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湘然站在铁门前呆了许久。最后是姜管家发现她,将她拉进家门,他急忙去通知少爷。
聂璩大约比她早五分钟进门,听说她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心里便起了股怪怪的感觉,还没厘情那感觉代表的意思,管家便来了通知诅她回来了。
缓步踱向客厅,聂璩看着立在客厅的她。
白色的衣裙脏乱不堪,长长的秀发纠结,头上还绑着一圈绷带,看来就是一副发生意外的样。
聂璩走近她。
听到脚步声,杜湘然抬起头,双眼闪亮地睬着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
第七章
“医生说已经三周了!"杜湘然兴奋地说个不停:“我们的宝宝已经三个礼拜大了呢!医生要我找个信任的妇产科医生。然后——”
“你有孩子了?"聂璩的声音,很冷。
“是我们有孩子了!"杜湘然的眼被浓浓的快乐给掩住,丝毫未察觉聂璩的反应,她走向前拉着他的手,让他的大手,贴着她的腹部"我们的宝宝就在这,现在还很小很小,不过他会慢慢长大——”
“打掉它。"手一触到她的腹就像烫着了似的缩回。他站在那,一双眼冰块似的冷视着她。
杜湘然怔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只觉一股寒意由脚底往上升,窜过她的四肢,然后紧紧地纠住她的心。
“你别开玩笑了……"杜湘然不稳地笑着,"这是我们的孩子呢,你不是认真的吧?”
“打掉它。"聂璩再说一次,同样的简单,同样的面无表情,好像要舍弃的只是袋垃圾,不是块血肉。
“不该是这样的……"杜湘然摇着头,她的手恳求地拉住聂璩的衣摆。"你应该高兴的,你应该笑着抱住我,这是我们的孩子……"她的手护上腹部:“他是个正在成长的生命啊!”
聂璩看着她的手,直到她松开,他的眼滑过她红通通的眼,最后停在她因大过用力而冒出青筋的手上。
“这就是你要的?借由这个孩子人主聂家?"聂璩的声音还是很温和。"那是不可能的,你没有怀聂家孩子的资格,他的身分是不会被承认的。”
“我不在乎!"杜湘然的眼搜索着他的:“我不在乎聂家承不承认他,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聂璩,难道你真的不在意这个孩子?你真的可以亲手扼杀这孩子的生命?”
“我可以。"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而后顺着曲线滑至她纤细的颈。"我不在意它。”
杜湘然再也克制不住地闭上限,后脑勺的胀痛及满心的不敢置信逼得她的泪水不断溢出,泪儒湿了她的睫,滑下她的颊。最后落在聂璩圈着她颈的掌上。
聂璩看着眼前这张脸,他从不曾在她脸上见到这么深的悲伤;他不曾见到她这么地难过,孩子对她真有这么重要吗?
父亲说女人不过是怀孕的工具,孩子不过是生来传承血脉的,她为什么这么重视?为什么没办法舍弃?
母亲说她若能选择就绝不会生下他,她为什么不同?
大多的想法在他脑里憧击,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对他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他不能听。
然后她的泪落在他手上,瞪着那温热的水珠,他茫然地收回手。
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力量,杜湘然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她不断想着为什么会如此?她付出的还不够吗?她全部的爱也不能让聂璩融化一些些吗?
“如果……"杜湘然的声音嘶哑:“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我是家财万贯。血统纯正的女人,你还会要我打掉孩子吗?”
“不会。"聂璩诚实地回答。
他需要子嗣,一个完美的。能传承聂家血统的子嗣,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所有聂家子孙的责任。
“不会……"杜湘然重复地喃着。"我在你心中就页的一点价值也没有吗?我'这个人'对你就真的完全不重要吗?如果我没有好家世,我就连怀你孩子的资格都没有吗?我的爱不重要吗?"她伸手抓住他,问:“我对你的付出没有一点价值吗?"她的眼底漾着心的碎片。"我在你心中……真的跟别的女人一样吗?”
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哭出声。
看着她,聂璩一句话也说不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模糊不清地哽咽。"我是这么爱你……这么这么地爱你……”
她又抬起头,一双眼被泪水洗得发亮,其中的光芒热得吓人。
“你知道吗?"她可怜兮兮他说:“我爱你,我好爱你。好爱你,这样对你还是毫无意义吗?”
这三个字,聂璩已经听过大多次,但从没有人是跪在他脚边。像乞求什么似的说出口,这个女人。那一句句沉重的爱语,就像迎面击来的重拳,煮他整个人昏乱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这三个字吗?"他从不曾如此困难他说出这句话。低头看着她的眼,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变黑了。扭曲了,而这东西原可以成长茁壮的。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爱你。这话有什么意义吗?它有什么意义吗?”
抽开自己的身子。他背对着她,他说的话士在自己脑里响着。
爰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这么一想,就觉得四肢百骸都痛得像要蜷起,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已经亲手毁了什么?
杜湘然低低地笑了。
“我怎么会这么傻?"她狼狈地趴在地上,沙哑的声音分不出是哭,是笑。"我怎么会以为只要我爱你,你就会爱我?我怎么会以为只要不断地付出就会得到回报?我怎么会以为可以让你爱我?"她声音里缠着泪。"我只是傻瓜,男人不会喜欢自以为是的傻瓜的,对不对?”
“你何必如此?"忽视他心里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聂璩勉强装得淡然。
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她为什么不乖乖地听话?她为什么不再表现出一副以他为天的样子?
“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能!"杜湘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双手护着腹部,泪还在流,连神情也十分激动。
“我不能让你留着这个孩子,"若让父亲知道,他会连这个女人都一起毁了的。
万万想不到他真这么狠,杜湘然无力地退后一步道:“我若真不肯,你会强迫我到医院打掉孩子?”
“我会。"他还要这个女人,他不能让父亲毁了她。
这两个字将杜湘然击得腿一软,她坐倒在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今天承受的已经大多了,先是后脑勺受了伤,再来知道自己怀孕,接下来居然是聂璩不要孩子,然后是聂璩心理根本没有她……
她已经受不了了,再也撑不下去——
见到她再一次瘫倒,看到她的脸突然煞日,聂璩不自觉地向她跨了一步。
可却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一直躲在一旁偷听的五个佣人全控制不生地跑出来,阿琪和阿琳将杜湘然拥在怀中,姜管家则乞求地对聂璩说:
“少爷、小姐今天在外一定受了意外,瞧她头上还有伤呢!
你就让她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聂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只是转过身,朝外走去。
“聂璩。"杜湘然突地出声。
他停住脚步。
“去见陆医生那天,你为什么……为什么……"和我发生关系?
聂璩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平淡:“因为你要我,你的脸上写满对我的迷恋。”
听了他的回答,杜湘然猛地闭上眼,牙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
仿佛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她又于涩地开口:
“我们在一起一个多月,我从不曾听你叫过我的名字,你叫我好吗?聂璩!"她的语气中透着不自觉的乞求:“你叫我一声。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可以……可以不要孩子……"她语声哽咽,牙咬着的唇红得沁血。"我可以不要自尊,我可以就这么为你傻下去,只要你现在……现在叫我一声……”
聂璩回过身,他的眼如难解的深海,一瞬也不瞬地叮着她,像要记下她强撑起身子。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渴求的样子,良久,他才说:
“我不记得。”
“什么?"、"我不记得你的名字?"转身,他闭上眼。
于是她听到心被辗成灰的声音,知道自己再没有心了,胸腔里只剩空荡荡的一片,那么——
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
是不是?
☆ ☆ ☆
当夜,夏玫正与中村龙一纠缠不休。
他抱着她,唇舌舔弄着她,那双大手又再一次地覆上她的臀,然后悄哨溜进她的敏感地带。
“别这样……"夏玫忍不住喘息。
“怎么?"他在她耳边低语,修长的手指揉弄。厮磨,忽而又悄悄探进。抽出,惹得夏玫臀部轻摆。
红唇里冒出一声呻吟,夏玫的手也抚上他颐长的尺寸:
“别逗我……”
“可是我喜欢啊!"克制不住地在她手里抽动,中村龙一叵以她更深,更重的折磨。·"嗯……"强烈的快感让她拱起背。闭上眼,但迷人的轻哼还是媚人地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