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自己的娘子耶!别人敢说什么闲话?”
“少爷……你在干嘛?”
“把你弄暖和,好让你回家啊!”他理直气壮的笑答。
“人家早……暖和了……”她的两颊真的红透了。
“是吗?我摸摸。”
“少爷,你的手是冰的!”小春惨叫连连,唐正熙则不怀好意的狂肆大笑。
磨蹭大半个时辰,在唐正熙一再保证不会胡来之下,小春已无力再辩她不是来监督的,整个人晕陶陶的莫名被塞入一辆搭棚的马车中。霸道的唐正熙,自作主张的替她决定,她该乘坐密不透风的租赁马车打道回府,而驴车就交给他了。
摸摸她娇俏的脸庞,他又作了项保证,“好好等着,晚上给你个惊喜,让你从今以后不会无聊得四处趴趴走。”
马车达达达的移动着,小春小小撩开皮棚一角,想偷偷看着唐正熙挺拔健壮的背影。没想到一揭开皮棚,赫然对上他大大的笑颜,他似乎早料到小春有此举动般,漾着得意欢畅的笑容。睨着他充满性格粗犷的笑脸,小春忍不住回个羞涩的表情。不过,这次她并未逃避他炯炯如火的目光,娇怯怯的眼眸与他远远纠缠,直到看不见远方人儿身影,她仍痴痴的凝望。
☆ ☆ ☆
“哇!这是什么?”
唐正熙带回来的礼物,果然令小春充满惊喜。
与编钟外表相似,却小巧可爱的陶瓷瓦钟,按音律高低吊在精致的铁架上。“请制陶师傅捏出来的,仅凭口头描述,不能完全跟祭孔编钟一模一样,真抱歉。”
拿起敲棒试试音律,清脆的声音令小春笑逐颜开。“好好听喔!比祭孔的更棒,谢谢少爷!”
“小春,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吗?”唐正熙严肃的板起脸孔,“别再喊我少爷了,直接喊我的名字,来,跟着我念,正、熙。”
“正、熙。”小春咬着下唇,忸怩的喊着。
名字经过她的小嘴喊出,竟变得如此悦耳,唐正熙不禁兽性大发。
“少爷,不要……”小春推拒着热情如火的火唇。
“叫错了,该罚!”
“少爷……”
“再罚!”
“正、正熙,唔……你……”
“这不是罚,这是‘赏’你乖乖听话的。”
这场赏罚不分的游戏,唐正熙玩得正兴起,教小春学会敲陶钟乐器的课程自动的向后挪、再挪。
“你最爱欺负人家,好坏!”终于脱身后,小春赶忙跑到离他远远的角落躲着。
瞧她青丝撩乱、满面红潮,小手紧拢着胸前微敞的衣襟,那模样简直是在邀请他赶紧欺负她嘛!
渐渐的,他越来越能领悟闺房之乐的趣味在什么地方。
以往超时工作绝无怨言的人,如今也开始学会争取准时下朝的权益,再美的星团,怎么也无法跟他可爱的小娘子相比。“过来!”他霸气的向她招招手。
“不要!你又要欺负人了。”尽管语意薄弱,她仍然坚持抗争到最后一刻。唐正熙弯起唇,既不逼她,亦不出言相激,只是举起敲棒,按着音律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当时,棋琴书画诗拳医号称是士子们该学的七件事,唐正熙自然略通音律,虽谈不上炉火纯青,唬唬人、做做样子还可以。瞧!他的小娘子正一步步的靠近他呢!
“可以……让我试试吗?”小春细声细气的问。
“嗯!”递出两根棒子,他却没打算起身。
小春打量了好一会儿,陶钟架后是堵书墙,无法容身;左右侧又构不到整面钟架;挪动位置?可她气力小了点……无可奈何,只好求他让位啰!
“成!”他将腿拢近些,贼兮兮瞅着小春贼笑道:“就坐这儿!”是他的大腿耶!教她怎么好意思嘛!人家她可是含蓄保守的姑娘呢!
拒绝的话已上唇畔,可两条仿佛被催眠的腿儿却主动的登上宝座──他的怀抱。
后来,他的确是教了她音律,但小春只记得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际的骚动,还有那双贼贼邪气的眼一直瞅着她,活像想一口吞掉她的贪馋表情。
他没碰她也没亲她,但她的身子不禁燥热、扭动起来。
“嘿!再动,我可不管你现在的身子行不行喔!”
小春并不了解他话里的含义,但那警告的话语仍令她立即停止摆动。
唐正熙直接抱她上床,再用一床厚厚的被褥隔开彼此后,他才以一记如火山爆发式的狂吻,掠夺她红唇的芳甜……
“或许今后……我该少亲你……”他的气息不稳,下身又胀得要爆炸。
“什、什么?”小春睁着蒙蒙的双瞳,唇瓣犹如盛开的红花,令唐正熙看了忍不住呻吟一下。
“还是改成洗冰澡吧!”薄唇无力自拔的再次封上她湿润的唇,好久好久……
晕陶陶的小春在结束深吻后的许久,脑袋依旧乱纷纷的。
她真的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明明该爱该想的男人是绍祖哥,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颤抖、春心荡漾,而且两人亲密的尺度似乎越来越大,天!她该如何终止这一切脱轨的演出?
但扪心自问,她并不愿终止这一切,甚至,她真心喜欢上唐正熙,还喜欢他的霸道!这个闹剧该怎么收场呢?
第六章
自从接下唐府总管一职后,唐朝官便尽责的教导小春计账管账,让她真正做到一家之母的职责。
只不过,小春不是好学生,既不勤奋又不聪明,眼神散漫的打着呵欠,时常令鞠躬尽瘁的唐朝官为之气结。
“四季茶行的店,昨儿顶下来了,这是房契,还有几个小伙计的卖身契,我瞧掌柜还算老实,再续聘个一季──少奶奶,你听见了没有?”
“嗄?说完啦?”回神的小春准备行个礼道再见。
“才说完铺子的,还有田地,高老头那一份薄田买是不买?不买就要给放高利贷的钱老板要去抵债了。”
“那就买下来,还给高伯伯种吧!”小春掩着小嘴,小心翼翼的打着呵欠,却又不敢让唐朝官看见,免得把他气死。
不过,光听小春说话、唐朝官已气得要当场吐血了。
勉强接下管家之责后,他如此努力的洗脑,小春的脑袋还是不开窍!“告诉过你,买铺置地是为长远之计打算的,又不是在作慈善事业,什么叫做买了再送还?你当自己开救济院的啊?”
被唐朝官一吼,小春不禁眼泪汪汪,抿着小嘴。“人家没田种、没饭吃,会很可怜的嘛!”
“你可以说,买下来再让他们承租啊!”唐朝官再度施行机会教育。“不过,那份田太贫瘠,稻谷收成有限。”
“那可以种别的作物啊!像花生、芋头、菱角……”在唐朝官凌厉的眼神下,小春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就买下来,该种些什么,日后再商量。另外投资大旗钱庄一事……”凭着几十年的从商经验,唐朝官一步步管理唐家产业,稳扎稳打的替这对呆夫妇作投资。
真的没见过这么呆的人,收他当总管就把家当全部摊给他看,一点戒心也没有,难道他们不怕他卷款潜逃?这分明是在考验他的道德良心嘛!“少奶奶──你又睡着了!”唐朝官又大声吼人了。
揉揉惺忪睡眼,这回,小春真的撑不住了!
“我真的算不出来嘛!一两银子为什么要分三分利、四分利的,不就是两……哇!人家不当唐家主母了,我要退亲!我要休夫!”休夫?吓!问题有这么严重吗?
“真是的,都要做娘的人了,还如此任性!”唐朝官不屑的撇撇嘴,“少爷太宠你了!”
“做娘?我才不要做娘呢!”她大声嚷嚷。
“成了亲,就会当娘,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啊!”
“可是,那应该……那个那个呀!”
“什么这个那个的?”唐朝官揪起稀疏的眉头瞪着她,看得小春的脸更红、口吃更严重了。
“就那个嘛!去年娘有空的时候,就把压箱底的……那个给我跟妹妹看……还有说明喔!”
唐朝官恍然大悟,她说的是那档事啊!“哦──是那个呀!”他尴尬的清清喉咙,打算避掉这话题。岂知,小春犹如溺水人抓到一块木板,忍不住哀怨的说起困扰她、打搅她睡眠的事儿。
“你说,成亲前跟你要好的那男人还在等你?”他的眉心越攒越紧,怪了,他明明只是个管家,怎么越管事越多了,连小夫妻的闺房之事也拿来问他?
“可你是有孩子的人了,跟孩子的爹一块儿过活才对嘛!更何况少爷不曾亏待你。”
“我没孩子呀!我跟正熙又没那个……难道,娘又说错啦!亲嘴也会生孩子……”她疑惑的垂下头沉思。
这、这教唐朝官如何回答呀!
“管家伯伯,你告诉我呀!”小春一脸充满焦虑和疑惑。说真的,生孩子……她还没准备好呢!
“你怎么不去问你娘、你爹?”唐朝官脚底在抹油,预备啦!不过,小春幽幽的叹息打消了他落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