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画面真不可思议,想当年朱羽珊还是纯情界的第一把交椅,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大刺刺?
“又没关系,反正我有的你也有,我又不怕你看。”朱羽珊笑着哺乳,顺从民意的披了件外套。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非礼勿视,但罗启淙还是忍不住好奇。“她这样咬你不会痛吗?”
“有时候会,如果她很饿的时候,就会咬得我很痛。”朱羽珊笑着说,一边按摩乳房调整哺乳的姿势。
“啊!如果会痛,为什么不喂牛奶就好呢?又方便又省事,热水一冲就好了。”罗启淙又问。
“拜托!你以为是泡面啊,热水一冲,等三分钟就OK?”吴敏娴笑。
“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喂母奶又痛又累,感觉上很麻烦啊。而且好像变成了一头母牛一样,真怕喂久了会哞哞叫啊!”罗启淙吐舌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吴敏娴拍她一下。
“没差,其实我没生以前也是这么想,不过后来上了几次妈妈教室以后,才知道喂母奶有很多好处。”朱羽珊看着怀中的婴儿,爱怜地说。“喂母奶其实比喂牛奶省事又经济,最重要的是可以让宝宝得到最好的营养。”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都有奶啊?不会喝完吗?”罗启淙好奇地盯着小婴儿,看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难怪你的胸部变得那么大,原来是喂母奶的关系啊!话说回来,你要喂到什么时候呢?”
“只要能喂就尽量啦,如果奶水不足我才会加喂牛奶。”朱羽珊说。
“看来真的是当了妈妈以后,感觉都不一样啦!”罗启淙笑道。
“你没听过,为母则强嘛!”吴敏娴笑着做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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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奶把婴儿再度哄睡之后,罗启淙就跟吴敏娴离开卧室,让朱羽珊可以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两人顺手帮好友打扫家务、清洗奶瓶,分工合作的默契就像回到学生时代同住一屋的感觉。
“啊……小婴儿真可爱啊!”吴敏娴叹息道。她把奶瓶打开,倒出剩余的牛奶,用奶瓶刷洗净奶瓶内外跟奶嘴。
“喜欢就跟你老公生一个啊!”罗启淙把装着纸尿布的垃圾袋打包好,换上新的。“嘱,怎么小婴儿的大便这么臭啊?”
“又不是说生就生……”吴敏娴把洗好的奶瓶一只只的放进消毒锅,眼神忽然遥远。“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能替自己的小孩洗奶瓶换尿布?唉……”
“你干吗一脸怨妇的样子,是不是有人家里的工作没做好啊?要不要我送你们一打威而刚备用啊?”罗启淙打趣道。
“唉……”吴敏娴又叹了口气。
看到好友没有顶嘴,罗启淙意外地问:“好好的,你干吗哀声叹气的,不会那么不幸被我说中了吧?他真的去金门太武山观光啦?”
“什么意思?”吴敏娴不懂好友的俏皮话。
“毋望在‘莒’啊!”罗启淙笑着解答,不举的男人难怪老婆会哀怨啊!
“你的笑话好难笑啊!”吴敏娴这才明白,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然呢?又不是性生活失调,有什么好哀怨的?”罗启淙是好奇宝宝,有什么事一定要问个明白,不然晚上会睡不着觉。
吴敏娴低下头,低声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继续这段婚姻,这两年下来,我觉得好累喔。反正没有孩子,要分手也、比较干脆。”
“啊?你要离婚?”罗启淙吓了一跳。
“小声一点,你想吓醒她们母女吗?”吴敏娴连忙嘘她叫她安静。“小婴儿很怕吵,任何一种巨大的声响都可能吓到他们,影响中枢神经的发展。”
“好啦。”罗启淙压低声音,拉着吴敏娴到沙发上聊天。“快点说清楚怎么一回事?你跟你先生不是很恩爱吗?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咧!”
“恩爱……哼哼。”吴敏娴不以为然,咬牙切齿地说。“或许他爱我,但他更爱的人是他母亲。”
“呃……”罗启淙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好友会有双重标准。“当初你不是说就是喜欢他有孝心吗?怎么现在跟你婆婆争起宠来了?”
尽管降低声调,吴敏娴还是藏不住她的愤怒。“孝心?孝心个鬼!如果他做得成好儿子,他就永远做不成好老公!”
“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别气、别气啊!”罗启淙拍拍好友的背,希望她先镇静下来。
“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吴敏娴的眼泪忽然止不住,断线珍珠似的一颗颗掉下来。
听着好友的真情告白,罗启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之前曾听朱羽珊提过吴敏娴出现婚姻危机,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所谓的幸福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像扇纸糊的门,禁不起风雨,手指轻轻一戳就能透过去,看见残破的真相。
吴敏娴诉说着她的遭遇、她的失望。“结了婚,我当然想过生孩子的事情,但我怕如果生下来以后,会不会像我一样不被那个家庭接受?如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会不会像我一样被当成‘带塞’的倒霉鬼?我不敢想象……”
“敏娴,你有好好跟你老公沟通吗?他知道你的想法吗?”罗启淙试图让好友冷静下来。“你们急着结婚的原因不是因为要冲喜吗?怎么现在又赖你‘带塞’呢?你应该跟你老公好好谈谈,至少要让他知道你的烦恼啊!”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谈,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完全不关心我!你要我怎么跟他谈呢?”想到老公,吴敏娴忍不住激动地说。“他应该知道的,为什么不是他来找我谈,而是我去屈就他呢?”
“这位太太,你是在赌气啊!别这样,或许你们沟通之后会有转机,像羽珊这样不是很好吗?”罗启淙试图给她好的示范。
可惜吴敏娴不领情。“像她?我才不要!别以为羽珊幸福,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羽珊的老公根本不理她啊!我来这么多次,都没有看见她老公,他根本把这里
当旅馆,高兴才回采住,这个家完全靠羽珊一个人撑啊!”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罗启淙完全愣住了。
“当初他们结婚是因为有了小孩,但有了小孩不保证他们的婚姻一定会幸福。你看羽珊,从头到尾只看见她一个人带小孩,要不是我偶尔过来帮忙,根本没有人帮她,连月子都没人替她做!”吴敏娴说。
“怎么会?她老公为什么不帮忙?”罗启淙吓呆了,没想到实情会是如此,她来这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还以为是她来的时间正好没遇到。
“你这个粗心鬼!难道你没有发觉羽珊变得很憔悴吗?”吴敏娴问。
“我以为是生完孩子才变成这样的……当妈妈的不都一副黄脸婆的样子吗?”罗启淙说。
“才怪!她连月子都没有坐就回家了,她老公还嫌她变胖、变丑,之前听羽珊说,他好像趁她怀孕的时候找女人鬼混,差点还带病回来传染给羽珊呢!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吴敏娴狠狠地说。
罗启淙听到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一直以为好友们都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内幕,跟她之前的想象天差地远。
经过婚姻的试验之后,就算再美好的爱情也都会变质吗?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不变的感情吗?
罗启淙忍不住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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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启淙回到家以后,整夜不成眠,脑诲里全是好友的事情。
她想找人说话,就算是吵架也好。
她想见到一张熟悉的脸,能够让她的烦躁干复下来的脸,而莫乐书的脸则是她能想到的惟一人选。
想见他,好想见他。
罗启淙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换好衣服才出发,叫了计程车载她去医院,结果才到医院门口,罗启淙反而怯步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来,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渴望。
既来之,则安之。
走进病房,只有看到马克半躺在病床上看报纸,却没有莫乐书的身影,罗启淙的失望写在脸上。
相较于她的低潮,马克的反应是热情的。“嗨!早安!”
“早安。”招呼还是要打,罗启淙的教养没让她失礼。
“今天我只有两串蕉,不介意吧?”
“人来就很好了,不要客气。”马克放下报纸,高兴地把电动病床调整位置,好让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美人儿。
“好些了吗?”罗启淙看到他还是不能下床,担心地问。
“好多了。”马克已经不像之前包得像木乃伊了,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脚上的石膏,外伤的部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几时出院呢?”连续来了一星期,罗启淙知道自己的来意不单纯只是探病,不过礼貌上还是要问候一下,毕竟他会受伤也跟她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