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玄妙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之间的联系,超越了心灵,契合的灵魂所产生的爱情牵绊着彼此。这凌驾热情的情感令她羡慕。
“我不知道。”时御天回答的平淡,他并不愿意去思考。
何必在他快遗忘久远以前的约定时,让他接触到这个例子?为何让他看见人心的执念,是可以隽永在灵魂深处永世不忘的可能?这宗玄妙故事的出现令他困惑,并且困扰。
“你在想什么呢?御天。”眼看御天机械式地放她在床上,眼神深幽,似乎在思索某个令他困扰的问题。
“没什么。晚安。”时御天温柔地抚着她前额,头也不回地走进他们相邻的房间。
热情!御天缺少的,就是热情。他温柔,但不带温度的温暖让人难以看穿他。
他就像是秋天的风,不寒冷,虽凉爽温柔,但令人感到萧瑟。
御天的好友,如巽为风那般冷酷如冰的残忍本性,及黑曜麟那种永远不愠不火的性格,都能在爱情上显现出热情,那御天的热情到底藏在哪里?
她能引发御天的热情吗?
或者,御天无法爱她,又不忍拒绝她;更或者,她不是能引发御天热情的那个人。
引发御天热情的人;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水仙。
她嫉妒,即使她根本对他与水仙的故事一无所知,但她无可避免的妒火中烧。
她必须得到解答,必须!
* * *
时御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令人屏气凝视的女子,会是晴喜?!
阴暗中,她身穿白色连身的睡衣,窗外月光映照在她身上,萤白的光线穿透她,他可以看见她纤细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地隐身在半透明的睡衣中。
在她触到他床沿的瞬间,时御天低沉地命令:“回去睡!”
“御天,你的热情在哪里?”仿若未间他的斥退令,犹然爬上他的床,爬近他身边。
时御天震愣在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中。
“我想知道,你真的冷若冰霜吗?我们生活的这么多年来,你就已经是这个样了。我总是看不见你的热情,对任何事,你缺少了高温的情绪,像是热情原就不存在你的性格中。但是,我却觉得你并不是生来就缺少热情的因子,而是,你把它藏起来了。或是,你遗忘了‘热情’这种情绪,但,为何遗忘了?”
是寻问,也是猜测。她爬到了他身上,俯在他上方,坚决的神情显示她对他的答案誓在必得。
“热情,你知道什么是热情吗?
“热情,就像我对你,无法克制地想让你知道我的情感,即使怕会烧得你逃开,还是无法控制地拚命想传达给你;热情,就像我希望你能爱我,即使是强求,我也不后悔的想要争取你的爱;热情,就像我怕你对我燃不起热情,恐惧化成火,烧得我必须立刻前来得到你的答案。”
如燎原大火的热情让她以最激烈的言词、最炙人的字眼,表达她如火的思绪。
他的确感觉到她的火焰了。
“我知道什么是热情。”平缓的语调,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它在哪儿呢?”
他答不出来。
“你爱我吗?御天。”
时御天顿愣片刻,开启的嘴似乎要回答,随即又闭上。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伤害我,所以不回答?给我一个答案。”
“我是爱你的。”他伸出大掌轻抚她的脸颊,回答的毫不困难。
她错愕于他的回答,迅速、并且笃定,狂喜的泪水迅速聚集,傻愣愣地望着他,惊喜得无法言语。
“至于你要的热情……”他语结,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确爱她,她是在多年后惟一能令他心动的女子,她是他生命中与他最亲近的人。她展现给他的,是他从未见过,最炙热、浓烈的热情,令他惊叹,也无法抗拒。
只是,他无法回应,一种情绪阻碍了他,一种他不愿去正视的情绪。
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摇头,表示他不需要再苦恼如何回答,伸手抹去自己的泪水。
“我知道,我会等你,再长的时间,我都会努力唤醒你的热情。就算你真的缺少它,我来弥补,只要你是爱我的就好了。”俯身贴合在他胸前,以颊贴着他的心,听着他的心跳。
“我好高兴、好高兴,快乐得像在做梦。”
时御天伸手抚着她的背,惊觉,她光裸的背缺少了某样东西,异常平顺的滑过整个背部的触感,让他正视胸前的柔软触感。
感觉到他的僵硬,正在困惑的瞬间她抬起头,面对他凝重的表情,与……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御天,你……你的另一种热情被我引发了吗?”俏皮的语气被她说的结结巴巴,使得已经僵硬的气氛变得更加凝结。
“你立刻回房睡觉!”时御天充满怒意的命令显得焦躁。
她犹豫着,该立刻逃离;还是,继续引发御天另一种热情的火焰,让它圆满得以抒发呢?思及此,她的脸红与显于面容的游移已让时御天捉起她的双臂准备推开她。
“听到没有!”
原本时御天借力使力准备扔她出去,但她竟不智地死抓住他颈项,更贴近他,对御天另一种热情的反应更加的贴近。
“放开!你走……”
雄狮已经变得无力了,他的吼声失去了骇人的力道。
啧啧啧!她真是要不得,这种危险的节骨眼她还在享受虚荣的欣喜;更可恶的是,她竟乐见御天失控的模样,脑里甚至没有危险意识的拿着御天的生理反应作有趣的联想。
上帝该处罚她的小坏心的。
时御天起身,用力地拔除她的章鱼手,拉开她。
“其实,我们或许可以致力运用另一种热情尝试引发你真正的热情。”她再自然不过的建议语气,俏皮活泼得不可思议。
时御天快气疯了,她的娇躯竟敢故意在他身上摩挲。
“御天,你的眼神像是想要勒死我以保全我的贞洁。唉!何必那么麻烦,还要勒死我再施以人工呼吸救活我。我真的不介意的。”在意志的拉扯中,她稀松平常的语气几乎令人发狂。
在时御天的怒瞪中,她笑着抱住他的头,趁他失神之际,强势地掠夺他的樱唇,挑逗他……又顺手拉下自己身上宽松的连身睡衣。
她一丝不挂地在他眼前,时御天傻了!
紧接着的是,共赴云雨……
嗯,顺序她好像都弄对了。
“御天,原来你的热情藏在这里啊!”惊奇发现的俏皮语气说的气若游丝……
* * *
唔,御天的脸有多黑呢?瞧他自责的阴沉表情,她真怕他会自杀谢罪。
“御天,我真的是很乐意的。”话才说完,晴喜的脸变得更红了。惊觉自己安慰的话好像表达得太“快乐”了,显得太热衷好像不太对。
睡的迷濛中,她被他抱起送进装满热水的浴缸中,一丝不挂地在他眼前沐浴就已经够让她羞得脸红了;现在又表达她乐得过了头的意愿,更让她羞得想一头撞死。
一个是自责得想自杀谢罪、一个是羞得想撞墙自杀,他们干脆共谱一场美丽的殉情作为他俩爱情的终曲算了。
眼看御天黑得令她心惊的脸色,她还是识趣地吞下她的奇想,不必要与他分享了。
昨晚,她就是太诚实,把她俏皮的想法与动作完全实行,才惹出现在这种局面,为免火上添油,她还是安静一下,偶有善意的隐瞒对彼此都好。
“是我不对,你不要自责成这样嘛!”拉起御天的手,送到颊边轻蹭,一双眼请求地望着他。
“你没有错。”他是男人,主控权在他身上,当时,他竟纵容自己对她……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是她。
“是我主动的!你叫我走,是我不走,还……”现在叫她坦诚白自己诱惑他的逐一罪状,还真是羞死人了。
是她强吻了他、自己脱下衣服、在他身上摩弄!天啊!那是她做的吗?
“我们干脆一道以自杀谢罪的罪名殉情算了!”晴喜沮丧又羞窘地失神说出她的谬想。
“你说什么?”时御天抽回被她放在颊边摩挲的大掌,转而以双手握住她光裸的细肩。
“嗄?!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指……唉!我是开玩笑的,我是……哎哟!你不要自责了,让我好难过,昨晚,真的是我主动勾引你的嘛!你不必要这样。”按住自自己胀红得快爆炸的脸,急急的解释。
愈描愈黑,眼看御天的表情,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冲出浴缸抱住御天,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颈项,晴喜急急道:
“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我最爱最爱你,昨晚,很美好的。你的吻、你的眼神,还有你的爱抚,每一样都让我觉得美好无比。”想来甜蜜又脸红心跳。
唔……她又说了什么?她居然说了这种富含挑逗的句子。
呃……某一种被她冠上热情名义的东西好像又抵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