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欢神情激动,眼眶甚至还泛着泪光,心中掠过一股悸动,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裘欢向前跨了一大步指着南宫白。
南宫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没见到自己时,语气中还带着点顾忌,见到自己之后,却连对一个马贼最基本的害怕也没有,脸上那股子激动,就好像……好像是跟旧情人重逢。
他摇着头,怎么可能?不过这个女人胆子也真大,这样盯着男人看。
“你……巧巧!巧巧!”
南宫白连喊了几声,裘欢才回过神来,她握着南宫白的手,激动地问:“仲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哦!”
南宫白还以为这女人对自己一见钟情。搞了半天,原来还是认错了人,怪不得那么激动。
“巧巧!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仲白,我叫南宫白,一个马城头子。记得吗?”
“我不是巧巧!我是裘欢,你不记得了吗?”
“你刚才还说你叫巧巧!这会儿你又说你叫裘欢,你到底是谁?”
不!不可以!裴珊可以不认自己,他怎么可以?
裘次急急地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我公司楼下吵架,为了季轩的事吵架于你还说……说……”
“说什么?”
那句裘欢并不确定的话,要说出口,又不那么理宣气壮。
“你说你爱我!难道你全忘了?”裘欢盯着他。
“根本不曾发生的事,我从何忘起?!如果我对你说过我爱你,就会爱你一辈子,问题是;如果我从没见过你,我怎么会告诉你这句话,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谁是季轩?”
他不承认,难道他只是为了喊住自己的脚步,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与感情无关?
南宫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清着裘欢说:“如果这是你脱身的计划,你起码也该编个比较有谱的!”
“我没有说谎!你就是仲白,除了装扮就一样……”裘欢恍然地说:“你是仲白,因为沈大小姐是裴珊,虽然她不承认,可是你知道她就是裴珊,所以你才会去接绣球对不对?可惜她并不知道堂堂霍氏企业的继承人会成了黑风寨的寨主,而你也没料到沈家会找个丫头代嫁,所以才未能如愿以偿。对不对?原来你说爱我,全都是骗我的!”
“不对!不对!”裘欢的指责,南宫白听得一切乱,“我不知道谁是裴珊,谁是仲白,我去接绣球是因为看不惯沈东庆的势利,既是抛绣球招亲,大家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为什么要事先核定资格?资格不够的人还不准参加,我就非去不可,绣球既然接了,不娶,兄弟们觉得我虎头蛇尾,其实我对沈家大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
裘欢盯着南宫白,他脸上有着跟裴珊同样的认真,他们都不像说谎,倒像自己在编故事似的。
“真是这样吗?”裘欢脸一脸的怀疑。
“是!是!”南空白摇着头说:“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沈家真是可恶,弄个丫头代嫁来蒙我不说,还弄个神智不清的女人,胡言乱语的,这笔帐非找他们算不可!”
南官白抓着裘欢的手说:
“我们走”
“去那儿?”裘欢紧张地问。
“我这就带你回沈家,看他们怎么跟我交代?!”
“不!我不去!”裘欢甩南宫白的手说:“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我绝不回去!”
裘欢知道如果回到沈家,必然是一阵轩然大波,沈家如果保不住女儿,那么好一点的情况是自己一辈子困在沈家,受尽凌虐不得翻身,或者沈家老爷一气之下,把自己卖人青楼,那……裘欢先是想就怕。
“不行!一定要回去!”南宫白说着就把裘欢抱上马。
“不!我不回去!你不是说你压根就不想娶沈家大小姐,你现在执意要去换回真的,又是什么意思?”裘欢急得直嚷。
“我……我只是要回去讨个公道!!”
“对沈家而言,这椿土匪抢亲的婚事,有什么公道而言?你根本就看不上我,因为我一个可怜的小丫头。配不上你这个堂堂黑风寨的寨主是不是?所以你明知道这一回去,我绝没有好日子过,也要去换回真的大小姐对对不对?”
南宫白望着裘欢,泪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他竟有些怦然。当他决定干这一行时,他就下了决心,绝不让任何女人来牵绊自己,他很怕这种心动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一定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一定会。
“你这个女人怎么会胡搅蛮缠的?什么凤凰!麻雀,我听不懂,既然把你带了出来,再送你回去,也有损你的名节,日后你也不好做人,你就跟我一起回山上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的身分是沈家大小姐。不是巧巧或是那个……裘欢!别在我兄弟面前露了马地;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南宫白虽然愿意让自己代替沈玉珊,裘欢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仲白就算从没跟自己表示过什么.但对自己都还算好。而这个跟仲白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宫白,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留下自己,都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她多希望自己从来没跟仲白吵架,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可以走了吧?”南宫白真搞不懂,这个女人说话大胆直接,感情却好像脆弱得不堪一击。
裘欢拉回了思绪。重新面对现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匹高大漂亮的骏马,这是她第一个要担心的事情。
“还要骑马?!”裘欢面有难色地问。
“我看不出还有其他的好方法!”南宫白耸耸肩。
“我觉得你把我打晕这个方法比较好!”裘欢有点无可奈何。
裘欢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南宫白手一扬,眼前一片黑,就失去了知觉。
南宫白把裘欢抱在怀中,看着她秀丽的脸庞,心中那股怦然,似乎有点无法控制。
他甩甩头,把裘欢抱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扶起她
“你说的没错,打晕你是更好的办法,否则你再说些电疯言疯语,咱们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南宫白自语着。
“呀!”南宫白骑着银鬃,一路急奔,他从没在乎过沈家那只凤凰,现在他更不在乎!
***
“算算时间,大哥早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欧阳轩急得在寨子里踱来踱去!“真不该让他单枪匹马一个人人去,沈家不知道会不会玩什么花样?还有阴险的县太爷,真教人不放心!”
“二当家的太多虑了!沈家一大家子拖家带眷的.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家大业大,什么都损失不起,至于那个贪生怕死的狗官,也不可能放着好日子不过,给自己找麻的!”
“是啊!二当家!东舵说的没错,整个县城都被咱们居高临下围着,沈家在城里再怎么有势力,也还在咱们管辖之内,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是啊……”
今天黑风寨显得特别热闹滚滚。所有的舵主、堂主几乎都回到寨子里,平时除了极重要的事;这些各方航主、堂主,都只有在固定的时候回寨,所以这也算是寨子里难得的聚会。
寨里唯一的女人是二狗的娘,因缴不出租税,衙门成天找麻烦,所以他索性带着他担投奔黑风寨。到了寨,县太爷当然得卖南宫白的面子,不再追究,所以大家对大当家娶媳妇的事,都特别兴奋,当然,这兴奋当中。贸实是好奇、好玩的成份多于认真。
“各位兄弟有所不知,当初大哥强接绣球,为的只是赌一口气,既接不绣球,不娶!怕别人看低了咱们黑风寨,沈东庆为了这件事还找过县大爷已表了态,不便插手,可是私底下,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协定,也许沈东庆给了县太爷好处,万一县太爷设下阴谋抓走大哥。再利用大哥来协迫咱们归降,你们说咱们是要力拼还是保住大哥?你们再想想,一个普通女子尚且不愿嫁给马贼,更的何况是地方首富子女,沈东庆为了保住女儿,难保他不会……”欧阳轩真后悔没跟了去。
“二当家的!您别担心,大当家的胆识过人,不会有事的!”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大哥闪神吃了暗亏!”欧阳轩仍放心不下。
“这沈东庆要敢动大哥一根汗毛,我一定将沈家夷为平地!”西舵一向性急,沉不住气。
“西舵!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得想想该怎么做?”欧阳轩稳住军心,不要大哥没回来,寨子里就先乱了。
“怎么大当家还没回来啊?菜都凉了!真是!算了时间才下锅,结果还是差了时辰!”
这椿婚事最热衷的就属二狗娘,来黑风寨这么久,这还是头一道办喜事,而且办的是大当家的喜事,南宫白平常对自己从不当外人,所以他娶媳妇,她也替他感到高兴。狗娘这一说,说得欧阳轩心里更根。
“太阳就快下山了,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吧!,就劳烦东西二舵主,带九个弟兄下山一趟,探探消息,若有意外,速速回报,切勿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