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你怎么找得回来?”卓桦风高兴地说,他还以为他爹早已把它扔了。
“那老头一直留着它、好像是怕扔掉会得罪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所以我一向他要,他就双手奉上了。”
“这样呀,没扔就好。”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它,好似奇珍异宝般小心地呵护着,让凛扇看得心情随闷。
“那里面是什么呀?宝贝成这样。”凛扇不满地说。他大老远地从卓家带回这东西,没听见桦风一句道谢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的注意力全被那玩意夺了去,这教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扇……”卓桦风有点不好意思地用红着小脸。
凛扇看见他这副模样,心情更是郁闷到极点,他板起脸不高兴地说:“我不能知道吗?”
“不是!”卓样风急急带好,看了着四周的人轻声道:“我怕你会不好意思。”谁教扇的脸皮薄嘛!
“我才不会。”心中被酸意填满的凛扇,没有听出卓桦风的弦外之音,不假思索地开口。卓桦风转了转眼珠子,缓慢地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二束交结在一起的头发。
“这是什么呀?”凛扇不解地问。
“这……”卓桦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被明眼人的劭羽把话接了下去。
劭羽看着他道:“这是凛扇与你小时候的头发,是吧?”
“嗯。”卓桦风害羞的点点头。
“那又怎样?”凛扇还是听不懂。
“嘿嘿,也就是说,这小鬼从小时候就抱着非你不嫁的决心。”劭羽夸张的乱叫:“咦。扇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凛扇红了双颊,怨恨自己适才的多嘴,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发丝?”
“我、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拿剪子剪的。”卓桦风老实地道。
“你偷剪?”凛扇危险的眯起双眼。
“对呀,还费了我好大的工夫。”卓桦风小声地说。那时候他还那么小,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可是他还是很辛苦地拿着剪子,保佑溜凛扇的房里去,剪了好几刀,比较哪一次剪得比较美。
“你这个小鬼,脑子里到底在装些什么呀?”凛扇祖声地质问。只要一想到小鬼不知轻重地拿着剪子,在他头上晃来晃去,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性命随时都有可能断送在这小鬼的手上。
“你怎么这么说嘛?”卓桦风不满地嘟凌:“这是人家小时候很爱惜的东西啊。”当他觉得日子捱不下去时,总会把这个木盒偷偷地从枕下取出,光是看着它发呆,就得心消意足。
这时,关皓不好意思地开口:“那、那你真的在小时候就抱着……呢,非扇不嫁的决心吗?”若真是这样子,那也未免有点太深谋远虑了吧!不过,关皓似乎忘了在他身边的劭羽,也是从小就对他打着这种鬼主意。
“嘿嘿,不是啦。其实小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看见我娘这么做,而且她还告诉我,这样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把两束发绑在一块,小心地收着。”他开始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后来我长大之后……我就知道它的意思了,不过……”他极力声明,“我真的没有抱着非扇不嫁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拆了它?”凛扇有些不悦地问。既然只是小时候不懂事,了解之后就可以解开了呀!
“因为……”卓桦风有点担心地看着凛扇,生怕说出实话会被凛扇痛扁。他深吸了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因为我、我是抱着非扇不娶的决心嘛……”
他的答案惹得所有人一阵轻呼,而劭羽则是狂笑出声。
“呵呵……这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好笑的事了。”大伙辛苦地换口气,
“非扇不娶?呵呵……真有你的。”
“卓、桦、风!”凛扇的声音访佛从地府传来,“我要宰了你!”
“是你自己要听的嘛!”卓桦风边说边躲。
“你还敢说!”
“啊!”
就这样,厅堂上一个人追了,一个人跑,跑的那人还不忘拉着旁人当挡箭牌,惹得大伙儿哄堂煤”;而追的人则是面红耳赤,耳角是气红还是羞红的,一副誓死要抓住前头那个捣蛋鬼模样;在一阵嘻笑怒骂里,热闹的二天又过去了。
***
沐云院在炎热的夏日里,微风和着沁凉的湖水袭来,在人感到暑气顿消,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
凛扇一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卓桦风正倚着窗台,小脑袋靠在窗往上打着纯。
“怎么睡在这儿?”凛扇小声地只念着,又不敢打扰卓桦风的舒服,只好蹑手蹑脚的抱他上榻。
“哈欠!”卓桦风倏地打了一个声亮的喷嚏,慢慢地张开困乏迷蒙的双眼。
“犯寒了吧,这么不小心!”凛扇拉高被子来覆盖着他。
“才没有,我没那么脆弱。”卓桦风坐了起来,骄傲地说:“皓说我很有关分,能练武呢!”
“你?”凛扇看着他赢弱的身子,
“算了!”卓桦风嘟起双眉,不满地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凛扇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为,毕竟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看着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笨,老是连累你?”卓桦风低下头,胆怯地问着他。毕竟,他不像堂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能帮扇解决问题,他只会……连累他,又爱耍任性。
“你说这是什么话?”凛扇皱起眉头。
“我是说,你是不是厌烦了我?”他怯怯地道。每次扇一出门,他就只能乖乖坐在院里等他回来,要不然就是在皓那儿四天度日,这种日子……空虚得让他有些害怕。
“你想说什么?”凛扇察觉他不安的心情,温柔地搂着他。
“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我要跟你出门。”他听皓说了,扇再过几天要到天山去,到时候又会变成他一个人,他才不要!
“你已经知道了?”羽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儿吗?”看见凛扇的态度,卓桦风紧张得脸色刷白。
“我近日是要到天山一趟,你想跟我一起去?”
“嗯。”他死命地点头,唯恐被凛扇抛弃。
“这样也好。”虽然不会他跟他一起奔波劳苦,但与其让他在这儿胡思乱想,倒不如跟在他身边让他照料。
“真的?”
“是呀。”
“呵呵……"卓桦风高兴地笑开了嘴,紧紧搂着凛扇,享受他对自己的关心及宠溺。很明显的,小时候意气风发的凛扇,长大后却被卓桦风吃得死死的,活生生地印证了他自个儿说过“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浩大的商队就要出发,在离别的前夕,冰心堂的大门外挤着一群送行的人。
“桦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寒了。”关皓交代。
“我会的。”卓桦风不舍地红了眼,再三的保证。
“扇,你要好好照顾他。”关皓转身面向正在与劭羽确认行程的人道。
“我知道了。”凛扇听见关皓这么说,无力地回了个白眼,差点要自残以明志。这些话已经说过好几次,要是桦风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死得很难者。
一旁的季狮道:“放心吧,皓。我有拿大块头配制的药让他们随身带着,保证万无一失。”既然上次证明大块头的药很有用,那他给的药就要多多利用啦!
“别搅和,大块头。”季狮身旁的凌驾不满地说。
“有什么差错?”季狮嘟着嘴还想道:“这样比较亲切呀。”可惜凌驾并不领情,仍皱着一双好看的眉。
“咦!”凛扇突然叫了一声,拉着劭羽到一旁,阴阴地笑道:“主子,你若觉得很无趣的话,可以玩玩季狮他们呀!”他不怀好意地说:“希望我下次回来时就可以看见你丰硕的成果,不要再让手下老是一团蠢样了。”
“他们?”劭羽回了季狮和凌驾一眼,“他们是凌云的玩物,可不是我的。”
“凌门少主?”凛扇略微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你、你们还有在来往呀?”若真是这样,他离开得还真是太凑巧了,赶紧进来去要紧。
“是呀,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想我也该好好整治季狮的性子了。”劭羽歪着头思索一下,随即用力地拍着凛扇的背,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放心吧!”
凛扇的脸霎时黑了一半,担心地看着一旁不知死活的季狮,暗自祈祷;季狮,虽对不起你,但听说天山那儿的瑶母庙很灵,我会帮你多烧注香的。
“凛护卫,可以出发了。”清点东西的下人前来禀报。
“嗯。”他勉强笑着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凛扇带着卓桦风骑上坐骑,在大伙的目送之下,缓缓地离开冰心堂。
***
“扇,我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呀?”卓桦风整好休息的位置,眨眨眼里的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