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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新婚快乐,夫人!”秘书用着最甜美的嗓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传进颖颖的耳里,字字都化成利箭狠狠地刺向心窝,笑声也仿佛成了恶毒的嘲笑!

  新婚快乐?她惊惶飞奔上楼,取出仔细藏好的日记本,用发泄的语调,在本子上记下毕诺的可恶罪状。

  绝不能轻易上当,郑颖颖,你要坚强,千万不要动气心酸,这些根本是他用来折磨她的故意安排。他故意在新婚之夜晚回,故意让她怀疑他是否和他的秘书有染,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出的假象!

  明天呢?他又要用什么来对付她?告诉她,他有多爱的别女人吗?

  她愈不想受他影响,就愈脱不出恼人的纠缠,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慢慢等待他的回头,告诉她他是多爱她,祈求她的宽恕。可是,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的信心就动摇了!

  明知只是他玩的把戏,却无法视若无睹,毫不在乎:可笑,她以前怎能以为自己有那么伟大?伟大到可以在这蠢婚姻中安然度过,而且得到她今生要的唯一男人。

  痴人说梦!

  十点钟时,她拨通了电话到公司,没有人接听。他真的加班吗?还是“应酬”红粉知己去了?

  她现在受不了的不是毕诺,而是变成小心眼妻子的自己。

  她在日记本上写下心理建设的字眼——毕诺其实是爱颖颖的。她像个小学生,罚自己抄写一百遍。

  真是一字一泪,到最后,她索性抛开日记本,号啕大哭起来。

  哭死算了!反正毕诺又不要她了!

  她在沙发上艰困地翻了一个身,只觉全身疼痛得不得了,每一块骨头、关节都不听使唤,她的眼好痛,眼睛一定肿得像核桃。唉,她也是自作自受,谁教她赌气哭到三更半夜,直到声嘶力竭,声音沙哑才放过自己。

  突然间,她的全身肌肉紧绷,因为她闻到了毕诺的气味,他应该正站在她的身旁。

  他在看她吗?她负气地背过身子。

  他恶意地搔她胳肢窝,她虽忍住笑意,但身子扭动了,再也不能假装睡着,只好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看起来就知道是装的。他的脸色憔悴,看来他也没睡好,和她半斤八两!

  是为了她,还是别的女人?又来了,她受不了地伸手掩住脸孔。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猜疑心有多重,女人!

  “看来哭过了。”

  “早啊,老公!”她故意岔开话题,迷死人不偿命地笑着。

  “这么美的眼睛看来要长期流泪了。”他无情地笑着,吻了她的眼脸。

  “是咸水!”她粗鲁地推开他,大声地宣告着。

  “咸水?”

  “我流的是咸水!”她坚持着。

  他笑开了,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递给她一杯柳橙汁。“补充点水分。”

  “你做了早餐?”她倒是意外。

  “我有一个不履行妻子义务的老婆。”他挖苦地说。

  “我也有一个不履行丈夫义务的老公,真是好巧!”她立刻还以颜色。

  “就为了这种小事不肯做早餐?”他慵懒地坐在她身旁,不容她动弹地把她抱进怀中。

  她只不过是睡过头了,压根不晓得天亮了。

  “这好解决!”他说。

  “你做什么?”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快被人脱了。

  “如你所愿,履行我丈夫的义务!”他漾出邪气性感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发怒,使尽全力挣开了他,狼狈地逃着。

  “如果我要的是这个,在路上随便找个男人就好!”她挥动双臂,激动地嚷着。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全身线条紧绷!

  “对不起!”在发泄完后,她才意识自己说错话了。

  她不该说这种自己负不起责任的话,她是怎么了?曾几何时,她这样浑身是刺来过?愈在乎一个人,也就愈容易伤人自伤,是不是?毕诺,我们是不是陷入了相同的泥淖?

  “过来!”

  她温驯地靠过去,欲言又止的唇被他捂住了,眼神被他的手拂上了,蓦然间,她懂了他的意思。他要她专心嗅着他的气味,只记得他的。

  他洗过澡了,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是啊,她险些忘了他是身着浴袍的。

  只有纯然的他,没有一丝别人的气味,她不免有些陶醉起来。然而他却粗鲁地勾起她的下颏,活活打碎她安宁的遐想,睁眼不解地望向他。

  “永远记住了只有我才能环着你、抱着你,不准有别的男人碰你。”

  这是吃醋吗?哪有这么凶巴巴的吃醋?她可不领情,但还是有点想笑的念头。

  “我知道,我会认命的,知道自己是只为你而生,专门生来给你欺负的。”她忽皱眉忽笑地说。

  “不要耍嘴皮子!”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以前的毕诺哪里去了?个性判若两人,颖颖不懂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男人还有盈满的爱意?她惨了!这是她唯一能得的答案。

  “好,没问题。”

  她想看看若顺他的意,他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还是一样,铁脸一张,一点鼓励笑容也没有。

  颖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她一定得赶快回到实验室,去制造一些纯氧,施放在毕诺出没的地方,让纯气尽量和他的一张铁脸起氧化反应,早日生锈脱落,以免他老拿一张硬梆梆,没有任何情感的脸面对她。

  他才不管她想些什么,一把抄起她,紧抱在自己的怀中,带她上楼回房。

  “下次别睡在沙发上。”

  “为什么?”

  “会着凉,昏昏沉沉的脑袋不能想我。”

  “放心好了,我会想你至死方休。”她大方地承诺着。

  不然哭吗?他只是想让她为他难过而已!

  “还有,我得抱你回房。”他邪邪一笑。

  她涨红一张脸,知道他另有所指。

  他把她轻放在床铺上,端详她许久,如果目光能吃人,她已经体无完肤。

  他又想吻她,她第一次提前发现而避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不要说话。”

  她偏偏违抗,像连珠炮地射出,“我要回去工作。”

  “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除非你开除我!”她不安地脱口而出。

  找自己的老板当老公,真是没保障!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去别家公司应徵。”以前的基础毁了她也不在意,反正东山再起的机会多的是。

  “你的责任是无时无刻以我为中心。”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小狗。”

  “不可能!”他再次霸道地说,粗鲁地拒绝着。

  “好啊,无时无刻的想你,空闲时就能想别的男人。”她赌气地说。

  “不准!”他的眼光活像要吃人,然后又笑开说:“你有别的男人可想吗?”

  “趁着你鬼混时,我就去找。”

  “你最好别试。”他又打算撇下她,迳入更衣室。

  她软弱地瘫下身子,怀疑那一晚他为什么要去找她?又和她结婚?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傻瓜,她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要乱发脾气,和逞口舌之快呢?

  两个彼此伤害的傻瓜!

  他很快着好衣装,衣冠楚楚地向她走来,平静地说:“今夜也会晚一点回来,委屈的新娘。”

  她却因嗅觉扰乱了精神。

  他意识到了,拍拍身上的西装外套,用欲盖弥彰的语调说:“是办公室的职员不小心留下的。”

  “六个女人?”

  他摊了摊手。一副被捉到只好承认的表情,“你猜哪一个和我真的有染?”

  “我会用一整天想。”她讽刺地说。

  “很好,我就知道你会让我满意。”

  他拉她入怀,没吻她,大概是看出她的双唇上充满咬人的冲动。

  就这么瞅着她,许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是个下雨的夜晚。

  无聊的女人、空寂的大宅、忧愁的雨丝、凄凉的寒风,只差没有“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窗来!”病了倒好。

  可惜,她好得很,正如毕诺所愿,一点也没被病魔折磨。其实,也相去不远,她有他这么一个魔头也就够了!

  心境很奇妙,理智上明明不想相信,意识里却偏偏忍不住胡思乱想;何况毕诺又在一旁推波助澜着!

  偷闻他的西装外套已成了她每天少不了的“癖好”,她试过很多法子,却是没办法抑制住自己,那股想闻的欲望只有愈来愈强烈。

  女人可怕的猜疑心!

  毕诺对她的态度仍是阴晴不定,有时把她当作心肝般有很强的独占欲,有时又弃她如敝屣,不悄一顾。

  她想,这是不是他的手段?赢得她的心后,再来糟蹋,让她对他燃起希望后,再泼她一脸冷水!

  她不想被他击倒,只怕不用他再虚晃两招,自己就先倒了,坚强好说难做!

  她不会让自己低潮太久,他不准她工作就算了,难道她不会找别的事做吗?她从小就被父亲马不停蹄地逼着做实验,换换别的人生经验也不错!

  物质的满足感总是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和消退。像今天,她就用他替她申请的信用卡大肆采购,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想把信用卡刷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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