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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实话?”封昊云挑高一道眉,再次确认。

  “当然。”任蝶衣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封昊云发现的,仅是自己女扮男装的部分,至于其它的事情,在身分没有被揭发以前,她才不会笨得自己承认哩!永远只解释被发现的部分,不作多余的解释,这才是聪明的作法。

  “我暂时相信妳,其它的,等任剑飞回来以后,就能弄明白了!”封昊云做出结论,毕竟,除了她其实是女人的身分之外,任蝶衣确实没有做出什么窥探机密、意图捣蛋的确切行为,若是和方才在小溪边逗留的一群人来看,他们是奸细的嫌疑还比任蝶衣大上许多。“他们再过半个月就会回来,这段日子妳先在我的将军府住下吧!”

  封昊云做出了有生以来最宽大的裁示,没有将她像好细一样关起来,反倒是将她视为部属的家眷来看待。

  “什么?你不能这么做!”任蝶衣猛然站起,十分急切地恳求道。“你不能赶我走!难道,你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让我留在这里当侍从吗?”

  “为什么?”封昊云挑高一道眉,这是自己听过最奇怪的要求了。在确定她是女儿身之后,他绝对不可能让她继续担任侍从这个工作的,尤其在见识过任蝶衣绝美的容颜之后,更是再也无法将她当成侍从来使唤。

  “因为我喜欢侍从这个工作!”任蝶衣急忙扯出一个小小谎言。

  “是吗?”封昊云皱眉,很显然地无法相信这个过于明显的谎言。

  “当然!而且我也喜欢待在你身边。让我留下来,你是北羌人人仰慕的将军,能在你身边当侍从,是我最大的荣耀!真的!”任蝶衣软声开口,不假思索地吐出更多的谎言,一双水眸充满了楚楚动人的柔媚。好不容易摸熟了封昊云的作息,要她现在中途放弃,绝对不可能!

  “任蝶衣……”封昊云低唤她的名字,不单是踏前一步,同时以一种专注、莫测高深的目光望着她。明明知道她是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地扯谎,但在听到“喜欢”这个字眼的时候,自己的心依旧不受控制地一震。

  封昊云专注的目光让任蝶衣手心里开始冒汗,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般人不是都喜欢听赞美吗?怎么她赞美了封昊云,他却是这种阴阳怪气的模样?

  “怎么啦?”随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任蝶衣出于直觉地后退,直到背后抵住了东西,她才知道自己退到了帐内的角落。

  封昊云缓缓伸出手,双手平展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之间,微微低下头,黑瞳半瞇,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她。

  “妳知道,一个貌美少女随便对一个成年男子说出喜欢的字眼,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他低头,以低嘎的声音说着,决心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一个教训,一让她知道随口扯谎会有什么危险的后果。

  “嘎?”任蝶衣用力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响应。事实上,虽然方才在小溪边和封昊云贴得很近,但是当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此刻不同,一张纯男性的阳刚脸孔就在眼前,就连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自己的脸颊上,让她既紧张又不安,一颗心更是疯狂地跳动着。

  “真的喜欢我?那么妳一定不介意我这么做吧?”以指尖挑起她的一撮发,慢条斯理地摩掌她细致的脸颊,看着她透明白皙的肌肤,渐渐染上了一层漂亮的晕红。

  望着她紧张而紧绷的反应,封昊云低笑出声,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低声道:“不过妳放心,对于仰慕者,我向来是很大方的。”

  低下头,他毫不犹豫地吻上任蝶衣两片像花瓣的红唇。

  四片唇贴合,吞噬了任蝶衣张口惊呼的喘息声。此时此刻,再也无关是要给她教训或是惩罚,封昊云只是顺从自己见到她时就产生的渴望,她的唇好香好甜,美好得超乎自己的想象,也让他想要得到更多……

  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施劲,迫使她张开嘴,烫热的舌尖顺势探入、汲取红唇中的甘津,以诱惑的姿态激发她的反应。

  任蝶衣被他吻得几乎无法呼吸,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封昊云给夺了去,她努力以双手捶打他的胸膛,但两者之间的力量毕竟相差太悬殊,非但没能让他离开,反倒让两人之间更加贴近了。

  一直到封昊云结束了这个火热的吻,他才抬起头,看着早已瘫软在怀中的任蝶衣,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欲念,以紧绷的声音开口说道:“记住这个教训,如果妳不是真心的,就千万不要随便说出口,后果不是妳能承担的。妳不能留在这里当侍从,因为我不会再将妳当成侍从看待。”

  任蝶衣眨眨眼,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亲吻中恢复过来,一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迷惘模样,只觉得体内窜起了一团火,烧得她浑身好热好烫!

  “我……我一定要留在这里……”任蝶衣双颊通红,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依旧是同样顽固的答案。

  就在封昊云浓眉一紧,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时候,怀中的任蝶衣已经身躯一软,昏了过去……

  第六章

  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让任蝶衣再次住进了封昊云的将军府。

  经过大夫的诊断,任蝶衣会发高烧,源自于长期劳累,复又染上风寒,最后又受了某种程度的刺激,才会突然的晕倒。

  听完大夫的诊断,封昊云觉得难辞其咎;不管是长期以来的劳累,或是染上风寒,这和担任他的侍从有极大的关系,在他以为蝶衣是男孩的时候,他不断地让“他”做一些粗重的工作锻炼体力,造成了过度劳累,而每晚到小溪边以冷水净身,也是为了掩饰身分,至于最后一项“某种程度的刺激”,指的应该是那个吻吧!三项病由既然全部都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那么他就必须负责,所以封昊云将蝶衣带回了将军府,让她在等待任剑飞回营的同时,能好好地调养身子。足足睡了一天才醒来的任蝶衣,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时,美丽的小脸升起了浓烈的失望。

  “可恶!居然趁我昏迷的时候将我送回来!”任蝶衣不甘愿地低咒出声,隐约记得自己最后在主帐里昏倒了,不过封昊云实在太不够意思,她都开口请求了,居然还是将她送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呀”的一声,房间门打开,走进一名圆脸奴婢,她见任蝶衣醒了以后十分高兴,端了一碗药走进来。

  “小姐,妳终于醒了,这碗药我已经来回热了好几次,妳快喝下吧!”她笑着,将药端到任蝶衣的床前。

  “不用了,我又没有生病。”任蝶衣看了一眼那碗浓黑、发亮的药汁,坚定地摇头。

  “小姐,这是大夫开的药方,将军吩咐我们,如果妳醒了,一定要让妳喝下这药的。”圆脸奴婢有些为难地开口。

  “是吗?妳叫什么名字?麻烦妳找将军过来,我有话想对他说。”

  “奴婢叫小菊,呃……将军吩咐过,小姐必须先喝下这碗药,才能用膳,如果小姐喝了药,之后才能用热水梳洗、也才能见将军。”名唤小菊的奴婢有些迟疑,但依旧将所有封昊云的交代背诵出来。

  “可恶!”任蝶衣气得捶了床铺一下。那家伙把一切都算得好好的,像是早就算定了自己的反应似的,虽然很不甘愿,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睡了一整天的身躯,不但饿而且渴望洗个热水澡,反正君子不吃眼前亏,喝一碗药又不会要了命,不如就暂时屈服吧。

  任蝶衣臭着一张脸,一把接过那碗药,仰头一口饮下,虽然药汁苦得让她想掉泪,但她的表情很镇定,将碗递回给小菊,很认真地说道:“那么就拜托妳了,小菊,我需要热水沐浴、然后用膳,最后要见封昊云。”

  “是,小姐!”小菊记下了任蝶衣要求的顺序,收起空碗退了出去。

  任蝶衣的头两项要求,很快就有了响应,在沐浴净身之后,热腾腾的饭菜随即端上,在享用了丰富的一餐之后,任蝶衣坐在房间里的圆桌前面,耐心地等着封昊云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得任蝶衣甚至快要打瞌睡了,封昊云始终都没有出现。

  “这太夸张了,要摆架子也不是这么摆法!”失去耐心的任蝶衣忍不住站起身,决定自己出去找人。

  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任蝶衣发现门外居然有看守的家丁!开什么玩笑!难道封昊云把她当成犯人关着吗?她不悦地蹙紧眉头,决心要亲自到军营里找封昊云理论。

  打定主意后,任蝶衣翻箱倒个,找了一套男装换上,再将头发束成发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打开,对着守在门口的两名家丁的方向,全神贯注地开始施展唯有青翼族之人拥有的--召唤风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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