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驯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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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口气,樊焰那置放在门扉上的大掌因克制而浮现青筋,迷失在激情中的理智慢慢回转过来。

  他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立刻拉开,一阵无来由的空虚感倏地袭上她的心头。

  她困惑地望着他,不解心头上的那份惆怅是怎么回事?

  仿佛像是……她真心地不希望他走!

  “你……你会不会休了我?”她突地问道。

  “休?”樊焰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呀……就是给我份休书,然后赶本小姐回娘家吃自己。”

  这女人说话怎么都跟一般的女人不同?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为什么要休了你?”他反问。

  “呃……这个嘛……你不是知道了吗?”她吞口口水,强自镇定失序的心跳,红着脸道:“呐,就拜堂前,你不早就知道我……呵……爱赌?”

  她想知道,她能多快回到老家?

  她这个相貌堂堂的夫君虽然还挺讨人喜欢的,但她好想念与春花、夏荷她们一同玩乐的无忧时光。

  樊焰那双因热烈情流而激红的双眸渐渐转为清明,烧烫的情欲在她转移话题后渐渐降温。

  沉吟了半晌,樊焰才幽幽道:“聚赌不在‘七出’之一。”

  “呃?”宋雪脉整个人愣住。

  什、什么?

  七出?

  天哪,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我、我、我……”宋雪脉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樊焰深邃的眸子抹上疑惑。

  他这新婚妻子是怎么了?好像听到这消息,她还挺失望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她丧气地垮下唇角,哀叹地瞪着他。

  “拜堂前我便说过了,你想怎么就怎么着,我不会干涉你的。”

  他顿了一下后,又道:“城里有间‘聚宝庄’赌坊,你也可以上哪儿玩上两把,那儿也是樊家旗下产业之一,都是自己人,安全点。”

  呃?什、什么?

  天哪!

  宋雪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听见了什么,她简直快惊掉了下巴,她这夫君不仅不阻止她赌博,还允许她赌得这么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不会吧?

  樊焰掠下眼眸,不再望向她那诱人的红唇,以免情潮再次浮涌难消。

  “天晚了,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说毕,他便推开门扉,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四章

  宋雪脉发现自己好像失算了!

  坐在案桌前,提笔写下七项女人被休的要件,也就是所谓的“七出”——无子、淫荡、妒忌、恶疾、盗窃、好说是非、不孝顺公婆!

  上头打了好几个叉叉,因为这其中就已有一半的条件,她无法适用,若是要被休妻成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更可恶的是,这其中居然不包含“聚赌”一项!

  天哪!

  这项残酷的消息对她而言,简直是噩耗。

  这、这、这……“聚赌”居然不构成被休的条件?

  啊!这怎么可以?

  是“聚赌”耶!

  她每次和春花她们为了掷个两把,还得大费周章地部署,以防被爹爹当场抓到。

  这么败德的恶习,为什么会不构成“七出”的条件之一?

  还记得前两日,樊焰为怕她无聊,还令人带她上“聚宝庄”小赌一番。

  这原该是她梦想之一,大大方方地上赌场,好好地给他赌个三天三夜,而且那“聚宝庄”的服务实在周到的不像话,只要一声令下,吃的、喝的,甚至赌本,都立刻有人替她准备地好好的,甚至还特设了一间房让她赌个痛快。

  不过,说也奇怪,当她赌得这么明目张胆、理所当然,她反而提不起兴趣来了,只是随便掷了几把骰子,便觉无聊地打道回府。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连她都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了。

  再看看其他的“七出”条件……

  “恶疾”,她身体好得很,每餐吃三大碗饭,身材还保养得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哪来的恶疾?

  “妒忌”,这也得等到他娶小妾才行,否则哪来的妒忌对象?

  “盗窃”,嗯,这是她家老二的专利,看喜欢的就顺手带走,留下些银两,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况且她已经当上了主母,这府里哪样东西不算她的?这样一来又何来“窃盗”之嫌?

  “不孝顺公婆”,嗯,这就更行不通了,他父母双亡,哪来的公婆可供孝顺?

  最后就只剩下“淫荡”和“好说是非”!

  这“淫荡”也得有个对象才成,再如何不知男女情爱,她也知道这“淫荡”最起码得两个人才成,一个人是淫荡不起来的。

  唉……看来只剩下最后这“好说是非”了!

  嗯,宋雪脉丢下笔,抚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计划着要如何开始她的“休妻计划”。

  一想到几日前的洞房花烛夜时,他那令人心悸的眸子,她的心头便无来由地一阵轻颤。

  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还得了?

  虽然他这几日来与她相敬如宾,但每与他相见时,她的心头就会浮起慌乱的情绪,脸颊还常常不由自主地红了半天。

  照这情形下去怎么成?

  她还是得赶紧想办法被“休”回家才行!

  好吧、好吧,就从“说人是非”开始吧!

  心念一定,她赶紧跳下桌子,朝外头大喊:“莲花、荷花,快来呀!”

  莲花、荷花均是她的新任贴身婢女。

  “夫人。”莲花、荷花二人很快地现了身。

  “来、来,坐、坐。”宋雪脉热心地拉过二把椅子,要二人坐下。

  “夫人?”荷花、莲花皆惊愕地瞪着过分和善的主子。

  自从被分派来当她的贴身女婢后,两人不晓得已被她给数落过几回了哩。

  “来、来,呵呵……喝茶、喝茶。”宋雪脉热络地招呼着两人,甚至还为两人递上热茶。

  她这举动简直快惊掉她们两人的下巴了。

  “呃?”

  莲花、荷花一头雾水,彼此相望一眼,傻愣愣地接过主子递来的茶,不禁怀疑,茶里头是不是放了毒?不然一向难伺候的少夫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转性了?

  宋雪脉见两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不喝?怕茶里有毒啊?”

  “呃……”被说中心思的两人,心虚地垂下头,慌道:“没、没、没这等事。”

  “事情是这样子的,嗯……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请你们俩帮帮忙……”宋雪脉端身坐好,尽全力摆出和善的面容,放柔音调,以免吓跑了两人。

  “这个本夫人我嘛,嫁来这樊府也有几日了,身为一个当家主母,对这府里的事却一点也不了解,你们两个既然是夫人我的贴身婢女,自然得帮助本夫人多多了解这府里的大小事,是不?”

  荷花、莲花二人相觑一眼。

  莲花在荷花以眼神逼迫下,不得不开口道:“呃……那不知夫人想知道些什么事?”

  “什么都行,嗯……我看就先说说你们自个儿吧。”

  “我们?”

  “嗯,就从你们是怎么进来这樊府开始说起……”

  一个下午下来,宋雪脉果然收获颇丰。

  她不仅对莲花、荷花的身世了如指掌,就连谁的小狗生了几只狗仔、鸡园子里的母鸡一天下几个蛋、哪个下人睡觉会打轩等等鸡毛蒜皮的事都一清二楚。

  二话不说,她立刻上书房找到她的夫君:樊焰。

  “樊焰、樊焰!”她兴奋地边跑边叫。

  一路上下人们均是惊愕地瞪着这位新任少主母。

  这当中最惊讶的莫过于这桩婚事的大煤人——福总管。

  天哪,他原本以为宋家也是大户人家,宋家的女儿理应是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岂知居然……唉……

  这几日来,她这个少主母不合常理,且无视于他人目光的行为举止,已不胜枚举,福总管心里对他们家少爷是歉疚万分,但少爷反倒是出奇地冷静,像已不是第一日瞧见似的……

  正在处理帐册的樊焰,抬首望向一路冲进来的妻子。

  一听到她快乐愉悦的叫嚷声,不知怎么地,他似乎也因此感染上愉悦的心情,胸口滑过一丝暖意,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浅笑。

  “你先别忙了,我有事找你。”见他在忙,她索性拉着他到一旁坐下,要他专心听她说话。

  “有什么要紧事?”

  “是这样的……”她煞有其事地清清喉咙,一脸认真地道:“我刚刚听到一些流言。”

  “喔?什么样的流言?”

  宋雪脉脸色认真地蹙紧眉丘,“我听说,那个砍柴的阿明啊,好像喜欢那厨房的阿珠。”

  “喔?然后?”

  “不只、不只,还有那个洗衣的王大婶,昨儿个跌了一跤,听说今儿个不能上工了。”

  宋雪脉边说,边偷偷观察着樊焰的脸色。

  “然后?”樊焰耐心地听着。

  “还有那个厨房的林大婶啊,她那儿子自从二年前上山打柴不小心摔了一跤,就不能再做粗重的工作了,现在一家子全靠林大婶挣的这一份活儿在过日子。”

  “嗯。”樊焰在心里默默地将她所说的事一项一项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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