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这个臭老太婆的脸皮还真厚。
孙婆婆懒懒地瞥她一眼:“你不是要去香港见什么集团的主席吗?那就顺便带点礼物回来孝敬我吧!”
“我……懒得理你!”她快速地从沙发中跳起,连忙找了个借口脱困,“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要到旅行社拿护照跟签证,我先走了。”
望着她急急忙忙奔窜的身影,洛亲亲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孙婆婆及虞美人:“刚刚西陵错不是有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帮侬侬拿了护照跟签证要过来,那侬侬还去旅行社做什么?”
孙婆婆闻言只是不停地翻白眼,而虞美人则无可奈何的扯出微微一笑,面对思绪单纯的洛亲亲,她们也只能傻笑以对。
从旅行社走出来的阮香侬在出了门之后,这才猛然想起西陵错已经打过电话告诉她他已先行过来拿了护照跟签证。
“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跑的?”她叹了口气,“全都怪臭老太婆,脸皮厚得竟跟我要礼物,我只不过是个小小职员,哪来的钱帮她买礼物?如果我还不跑的话,肯定被她逼着带礼物回来给她。”
她走在人行道上,抬头看了眼乌云凝聚的天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算了,我先回去好了,虽然臭老太婆很有可能又会开口跟我要礼物,但是总比出来吹风淋雨的好吧!”
主意一定后,她踏着轻盈的脚步正要穿越马路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缓缓降下的车窗露出了一张冷漠的俊逸脸庞:“阮香侬小姐吗?”
“我是。”她全身起了警戒,“你有什么事吗?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认识西陵错吧?”
“那又怎么样?”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帅哥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桩交易想跟你谈,不知道你愿意赏脸吗?”
“交易?”这个话题挑起她一丝兴趣,“关于西陵错的?”
他点头,也不打算隐瞒:“我想有些事你应该会有兴趣才对。”
“为什么我会有兴趣?”她挑眉,隐约感觉出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好惹。
“西陵错有一个未婚妻,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冷酷地对待他的未婚妻吗?还有,你就这么甘心被他玩弄于股掌间吗?”
“玩弄……”说到这个,她的心里就有一股难以释怀的闷气。
虽然西陵错事后跟她坦白一切,可是每每当她一想起他把她当成一颗棋子耍着玩的时候,她就兴起一股报复的念头。
男子打开车门,瞧出她动摇的心志,蛊惑的声音扬起:“上车吧!你不会失望的。”
“砰”的一声,西陵错不等来者打开门,便径自踢开房间的大门。
“错?”辛馨一见到他出现,显得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难道……”希望悄悄地爬上她的心头,笑意不由得倾泄而出,“你是来告诉我,你不想解除婚约了是吗?”
“辛馨,北野斋呢?”西陵错在房内迅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阮香侬的身影后,立即转身质问她。
“斋哥?”她的脑子有短暂的空白,迷惑地对上他冷肃的面容,“错,你看起来……有点吓人。”
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全身上下流转着一股杀人的凶恶气势,俊美的脸上少了分她所熟悉的温和笑意,冷漠的脸庞及咄咄逼人的口吻,让她感到心惊胆战不已。
“别给我转移话题,北野斋呢?”他急急的追问。
“我……我不知道,早上我就没看见斋哥的影子,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她的目光落在摆放在床上的行李,她挤出一抹笑:“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回香港。”
“你知道北野斋人在哪儿吗?”他眼底掠过一抹心焦,不自觉地摇晃着她娇弱的身子频频追问,“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我……错,你别摇我了,我的头好昏……”在他强烈的摇晃下,她根本无法思考。
“辛馨,你一定知道北野斋人在哪里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他绑架了香侬?”
“绑架?!”她抓住他话中的重点,惊诧得倒抽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白,“不可能,斋哥不会做这种事的…”
西陵错松开紧钳她双肩的双臂,回想着刚才所接到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传来北野斋清冷的声音,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宣告——
“你的女人阮香侬现在在我的手里,如果你想要她平安地回到你身边的话,你马上去告诉辛馨,告诉她你不会解除婚约。”
“说!是不是你指使他做出这种事的?”西陵错的手搭上辛馨的肩一阵摇晃,“是不是你指使他去绑架香侬,快说!北野斋把人藏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错,你摇得我的头好昏……”
“辛馨!”
“不要欺侮馨儿!”北野斋在房门前出现,将情绪失控的他一把拉开,“你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斋哥。”她张开双臂,微微颤抖地投进他的怀中,“错看起来好可怕,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馨儿,你别怕,我在这儿。”他抚摸着她柔细的发,谴责地睨向西陵错,“你并没有依照我们在电话中的约定。”
“什么狗屁约定!我之所以过来找辛馨,那是我料定你一定是藏身在这儿,因为你不是一个舍得丢下辛馨不管的男人,不然当初你也不会把她郑重地交托给我。”西陵错朝他射出骇人的光芒,“香侬呢?她人呢?”
他看了西陵错一眼,语重心长地拿出一封信交给他:“看样子,你是无法给馨儿幸福了,那么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馨儿跟辛家人的面前,我们都不欢迎你!”
北野斋看着他心焦如焚地拆阅着信件,拥紧怀中不住发颤的人儿:“馨儿,别怕,斋哥现在就带你回香港,我们走。”
尾声
顶着高空的烈阳,阮香侬再一次怀疑寒冽的冬天是不是没有降临在高雄这块土地上,不然为什么正值隆冬之际,太阳的热度却有如夏日般的热劲有力?
她喘着气爬上山坡,来到她印象中的墓地,也找到父母的墓地。
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没有到父母墓前问候了?好像自从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充斥着一片黑云后,她就不再到他们长眠的墓地。
或许是她下意识责怪父母,责怪他们为什么要在她年幼的时候就撒手归西,为什么不多留点回忆给她?为什么要让她一出生就背负着荒谬的命运?
结果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所责怪的父母到最后却送了一件大礼给她,他们让她与西陵错相遇,让她尝到人世间的情爱滋味,也化解长年积郁在心中的怨气。
她爬上山坡,照着脑中的印象找到父母长眠的墓穴,然而她却发现周遭的环境已经经过一番的整理,“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来到墓前一探究竟。发现墓前还摆放了几束干燥的花束以及一柬新鲜的菊花:“是谁来过了?”
一双健臂自身后将她拖进一具温暖坚实的胸膛,正当她要给予反击时,一缕窜人鼻间的麝香味让她脑子顿了顿,也让她在瞬间明白墓前那束新鲜菊花的由来。
“西陵错?”她在他的怀中转过身,没有想到他赶来的速度竟如此快。
西陵错黑着一张俊脸,一个低头吻住她的小嘴,肆无忌惮地探人她柔软的口,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当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浓浊之际,他这才离开她的唇,双臂圈紧她窈窕的娇躯,恣意地栋今她身上的芳香馨息,低声吐露出忧虑焦急:“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
“真的吓到你了?”她靠在他的肩头,甜甜的反问。
“废话!”他失去该保有的斯文礼节,对着她的耳细细低咒,“你这个让我心焦的小坏蛋,你知不知道我以为北野斋他会对你不利,毕竞他为了辛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幸好……”
“幸好我没事吗?”她的心盈满甜蜜,梗在胸间的闷气骤然消散无踪。
“没错。”他点点头,在接到北野斋的电话那一刻,他简直濒临疯狂边界,像个白痴似地到处打电话探查她的去处。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地为她迷醉,深深的恋上她,所以无法接受她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可是没想到——
他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晃动,脸色微微揪变:“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呀!”阮香侬牵动嘴角,发出几声干笑,“这封是告诉你我很好的信,而且我还很好心地标明我的去处,我很贴心对不对?”
“贴心?”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当我像个疯子一样在找寻你的时候,结果你却悠悠哉裁地坐上前往高雄的火车,这样你很得意吗?”
“嘿嘿,你是坐飞机赶来的对吧?”她持续地干笑,一点罪恶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