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蝶在外头努力想开锁,却对付不了开关在房间内的暗锁,她挫败的踢了房门一脚,大喊:“我什么都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做爱的。”
老天呀,他该拿她怎么办?她年轻气盛,一旦想要就不计后果的追求,他要如何才能做到美色当前、不为所动呢?任凭抓破头皮,未明还是一个答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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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风?!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山蝶立刻听出对方的声音。
“你在讶异什么,应该是我先问你为什么打电话回来,你违反堂规了。”出任务时不能打电话回集鹰堂的规定,她忘了吗?
“我上回就拨过电话回去了。”山蝶据实以告。
“袁煞役说要惩罚你吗?”这就怪了,袁煞向来公私分明、赏罚清楚的,所以集鹰堂的公费才只有往上累积的趋势,而没有减少的可能。
堂规写得很明白,违反十条规则中任何一条,都得无条件捐出任务的尾款当作堂里的杂费开支费用,这几年来集鹰堂靠他们几个人的疏忽而聚集起来的财富,都可以媲美一个中小企业的资产了。
但这次袁煞没好好利用机会敲诈小气成性的山蝶可令人想不透了。
“他去哪儿了?”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山蝶对时风的风凉话置之不理。
自讨没趣,他早该知道玉鹰若是肯正常的回答他的问题,那他还得为她担心了。
“魔鹰回来了,不过今天又出国去了,说是要去散散心,他那个人做事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我想他大概是开车经过机场,临时起意所以买了机票就走人,车子丢在停车场里,要袁煞去帮他开回来。说起袁煞也真可怜,老是在为他收拾烂摊子。”
“喂,你不要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你自己不也常常要袁煞帮你收拾烂摊子?”山蝶看不惯时风那张超贱的嘴,它总是不饶人的贬损他身边的每个人。
“我哪有,什么时候我麻烦过袁煞了?”
“你当然有,随便一提就是你的纪录。例如前两次出任务,你将你的女雇主迷得团团转,这根本不在委托事项内吧?而任务结束后,你拍拍屁股就走人,当人家女方找上门的时候。你却没有胆子出来给人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每次都是袁煞替你摆平的。集鹰堂的隐密性就是被你破坏的。”
“要讲道理喔,我可没有强迫她们爱上我,是你们女人自己逃不过我的魅力,怎么能怪我?”时风忍不住又夸赞了自己一番,世界上要找到比他更优秀的男人,难了。
以前有,但死光了,至于以后嘛,大概还未出生吧!
“你真是恶心。”山蝶受不了他的个性。
“好了,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挂电话,我这个人最仁慈了,虽然你平常总是对我恶言相向,但我的美德就是不记仇,怎样,感动吧?袁煞就要回来了,快说你打电话回堂里有什么事情?”他的一段话转了好几个弯,硬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宽宏大量。
“我……”山蝶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么对她的死对头开口,她以为会是袁煞接的电话,即使得到的答案是不赞同,但被袁煞骂总比被时风取笑来得好。
“你的舌头被猫给咬了吗?香港的猫还真是猛呀,能咬掉你如钢铁般的不烂之舌。”
“我爱上我的雇主了。”气不过。她脱口而出。
拿着话筒愣了好几秒钟,时风挖了挖耳朵,“我没听错吧?你爱上你的雇主?”
干嘛重复她的话,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山蝶防范的想。
“为什么不出声?你知不知道这么做触犯了堂规,出任务时是不能和雇主谈感情的。”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没有享受特权,也从来没有爱上哪个女人,是她们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我说过不能将过错归咎到我身上……不,我记得你这趟任务要保护的雇主是个女人,你不会……”
她在香港搞什么,以为没人管就可以胡来吗?还是和他们这些男人朝夕相处,对男人的感觉淡了,所以转为对女人动心?
“当然不可能,我的雇主事实上是个男人,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男扮女装。”山蝶学起了未明的解释方式,简短却明了地说。
“你不会以为事先禀报就可以吧?别梦想了,这些规定从有集鹰堂就有了,不可能说更改就能改,袁煞不会同意的。”
小蝶居然会爱上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无法想像。从她的言行中他不难猜测到小妮子渴望爱情,但这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事实的……
“我不管,我就是爱他。”她早猜到免不了会有一番争执,现在的这通电话不过是事先报备,等逮到想杀害未明的凶手后,她会自己回去和他们说明白的。
“不只我不同意,我想其他的成员都不会点头,你太年轻了,容易为成熟的男人心动是应该的,你不也很欣赏黑杰吗?”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还没到香港之前你还为黑杰着迷不已呢,怎么一下子就变心了?”
“我……”理由要教她怎么开口说出来嘛,她总不能对他说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和黑杰做爱的情景,可是现在却无时无刻不回味着未明的吻吧?她只对未明有感觉。
他们同时都拥有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臂肌和平坦的小腹,但未明打赤膊的那副模样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狠狠的将原先驻留的黑杰影像踢除。
他给的吻亲昵而从容、慵懒却热情,他只需要碰触她,她就无法思考,她喜欢他的吻,甚至为他的舌张开嘴巴,他能赶走她原先的怒气。
“你自己想想,我们教导你那么多,你有办法分辨的。”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时风说出如此严肃的言词,山蝶有些不知所措,“时风……”
“我不会告诉大家你打电话回来这件事,思考后再说吧,出任务的时候专心一点。”
山蝶可以说是他们几个男人一手带大的女孩,她的思绪与个性他怎会不清楚,对任何事情都固执的她,遇到感情这回事应该也是如此吧?
她是很懂事的,只是爱情之于她是门新鲜的课题,她真的懂吗?他绝对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只是担心……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的细声轻语教山蝶鼻头发酸。“我是不是该为曾经骂你' 肌肉男最没大脑' 这句话道歉……”
时风耳朵一竖,“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没大脑的肌肉男了?”在他的记忆中,他俩交锋时并未出现过这几个字。
“呃……”糟糕,她记错了,这句话是对未明说的,她怎么自掌嘴巴了?突然,让她想哭的气氛跑走了。
“说啊,怎么又停住了?”她不会在外头乱污蔑他的名声吧?
“国际电话费很贵,我不说了。”不等他回话,山蝶急冲冲的挂上话筒,抚着胸口平息快速跳动的心。
呼,和时风通电话比打一场仗还累人呀!
第七章
漫天乌云,天气阴郁到了极点,午饭时突然凝成水气轰然而下。
在书房里,未明终于等到了久未碰面的成季里。他知道自己的助理一直在为公司的事情奔波,但季里不回别墅也不住在香港公司的套房,这和以往出差的习惯大大不同。
“吃饱了吗?”未明关怀的问。
他觉得这些日子他们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距离,是因为较少见面、不常坐下来说说话的缘故吧?再加上季里交了女朋友,时间必须分些给他的女人,而自己前阵子也忙着厘清思绪、安抚山蝶的情绪,所以疏忽好友了。
“我不饿。怎么没有看到你的保镖?”上回通电话时,未明已经提起过他的身分被揭穿了,因此对于他现在自在的着男装出现,季里并不讶然。
“在楼下吃饭吧,你回来时没看见她吗?”未明皱着眉头,那丫头又跑到哪儿去了?
不会又跑去向杜妈挖掘他扮女装时所发生的趣事吧?她还真是不死心,他已经不只一次告诉过她,只有她在场时他才有可能出纰漏,否则几年来他的伪装不早被瞧出破绽了?
“她不再坚持保镖的立场,不能离开雇主身边太远了吗?”成季里试探的问。
将才拿起的烟捺入烟灰缸里,这支未燃过的细长香烟顿时萎缩成一个问号。“她当然坚持,但我不让她继续坚持下去,在这栋保全周密的别墅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除非敌人买通杜妈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杜妈宛如我第二个母亲,她不会为了钱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为了跟住成天耗在书房里的自己,山蝶对这栋别墅可说是陌生的,所以比起她的坚持要保护自己,他更执意让她到处去绕饶,不懂的请杜妈为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