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佯叹了口气,闭起一只眼睨向娇滴滴的容 颜。
“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她欲言又止。都不晓得自己有多关 心、爱他了,他怎会说是自个儿自作多情?待抬眼见他竟是促狭神情,她心火一起,将 一旁的枕头狠狠往他丢去,自个儿蒙上软被转过身不理他。“要洗你自个儿去,我睡了 !”
“由不得你任性!”李霆才说着,已一把扛起她往温泉池去。
“喂!我也有人权的呢,怎么你这么霸道!”气极了,握起粉拳往他背上一阵捶打 。
可是这在李霆感觉起来竟是不痛不痒,当是捶背还嫌力道不够呢!
“总该有人管管你,你那套二十一世纪的理论就留给哲维吧。”说起来还嗅得出李 霆话中浓浓的醋味。一想起他,不!是千年后的自己,心里头仍是不舒服。
这温泉池已被映桥给取了名——忘忧池。
在温润的泉池中游游泳、泡泡澡,纵有多少伤心、烦恼事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两个时辰再回房,先前的争执不快早已消失无踪。只是李霆对映桥刻意回避他 碰触的举止有些不满罢了。
见他一进门即遣走伺候的丫环反身套上门栓,映桥从他眼中猛炽的欲焰知道他要什 么。但今天真的不行!像逃避什么似的,赶紧跳上床转身背对他假寐。
可李霆哪里肯放过她,卸下外袍、放下床侧的鸳鸯戏水软帐,一上床便紧紧贴近她 。
如火焰似的吻直落在颊上、耳后的敏感地带、雪白的颈项上,每吻至一处便像着火 般熨烫着她细致的柔肤,而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也在她身上肆虐……李霆粗喘着想扯掉 她石榴裙端横系的白色裙带。
“老天!你睡觉都不更衣的吗?”那裙带超乎想象的难解,李霆暴躁地想用力扯却 又怕伤着了映桥,只差没下床去找把剪刀来。
“不!今儿个早点睡吧,实在不方便。”映桥被撩拨得胀红脸,勉强拨开李霆的手 ,似有难言之隐。
“身体不适?”他支起上半身问。方才在忘忧池共浴,肯定她绝不是月事来。
“不。”
“那是怎么了?”
“是……是危险期。”见他一脸茫然,她解释着:“这几天容易受孕,而我并不觉 得此刻我们需要个孩子。”
李霆闻言,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俊笑。
身孕?他的骨肉!经她这一提,他倒觉得是不错的主意。自从得知她来自未来,他 莫不时时刻刻担心她会像来时一般突然消失。此刻若映桥有了身孕……“顺其自然吧! ”热度开始在空气中浮现,映桥转身面对他,他眼中狂烈的欲火几乎要将她熔化。
“不,我们不能有孩……”映桥的抗拒无效,还未来得及逃避,就被他下压的身子 禁锢得动弹不得,他的唇立即封住她的玫瑰红唇……他懂得如何取悦她,在一阵意乱情 迷后,她连理智都被淹没了。
夜,更深了……
☆☆☆ ☆☆☆ ☆☆☆ ☆☆☆
次日一早,累得恹懒懒的映桥,斜倚门边送一脸神采迫人的李霆进宫上朝。他俯下身来在她唇上偷了个吻便匆匆离去。
及至中午,他遣人自宫中送来养身固胎的药汁。映桥问了送药的太监那是什么药?
小太监说也说不清楚,只道是养身来着。既是养身又是良人美意,映桥也就不疑有 他的仰口喝下。
下午无事,便命人在接连着九曲桥的凉亭中备上笔墨丹青作画、弹筝。
“姑娘好文采!”
映桥专注在画作上题诗落款,却被身后传来的赞美声一惊,好奇地转回头。一个风 华绝代的优雅妇人正眯着眼仔细端详她。
“请问夫人是?”映桥朝那慈眉善目的妇人颔首示意,前思后想,始终记不起府中 竟有此绝美贵气的妇人。
“你想问我是谁是吗?”妇人笑着执起她的手,眼中是满满的赞赏。“我是殿下的 旧识,打从他一出生即看着他长大,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便过府来坐坐。”说着,即命人 将棋盘摆上。
“不如你来陪我下下棋如何?”
“既是殿下旧识,映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回以她那足以倾人心的柔笑。
皇后瞅着映桥的柔笑稍一闪神,待回过神来不禁笑得开怀。霆儿老是在她耳边提起 他心仪的女子是如何体贴动人,今日一见,连她同为女人亦难逃她的魅力,更遑论她那 优秀杰出的儿子了。
但见映桥细心地用掌心将茶杯熨热,倒了杯茶奉到她面前,皇后忍不住点点头。
“我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你不好奇吗?”映桥的沉着倒教皇后沉不住气了。
“夫人想告诉我时自会说明,我何必心急?”她笑着又吃下皇后一个黑子。好奇心 人人有,映桥也不例外,只是她看得开,若这妇人不想告诉她,她也不必去探人隐私。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皇后这厢忙着观察眼前美人,自然忽略棋技,早被映桥杀得片 甲不留。
初次见面,映桥当这妇人寂寞,故而陪她闲话家常,不矫情、不造做,心里直觉地 喜欢这妇人。
而皇后也觉得这女孩与她投缘,闲聊着便能交心。
或弹筝、或吟诗,一番长谈下来,日已西斜。
“夫人不如留在王府用晚膳,或多待几日,待殿下回府或可陪您逛逛府中八景。”
“不了,我那夫婿等不到我会心焦的。你放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皇后不舍 地握着映桥的素手,临走时拿下头上一珍贵的玉簪,亲自插在映桥的髻上。“就当这是 见面礼吧。”
“这太贵重了……”映桥见妇人将价值连城的玉簪赠与她,连忙推拒。
“身外之物,别放在心上。”
见那妇人领着身后两个身着华美的小婢走远,不禁怀疑起这妇人到底是何人?
当晚就寝前,映桥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俨然古代女的模样,已找不到二十一世纪的 影子。而下午那和善的妇人又让她想起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咪,顿觉怅然若失。
“有心事?”李霆已更完衣,庞然的身躯立于她身后,动手一根根的替她拔下发上 的珠簪、发饰。
“我想妈咪!”她幽幽地说,眼前的铜镜就像个镜框,裱装着李霆和她甜蜜的恩爱 。
“噢!我是说我想我的母亲!”
她源源本本的将下午那神秘妇人的事说了一遍。
李霆一见她发上那眼熟的玉簪,释然地笑道:“你可知那令你念念不忘的妇人是谁 ?”
映桥噘着嘴摇摇头。
“若我没猜错,这玉簪是太后赐与母后之物。”
“你是说她……她是皇……后?”映桥讶然地仰望铜镜中的他。
“没错!若母后肯帮忙,我立你为太子妃之事便容易些。”他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思及她对二十一世纪的牵挂便于心难安,就怕她真要消失。
“你知道我多希望你是寻常百姓。”她有感而发,哽咽着转过身抱紧他。“我不在 乎什么太子妃,我只要你!若你真是寻常百姓,那么你耕田、我织布,我们还会生几个 孩子,闲适自在、无拘无束。”
“依你所言,我们的日子过得一定很清苦。”他为她的白日梦笑得猖狂,一把抱起 她往床上去,开始动手为她更衣。耕田、织布他可从来没想过。
“做做梦嘛!又不犯法。”敛起伤感的情绪,朝他做个大鬼脸,还不怕死的往他胸 前狠拧一把便往被窝里钻去。
“你——呀!”李霆跃上床也钻进软被中。
不出一会儿,两人的衣物被丢出床外。软被中热闹的挣扎、笑闹逐渐趋缓。
管他什么危险期,反正李霆总是很热情就是。
☆☆☆ ☆☆☆ ☆☆☆ ☆☆☆
日子过得愈是平顺,映桥愈是觉得惶 惶难安心,整日苍白着脸、食欲不振,使得原本就削瘦的身子更加单薄。
由于崔□夫妇膝下无女,再加上映桥的有礼、诚恳,夫妇两人对这义女自是疼爱有 加,常到府探望、关切。
这天,李霆命人备了华轿让映桥至崔府回礼,日程在大街上巧遇恭迎吐蕃王、公主 的迎宾队伍,一时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热闹滚滚。
偏偏华轿中的映桥身体不适禁不起颠簸,一闻到烟火燃放的烟硝味就止不住的作呕 ,连忙吩咐轿夫停轿,欲至路旁隐蔽处吐尽胃中不适。哪知才下轿跑不到几步,便在大 街上吐个精光。
“大胆刁民,竟敢阻挡本公主去路!”人随声出,被阻的迎宾轿中飞出一位胡服装 扮,容貌艳丽的女子,傲然立于轿前。
映桥吐得虚软无力、脸色苍白,甫一抬头往声源处望去,猝不及防的已被那女子挥 出的长鞭击中肩背。一阵剧痛后鲜血淋漓,染红了映桥素白的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