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杀神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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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急急拍抚着他的背,让他能顺顺气,但骆秋冥又是一番大吐特吐,几乎要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吐尽。

  “三郎,你怎会醉成这样?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他吐得脸色变得惨白,花灵看了好不忍,泪水忍不住掉落。

  “灵姐姐——灵姐姐,我好想你,为什么你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为什么你要躲着我——灵姐姐——”他意识不清的向前一抱,整个人瘫在她身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带给他这么痛苦的挣扎,该怎么办呢?她该如何还他这分情?

  她希望他快乐、幸福,而不是这么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割舍不下对他的情,如果可以,她也想爱他,如果可以的话——

  第七章

  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明亮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看来是个美好的日子。但在屋里的骆秋冥却痛苦的翻身,感到全身都虚软无力。

  “呜——好痛!”他拧眉呻吟,头痛得像插上一把刀,恍惚中,额上一阵清凉让他稍微舒服些,也让他由昏沉中醒了过来。一把抓住眼前晃动的手腕,他睁眼细看才发现是缇儿在为他擦拭汗水。

  他有些失望,转动眸子望了望四周。

  他怎么了?昨晚他醉了吗?那他是怎么回来的?

  完全想不起来。

  他晃了晃头,勉强坐起身,身上早已换过干净的衣衫,他困惑的盯着衣服,依然记不得任何事,当然也不知他乱吐了一堆,让花灵累了一整晚。

  “你总算醒了,我还担心你会睡到天黑呢。”缇儿担忧的看着他,又拧来一条干净的手巾为他擦拭汗水。

  “是你——照顾我?”

  缇儿点了点头,骆秋冥则失望的低下头。

  她果然还在避着他,即使他醉得不省人事。

  难道她依然不肯原谅他的无礼吗?

  “灵姐姐人呢?”他想知道为什么她不像以前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真的气到不再理他了吗?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纳闷的抬起头,只见缇儿紧抿着唇,突然扑向他环住他的颈子。

  “为什么?你见我在床边照料着,连一声道谢都没有,反而问花灵人呢?难道你的心里只有她吗?”

  “缇儿——”他讶异着她激烈的举动,想推开却被她牢牢的抱住。

  “就算你们感情再好,毕竟是亲姐弟,你总要学会爱人、你总是要娶媳妇呀!”缇儿抱怨着,接着语气一转,略显娇羞的说:“我喜欢你好些年了,你知不知道?三郎,挪一点空间给我,你已经是大人了,该停止依赖花灵——”

  骆秋冥闭起双眼,过往回忆历历在目,花灵疼他、宠他也依赖他,他们俩像是天地间最亲密的人,没有人可以打破这融合的圆。他贪恋这分亲昵,他渴望一辈子有她为伴,这样的渴求是痴心妄想吗?

  姐弟之间真的容不下亲情以外的情感吗?

  所以花灵视他为洪水猛兽,像逃难似的躲着他?

  难道他的情该停止了,就如同缇儿说的,他该学会爱别人?

  “三郎,好好看看我,我们一起生活十五年了,除了花灵之外,你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了,试着把我放人你心里好不好?别再对我视而不见,你可知我好难过?我也想被你注意、被你放在手心上疼呀!”

  单恋的日子好难熬,尤其是瞧见他们姐弟有说有笑的模样,她就更难过,因为她总是被摒除在外。

  “缇儿——”从不知道自己让她如此难受,但骆秋冥能体会她的痛苦,因为正如同他对花灵的感情。

  那种得不到响应的伤怀,让人心神俱疲!

  “试着爱我——三郎——”

  缇儿望着他那张俊逸的容颜,心里的爱慕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她怯怯的吻上他。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花灵端着饭菜进房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她的双手蓦地一抖,但还是力持镇定的将食物端到桌上。

  “你醒了?正好,等会将饭吃一吃,免得饿肚子。”她的心在颤抖,匆匆丢下话,她连忙退出房,否则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灵姐姐——”骆秋冥急着想下床追她,想跟她解释,但他还是阻止了自己。

  也许这样更好吧,让她以后不用再刻意躲着他。

  如果他的爱让花灵感到厌恶,那么是该让自己的畸恋停止了。

  只是,他做得到吗?

  缇儿又靠了过来,他毫无所觉,眼里只有那落荒而逃的伊人情影。

  路变得模模糊糊,她伸手抹去泪水,眼前的路清晰了但只一下子又模糊不清。

  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掉眼泪?不是已下定决心与他当对姐弟就好?不是下定决心要撮合他和缇儿?

  为何——心还会隐隐作痛?

  一想到三郎抱的人、吻的人不是自己,心口就阵阵发疼。

  她是怎么了?

  吃醋吗?呵,凭什么?她凭什么吃味?

  偏偏恼人的泪水一颗颗滑落,她咬牙暗恨自己的懦弱。

  花灵手捧着木桶,一路往溪边走去,她要将昨夜骆秋冥弄脏的衣物清洗干净。

  绕过林边,她在溪边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放下手上的木桶,附近有几位村妇在铣衣,为了不想让人瞧见她哭红的双眼,她低垂着头拿起衣服开始洗着。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那些村妇低声交谈起来,而且谈论的对象就是她。她狐疑的侧耳聆听,愈听脸色愈是泛白。

  ”你们确定是她?”

  “没错,就是她。”

  “这几天村里大家都在传,说她前些日子在竹林里与人交欢,结果被人撞见了。”

  “天啊!真是不知羞,还未出嫁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如果传出去,我们秀林村铁定会被耻笑死!”

  一群人心有同感的朝花灵瞥去鄙夷的目光,还愈淡愈热络,肆无忌惮的模样仿佛存心要羞辱花灵。

  “她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出嫁,肯定有问题。而且他们家就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子,很少跟村人来往,你们说奇不奇怪?”

  “搞不好他们三人——”一阵暧昧的笑声响起,听得花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总而言之,像她这样放荡的女人,我看也不会有人敢娶她了,搞不好早已是过尽千帆、人尽可夫——呀!”

  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当场让众家三姑六婆成了落汤鸡,她们惊叫着四散开来,一面回头咒骂着泼水之人。

  花灵恼恨的又泼了一盆水,“我没有!我没有!”

  众人散去后,花灵坐在溪边,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怎么有这么恶毒的流言传出?她是在竹林里碰上轻佻的恶徒没错,但她死命逃开了呀!为什么要将她形容得如此不堪入耳?

  什么与人交欢?什么过尽于帆、人尽可夫?

  天啊!以后她拿什么脸见人?

  现在就算扯破嗓子解释,谁会相信她?

  什么谣言止于智者?那只是说得好听,好事的人巴不得敲锣打鼓,大肆传扬下去,哪会去思索事实的真相。

  人言可畏呀!她该怎么办?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几天连骆秋冥都听到这桩丑闻,他愤怒的奔回家找花灵问个明白,却见她像是事不关己的缝着衣服。

  “灵姐姐,你说话呀!村里那些流言——”

  “你想要我说什么?要我坦承我确实放荡不知羞吗?那么我告诉你,我确实是他们所描述的。”

  “你——”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复,他的灵姐姐怎么可能会像流言所说的那么淫荡,骆秋冥心一恼,扯落她手上正缝制的衣物,用力抬起她的头,却被她双眼里的空洞震慑住。

  什么时候那一双水灵灵、流转着温柔波光的眸子变得死气沉沉?

  骆秋冥不知道花灵所承受的伤害,她这几天试着跟人解释,但没有人相信,只当她是在为自己辩解。

  村人就像打落水狗,对她投以轻蔑的目光指指点点,没有人想听她解释。

  她绝望了,就随他们去说吧。

  “灵姐姐,告诉我,是村人欺负你吗?”骆秋冥压下心中的恼怒探问着。从以前花灵就是这样,有什么心事、有什么委屈她都隐忍着,不会说出来让他担心,这回肯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突然想起对她告白的那一天,她哭得莫名其妙,莫非那天出了什么事?

  “别管我了,你该多花点心思在缇儿身上。”

  “我跟她没什么!”他再也按撩不住的吼出来,但这回他没有见到她被吓到的神情,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激起她的情绪起伏。

  “你别这样呀!灵姐姐。”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害怕见到她槁木死灰的模样,那会叫他心如刀割。

  他的怀抱、他的关怀,让她心里涌现一股暖意,连日来心里的苦再也压抑不住,她偎在他怀里寻觅短暂的安抚。

  不该伤心绝望,起码这世间还有个三郎对她真心看待。只是她没这个福气,缇儿比她更合适他,何况那天她见到他吻了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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