着。
“无聊。我只想告诉你,别再和那记者在一起了,我可不希望公司的秘密经你泄漏出去。”
“我不是这样的人,史狄也不是这样的人,总裁多虑了。”
“对于五年没见面的人还能这么相信,该说你傻还是笨?不过这就是女人的弱点,英俊的男人一哄,不就什么话都说了吗?”银斯再讽刺道。
“我希望你的这句话不是针对我,一个上司若不能百分之百相信自己的秘书,那我想两人恐怕无法长久在一起工作。”
“你今天的话嫌多了一点,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口巴!”
“容我问你一个问题,五年前奥运闭幕典礼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盼舒小心翼翼地看着银斯,她不想让他发觉这个问题对她有多重要。
“谁会记得五年前的某一个晚上自己身在何处?我,或许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吧!”
银斯的回答里,有百分之八十的玩笑性,但盼舒听完后却一脸的苍白。
“我先出去了。”盼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盼舒走出了银斯的办公室,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因为坐在自己位子上,银斯可以把她一清二楚,她可不希望招惹什么闲话。
盼舒走上了顶楼,看着许多的楼宇都陈列在她脚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孤单。
其实她已经知道银斯不可能记得她,但她不知道自己听到答案后,心却这么痛,像是在一瞬间一颗完整的心全碎了。
是自己的痴吧!或许经由这个答案,盼舒会劝自己放弃银斯还记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像银斯一样无情地忘掉那一晚,忘掉那个或许是她这一生唯一动心的男人。
“妈咪!爸爸在哪里呢?”翎岚仰着小脸问盼舒。
过了五年,盼舒还是避不了这个问题,她知道孩子早晚都会问,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了们。
“翎岚,告诉妈咪,翎岚很希望有个爸爸吗?”盼舒将翎岚抱上大腿,低头询问道。
“不知道也!”翎岚偏着头想着,“每个人都有个爸爸,不是吗?那我和云澜也该有一个爸爸才是,妈咪,难道我们没有爸爸吗?”
“有,你们当然有喽!只不过他现在……他现在还不认识我们,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翎岚和云澜的爸爸。
“爸爸不是因为不喜欢翎岚和云澜而不来认我们的吧?”翎岚那天真的表情让人心疼。
“怎么可能呢?万一他知道他有两个像翎岚和云澜这样可爱又懂事的小孩,他一定会舍不得离开你们的。”盼舒将翎岚紧紧搂在怀中。“真的吗?””翎岚在盼舒怀中快透不过气了,但她还是挤出这一句问话。
“当然是真的。”盼舒忍不住又亲亲翎岚的小脸。
刚从房间走出来的云澜正巧看到这一幕,他立刻不甘寂寞地奔到盼舒身边,硬挤进她的怀里,要求着和翎岚一样的待遇。
在这么欢乐的气氛中,盼舒心里却有件心事萦绕在心头,或许真该找些办法来解决了。
“总裁,我想向你请个假,下个礼拜我的朋友结婚,我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盼舒在被雪凝三令五申外加翎岚和云澜三不五时的提醒,终于记得在今天向银斯告假。
“下个礼拜一……”银斯翻了翻行事历,“好吧!不过,晚上你得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不行!我和新娘是最好的朋友,再怎么说也要留到最后,晚上宴客时,除了新娘,我和其余三位好友是最重要的主角,说什么我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