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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又迅速地合上,冷却悠有些恼怒地瞪视他。

  “怎么,就为了一道该死的门,你就对我怒目相向……”他毫不怜惜地用力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嘴唇暧昧地凑近她的耳边。“还是你故意用怒气来遮掩你的心虚?”

  泽原拓北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他有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只要一想到她心里有其他的男人,他就难咽下那一口气。

  “放开我!”冷却悠别开眼,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次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泽原拓北见她将目光移开,心中的怒火更是沸腾,他将她推向角落,右手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迎视他。

  她不闪也不躲,就这样和他两两相望。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泽原拓北怒吼一声,火热的唇迅速地盖上她。

  宛如亲吻一抹流动的云,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的唇比他所碰过的任何女人都来得柔软,他托起她的头,不顾一切地加深这个问……

  “咚”一声,清脆的铃声,提醒着电梯里的人,目的楼层已经到了,泽原拓北情难自己地结束这一吻,他缓缓睁开黑亮的双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两秒钟,就在他看见冷却悠意图用手背抹去他留下的痕迹时猝然粉碎。

  “如果你敢抹去它,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优越感十足的他,从未如此挫败生气,她竟敢抹去他的吻,他的黑眼威胁地看着她。

  从日本到台湾,甚至全世界,他看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只要他肯,谁不逢迎谄媚争上他的床,只有她、惟有她,一而再地向他男性的自尊挑战,不是冷若冰霜,就是视若无睹,谁说他是全日本最狂妄的男人,至少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冰、更傲,那就是她——冷却悠。

  泽原拓北眯着眼看着她举到一半的手颓然放下。他不懂,为何此刻她竟柔顺得像猫一样,刚才她的挑衅仿佛全出自他的错觉,他甩甩头,按下开启的键钮。

  电梯门“当”的一声开启,冷却悠暗自舒了一口气,走出这个封闭的空间。

  “等等。”泽原拓北长腿跨出几大步后赶上她,他在她的门口挡住她。

  “明天晚上,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台湾厂商八点在楼下大厅设宴,别忘了!”泽原拓北提醒她明天晚上的应酬。说来真是可笑,这原是她该做的事,这会儿反而是由他这个总裁提醒她。

  “恩。”冷却悠不置可否地点头,素手握着门把,暗示泽原拓北他可以走了。

  “你!”看她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泽原拓北的火气又升起,虽然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但他仍不免要火冒三丈。

  今天公司濒临倒闭的人是她,完全是因为自己施恩,她家的企业才能勉强维持,没想到她的态度,倒像是他才是那个受人帮助的可怜虫。

  他大手一挥,捉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搞清楚,今天需要帮助的人是你,不是我!”男性尊严被严重冒犯的泽原拓北,顾不得什么见鬼的绅士风度,威胁狂狠地看着她。

  冷却悠蹙起眉头,掀起上唇想要说话,可是片刻之后,只有“我知道了”四个字吐出来。

  又来了,他真搞不懂这个女人,每次挑衅他之后,就是这一副乖顺的模样,教他怒也不是,恨也不是,他陡然放开她的手,气冲冲地走回隔壁房里。

  待他进到房间后,冷却悠吁了长长一口气,眉宇间尽是疲惫。她慢慢地打开房门,进入房中。

  她不懂,为什么她特地戴起的冷漠面具,在这个男人和傅斯阔面前,特别容易粉碎,一个是用宠溺来包容她的冷漠,而另一个则是用狂妄的怒气来诘问她,她累得不愿再去想这烦人的事,锁上房门,她将自己关入无边的黑暗中。

  第二章

  不属于日本高纬度的干爽,台湾潮湿的空气让冷却悠的鼻子难过得发皱,她放弃再继续窝在床上,起身梳洗,十五分钟后,一个不施脂粉但却清丽脱俗的娇人儿映在房间里的镜子上。

  冷却悠走出房门,走廊上没遇到半个人,看着司和泽原拓北依然紧闭的房门,她心念一转,随即走出饭店。

  人来车往的热闹街头,她迷失了方向,不知要往东走或向西行,突然——

  一张特大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是傅斯阔。他一把挽住她的臂膀,拉着她走向他的车子。

  坐进车子后,傅斯阔忙不迭地开口。“悠,要是我不守在你住的饭店门口,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去找我。”他极知冷却悠的个性,这小妮子独来独往惯了,要她主动去麻烦别人,等下辈子!

  “走,我今天带你到九份绕一圈,再去淡水吃海鲜,晚上再到猫空喝茶……”傅斯阔滔滔地念个不停,十足有做导游的潜力。

  “你太太呢?”

  “浣晴她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我们晚上再接她一起出来吃饭,喝茶。”一想到他们几乎缠绵了一整夜,累得浣晴睡到连他出门都不知道,傅斯阔笑得像只满足的猫一样。

  “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你小时候也曾经住在台湾一阵子,你住在台湾哪里?”

  “南部。”冷却悠调整椅子的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南部实在太远了,不然就可以载你再次重温旧梦。”傅斯阔颇为遗憾地说。

  “没关系。”冷却悠的嘴边淡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今生最不愿想起的地方就是那里,那个让她童年梦醒的地方。

  感觉到她的落寞,傅斯阔横过手来,拍拍她的肩。“悠,事情别全放在心里,你的肩膀无法承受那么多的负担,适时地发泄出来,比压在心中容易多了。”他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不明白她冷漠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看着她将自己的心禁锢,他就隐约地心疼。

  “恩。”冷却悠点点头,将视线投到车窗外,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别人只要往前一步,她便退后一步,可是她却始终无法拒绝傅斯阔对她的关心。从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傅斯阔的身影渐渐填满了她心中哥哥的位置,小时候哥哥的影像转为模糊,渐渐被他的脸所取代。她眨眨眼将眼里的雾气逼去,冷却悠是不掉眼泪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短短的一天,由清晨九份古朴的巷道穿梭中,到淡水的夕照下,他们于傍晚返回台北,由于冷却悠晚上必须随泽原拓北赴宴,所以猫空之行只好取消。

  望着窗外拥挤的车阵,冷却悠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快七点了。

  “你放心,七点三十分以前,我一定送你到国宾饭店。”傅斯阔踩下油门,车身在庞大的车阵中东钻西窜,险象环生。

  “我应该去当赛车手的。”傅斯阔突然又发现了自己另一项天赋,得意地咧开嘴笑。

  冷却悠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泽原拓北,连傅斯阔的玩笑都笑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

  “吱”一声,车子稳稳停在国宾饭店门口,时间刚好七点二十分,傅斯阔摇下车窗,对着急步走入饭店的冷却悠喊道:“悠,下次再到台北,别忘了找我。”

  冷却悠缓缓回头,嘴角不自然地抿起,她已经太久没笑过了。

  看着冷却悠僵硬的表情,傅斯阔明了地点点头,挥着手要她进去,她才转身踏进饭店。

  三O二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好似被激怒的战神,他的烦躁随着渐快的脚步而愈生高涨,手上的酒瓶已经被他喝得只剩一半,他抹了抹嘴上的酒渍,用力地坐进宽大的单人沙发内。

  “泽原大哥,悠一定是有事耽搁了,你别着急。”高木司蓝眸此刻也焦急地瞅着。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想到她可能和昨日看到的那个男人私会去,泽原拓北心中就燃起一道怒火,他忿忿地灌了一口酒后,将玻璃瓶狠狠地往门边的墙壁砸去。

  此时,冷却悠刚好打开房门,眼前猛然飞过来一个不明物体,她反射性地护住头脸,但是砸中墙壁的酒瓶碎片仍是划过她白细的手背及脚上,有些甚至还嵌进肉里。

  她放开手,怔怔地看着手背上斑斑的红色血迹。

  “悠!有没有受伤?”高木司一个箭步走到冷却悠的身边,抬起她被玻璃碎片划得伤痕累累的双手。

  泽原拓北脸色铁青,双手用力抓紧沙发的扶手,紧得关节处都泛白了,他也想冲过去看看她的伤势,但是男性的狂妄自尊不容许他低下头,他压下心底的愧疚感,硬是坐在原处。

  “泽原大哥,我先带悠去医院消毒。”高木司扶着她就要往外走,可是手刚碰到门把,又踅了回来。“泽原大哥,我不太会说中文,能不能请你一块儿去。”

  泽原拓北脚已经站了起来,可是嘴巴仍不放过她。“何必去医院消毒?酒本身就具有消毒的功效。”他的手举起来要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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