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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史恩扬起右眉睇着他。

  “总裁从不看信,所以可能没有我记得那么清楚,这个雪洛小姐每个月都会写信给罗伦,而这次是她的第一百一十一封来信了。”

  “继续吧!”史恩吸口烟,缓缓吐出一圈接着一圈的白色云雾。

  丹尼尔迟疑了好一会儿,为了保全自己免遭池鱼之殃,他决定将信件交给总裁,“我觉得这次还是由总裁您自己看比较好……”

  就他与总裁这些年来的相处,他已经嗅到火焰缓缓燃起的味道。

  “你会不会认为自己的薪水领得很轻松?”暴风雨酝酿在史恩的眉宇间。

  “总裁看过以后,就会明白属下的用心良苦。你不会希望我将信里的内容宣读出来的……”丹尼尔被他凌

  厉的视线盯得浑身轻颤。,

  史恩不发一语,接过丹尼尔手上摊开的信纸,眼神放至那清秀流利的字迹上。

  亲爱的罗伦:

  还记得我吗?我是雪洛。

  这是我第一百一十一次写信给你了,不知你是否看到我的每一封来信了?

  以前这么问,是担心生活太忙碌的你会无暇阅读每位歌迷的来信,但现在我却担心已离开娱乐圈的你,是否还能无碍地收到我的信?

  最近还好吗?不当歌星的你改行做了什么事?一切都顺利吗?

  好想好想知道你好不好?已经从创痛中恢复过来了吗?渐渐淡忘那件悲伤了吗?

  写信给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永远为你祝福……

  台湾的歌迷雪洛

  “哈……”一声狂笑突然充斥整间办公室。

  “总裁……”丹尼尔的不安加深,震慑于他亦正亦邪的笑声。

  “她居然问我好不好?这会不会太可笑了?”史恩的眼里充斥与他一贯的冰冷背道而驰的火热怒气。

  “就因为有她这种好奇心旺盛的歌迷,所以我才会变成今日的样子!”

  丹尼尔站在一旁,庆幸自己没有冒险,他就知道看完信后的他准会发脾气。

  当外界看琼斯集团的第二代总裁时,他们看到的是沉稳内敛的有为青年,而非一个时髦的纨绔子弟,他们绝不可能看到显露出私人懒情的史恩·琼斯,在外人面前,他完美地扮演企业强人的角色,但私底下,他的体内还住着另外一个男人,叫罗伦·诺顿。

  没错,罗伦·诺顿的本名就叫史恩·琼斯,美国琼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当年在权势的保护下,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关系,至今亦是,没人敢轻言断定他们即是同一个人。

  若不是丹尼尔身份的特殊,一天到晚跟在总裁的身边,也许他也和一般人一样,为两人的相似度而胡乱臆测着。

  “就算全世界都忘了那件事,我也不可能忘,我发过誓一定要为温蒂报仇!”史恩抡紧拳头用力在桌面落下一拳。

  复仇的怒火在他胸中爆发,愈烧愈猛烈,直到他的眼睛亦跟着燃烧起来。

  “总裁,你知道老总裁不喜欢你以前在娱乐圈的事,他不希望让外界知晓你曾经当过歌星——”

  “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做!”史恩的双眼进射出两道锐利的精光,“我可以让你事先明白,我尚未对社会大众证实罗伦与史恩的关系并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忌讳,我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要杀个对方措手不及。”

  一股恨意深植在他的灵魂深处,如同困在他体内的野兽,几年来他不断地以复仇的欲望喂食它,就怕自己会忘了报仇。

  “总裁……”

  丹尼尔的苦口婆心宣告无效,他明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对史恩来说只是浮云流水,他一点也不介意。

  “去准备下个星期的台湾之行吧,你的疑惑会在台湾得到满意的答复。”

  “你叫仓萲舞,是吧;”

  仓萲舞从沙发上站起身,绕着竹家带领进门的女人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先的位子坐下。

  “是。”以这样的问答当作开场白,仓萲舞觉得好生疏,这汝是一对亲生父女的对话方式吗?

  “我会让你改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宋萲舞,仓萲舞将不再存在。”

  “为什么?”仓萲舞心悸,不假思索地问道。

  “你既是我宋家的女儿,就得姓宋。”宋容涛不容置疑地扫了她一眼。

  “可是我从母姓都二是七年了……”

  “你妈部死了,而且你现在要认祖归宗,哪还能从外姓?”宋容涛恼怒她的不只知变通,“我相信你在知道我这个的身份后,一定彻底了解过我了,那么你该晓得现在宋家只剩我——一个人,如果你回来,以后鑫华时报就是你的了。”

  “我已经有一家服饰店了。”万般思绪冲过心头,仓萲舞不喜欢他说话的门吻。

  她回到宋家,是因为母亲死前的遗愿,绝不是贪图宋家的财产或是社会地位。

  宋容涛哼出一记冷冷的气息,“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后半辈子依赖那家服饰店过活就可以了吧?它只剩一个空壳子罢了,这几年来都是我拿钱在填补亏损——”

  “不……”

  “你那个疼女儿过头的母亲,为了你那可笑的追星举动,两个月就向我伸手要钱,让你补习英文、打国际电话和外国朋友聊天……你以为做这些事需要的花费很少吗?”

  宋容涛翻开一本帐,“这里头很详细地记录我拿出去的每一笔款项,若你仍不相信,你可以再去银行调出我汇到她户头下的旧帐。”

  “她没有告诉我……”他指证历历,仓萲舞却拼命地摇头,难以置信这如同晴天霹雳的真相。

  “她怎么会告诉你?只要你快乐,你要什么她都会帮你想办法,反正还有我这个经济后盾,你们母女当然可以放纵的索取了。”宋容涛不屑地讥嘲。

  “不是这样的……”

  突然,仓萲舞感觉自己好自私,她不知道自己的追星举动带给母亲那么大的经济压力,更不知道原来母亲隐瞒了那么多事。

  她懂母亲的心情,更知晓母亲有多么不希望再和她的亲生父亲有所牵扯,可是为了她这个不孝的女儿,母亲竟低声下气地向他求援。

  母亲没必要这么做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追逐的是一个永远不可能的幻梦,她为什么不阻止,反而还鼓励她喜欢就要勇敢追求……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知道自己砸了不少钱在你身上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你当然有义务为我做任何事开偿还了。”宋容涛斜睨她一眼

  “你那份在儿童美语任课的工作明天就辞掉,然后到报社上班。”

  “我不是新闻系的学生——”

  宋容涛不听她的理由,“那你恐怕要比别人付出多一倍的努力了,怪只怪你当初选错科系就读。我会找一个资深记者带你跑财经新闻,以后报社就是你的了,你最好有担当一点。”

  “但这不是我的兴趣——”仓萲舞觉得自己仿佛是傀儡般受人操纵。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你得照着我的意思去发展未来,只能喜欢传播工作。”

  闻言,仓萲舞怔住了。一夜之间她从备受宠爱的小孩变成一个要靠陌生男人救济的可怜虫。

  她一个人也是可以好好生活的,为什么母亲非要叫她认祖归宗不可?

  她知道自己会听从母亲的话,但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这个她必须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对她毫无感情,她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她原本已经不快乐的日子,会不会因此更加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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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明山仰德大道上的柏翠山庄,价值高达八亿三千万的顶级毫宅待售五年多,在三天前终于被买下来,而且是一块钱也未杀价的大方利落。

  台湾的建筑及房屋中介业纷纷臆测,是谁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但屋主碍于买方的条件要求,一句话也不敢对外泄漏。

  正当社会大众也受感染而热切讨论的同时,各家媒体报纸都收到通知,表示柏翠山庄的新主人要接受访问,于是就形成此刻的盛况——

  一台又一台架好的摄影机、一支又一支摆在桌上的麦克风,闹烘烘的记者们聊天打发时间,耐心地等待神秘人物的出现。

  说来好笑,没人知道这号神秘人物是何方神圣,但大家却一致沉陷于他所特意营造的神秘气氛里,跳脱不得,想要了解他的好奇心旺盛狂飙。

  其实台湾企业界出得起此价钱购屋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可是所有人都一口断定买主绝非道地的台湾人。虽然宋萲舞自己也觉得荒谬,但她却也是其中盲目的一员——她代表鑫华时报出席。

  对比着室内的嘈杂,西落的太阳沉静得那么诡异,像颗红色星球悬挂在地平线上。白玫瑰为花园覆上一床芳香,杏黄色的余晖轻吻着花朵,花台的基座附近已有杂草冒出来,但有几朵花儿仍从铺砌的石块和草丛中挺出,在石壁间投下迷人的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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