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雨望着与自己相似的容颜,沉吟道:“你没有骗我?我要你保证。”
“骑士不会说谎。”席恩吩咐手下让四匹马给丁墨雨。“请上座。”
丁墨雨叹了口气,势成骑虎,她不走都不行。频频回顾,却只能看到滚滚的尘烟, 隐藏了爱情的对手。
却让她的真心慢慢的显露。
***
席恩没骗丁墨雨,那颗的确是治伤的金球,但她却没有说明她设下的结界要三天后 才会自动解开。到时候他们早远离休兰达的国界,珑夜想追也追不上了。
因为珑夜迟迟未归,雅罗曼带着大批侍卫前往搜寻。
看见银星在珑夜受伤的附近徘徊,但因为金球的结界掩藏线索,直到魔法时效一过 ,他们才发现昏迷的珑夜,却不知丁墨雨的下落,雅罗曼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
回到宫中,召来坦妮为珑夜施法治伤,希望能让他清醒。
“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坦妮美丽的脸上充满疑惑。“王的武术不弱,怎么会 被人打成这样?”
雅罗曼摇头道:“先别说这个,治疗的进度如何?”
“得看情况。”顿了一会,坦妮才继续问,“你们在哪里找到王的?”
“边界。之前因为结界的关系,所以没有发现。你看,这是在王身边找到的东西。 ”雅罗曼交给坦妮一颗金球,希望她能由这个线索找出答案。
接过金球,坦妮脸上的问号愈写愈大。“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好心用治伤的金球设结 界?真不可思议,使用它要花费不少魔力耶?”
“我也不清楚。”雅罗曼叹口气,想不透原因。“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为什么那 些工要伤人,为什么在伤人之后又为王上治伤?这实在不合逻辑。”
“那……小雨呢?”坦妮问。
雅罗曼没有回答,姐妮眉一皱。“她怎么了?”
“现场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可能被人带走了。”雅罗曼不确定自己的这个说法,只 希望小雨平安无事,他不想朝坏的方面去猜测。
“带走?他们想做什么?小雨没有任何法力啊!要她做什么?”坦妮追问。“你知 道是谁带走她的吗?”
“别忘了她是神谕的异世界之女,只有我们知道她没有法力,只希望这个名号能够 带给她帮助,而不是让她招致虐待。至于带走她的人是谁,就要看你能不能找出是谁使 用这个金球了?”雅罗曼把希望寄托在坦妮身上。
“尽力而为。”坦妮念咒施法力。握在手中的金球已然火热,感应到它残存的魔力 ,她不禁大惊道:“天!这是黑林国特有的法术!”
听到敌国的名称,雅罗曼脸色一凝。“黑林国?!”
“你想怎么做?”坦妮手一扬,金球随即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只感应到法力,但对手是谁还不是很确定。”
“是吗?那只有等王上清醒再说。”雅罗曼再度叹息。
“也只好如此了。”坦妮看着炽红的手心,心里千头万绪,因为金球上残存着她熟 悉的法术……不!不可能的,她连忙否认自己的想法,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同时间,两人的目光望向床上的珑夜,希望他能够早日清醒,告知丁墨雨的下落, 因为他们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希望小雨平安。
***
看着镜中的自己,丁墨雨左看右看都像是另外一个人。
镜中的她,是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头戴花冠长纱盖住长发,露出雪白肩膊,贴 身礼服在腰部收拢、裙摆有如盛放的白花向下泻落,像个仙女似的。
“怎么了?不喜欢吗?”席恩的声音传来,镜面反射出另一个站在门口的丁墨雨。 而席恩一身闪亮的银白骑士服!英气十足。
“席恩,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只是这种打扮不适合我。真想换下这身披过来披 过去的衣服,你给我长裤穿还比较方便。”丁墨雨回身说。
“胡说,异世界之女的打扮就是这样,我觉得很适合啊。”席恩说。
“不要这样叫我啦!虽然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可是一点法力也没有。怎么你听 不懂呢!唉,算了。”丁墨雨扯扯席恩的披风。“反而是你比较适合这种打扮,为什么 想当骑士呢?像我根本不想做那种杀人的训练,好可怕。”
看着丁墨雨,席恩的眼眶忽然一湿。“小雨,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但请你相信我, 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丁墨雨来不及问出疑惑,席恩忽然给她一个拥抱,但随即放开,短暂的让了墨雨以 为刚才只是一阵风吹过,而不是酷酷的席恩所会做的动作。
“走吧,有人在等着你呢?”席恩牵着丁墨雨往门外走去。
丁墨雨只能跟着她,前途未卜。但是她对席恩却有种不能言喻的信任感,仿佛她们 之间有某种牵系。或许是因为两人相似的面容,所以她才会这么安心吧!
单纯的丁墨雨没有多作任何的联想。
不过在黑林国当异世界之女的待遇,跟在休兰达有很大的差别。这里没人敢对她呼 来喝去,也不会有人对她大呼小叫,更没人像雅罗曼一样摆哪脸色给她看。锦衣玉食, 吃好穿好,她的身份三级跳,从佣人变公主。
美中不足的是失去自由,出门有人带路,睡觉有人看门,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丁 墨雨开始有点了解玛莲的痛苦。那是一种笼中鸟的感觉。
“好想念休兰达喔。”几天下来,被宠得像公主的丁墨雨忍不住说道。
虽然那里有群乌鸦宫女跟笨蛋玛莲,但她觉得整她们很有趣,这里的人对她必恭必 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有人敢不要命的犯上?
她也想念姐妮,虽然席恩对她好,感觉却像个哥哥,她不知道怎么跟像男人婆的席 恩讨论女人话题。最重要的,她还等着坦妮教她点石成金的法术呢!
“唉!”重重叹了口气,丁墨雨发觉她最想念的,竟然是那个坏心鬼大嘴男雅罗曼 。虽然他讲话恶毒心又坏,但一天不跟他吵上几架,她就觉得嘴痒得好难受。太久没吵 架,不晓得口才会不会退步,以后吵输他不是很没面子?
“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丁墨雨没察觉到自己的关心溢于言表。
他,是珑夜。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当天的画面。跟其他人比起来,珑夜跟她的接触并不多,但印 象却又是那么的鲜明,让人不由得对自己的记忆感到怀疑。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对他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挂念?因为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让她因道义责任 而感到内疚,进而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吗?试图分析自己的感情,却没有办法理清紊乱的 情绪。对珑夜,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喜欢”这两个字,用在别人身上是很轻易的事。但面对珑夜,她却怎么也不敢承 认。单独与他相处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心跳会打乱她的步调,而那叫作爱情的感觉则是 她拒绝承认的心慌。
她可以相信这世界上有真爱的存在吗?真爱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吗?
丁墨雨不知道。
但她希望自己永远没有知道的一天,因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只会见到自己一地的 心碎。
***
珑夜终于清醒了。
“坦妮,我怎么了?”一睁开眼,即见到一脸心焦的坦妮。
“您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坦妮欲言又止。
打断坦妮的话,珑夜的表情有点迷惑。“我昏迷?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您不记得了吗?”坦妮急道。
“我该记得什么?”珑夜的表情一片茫然,像是进入了迷雾森林,找不到来时的路 ,感觉是浑浑沌沌的惘然。
坦妮感觉到珑夜的不妥,但她却不敢确定这个事实。
“嗯?唔,我的头好痛。”抱着头,珑夜呼痛。
这时雅罗曼赶到,看到珑夜痛苦不已。“坦妮,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坦妮心惊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王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雅罗曼抓住坦妮的手。
坦妮自责的说:“我还不清楚,好像有人在王上身上下了咒……没想到我想的太简 单了。”
“下咒?”雅罗曼放下坦妮的手,盯着已然平静的珑夜。“怎么可能?最近并没有 任何外来的剌客,宫女也是精心挑选过的,怎么可能会任人下咒而没有人发现呢?不可 能。”
“找找王上的床底有没有特别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会有天仙树的种子 ,那是施咒的引子,一种施行黑魔术的道具。”坦妮说。
“真的有!”雅罗曼吩咐宫女打扫床底,扫出几粒如鸟蛋的黑色球果。
坦妮取过一颗,用力挤开,从黑色的外皮里冒出一颗五彩小球。“可恶!这是特别 下的失心咒,看来是有人故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