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妤芯彻底的绝望了,他居然这么回答她!好像她的指责是不公平的,而他在为媛萱辩护一般,这算什么?!
石钧崇转头对朱瑞羽说:“你回覆陆朗诤,就说我会过去叨扰数日,他能放下仇恨,并好好地待萱儿,我石钧崇又岂是量窄记仇之人?议和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商量,我很期盼能共创美好的未来。”
说来奇怪,当他开始去感受段媛萱的苦时,他的愤怒竟也消失无踪,毕竟她是段雷霆的女儿,更是他从小爱护到大的青梅竹马呀!
“是。”
“我不准你去!”周妤芯大喊,泪也随之滑落。
“你是怎么了?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之前你不是也希望我和陆朗诤议和吗?怎么现在你却又不愿了。”石钧崇皱着眉,只当她是小孩般任性闹脾气。
“我不是不赞成你去议和,而是不准你去见段媛萱!”
“胡闹!萱儿离开五年,咱们去与她叙叙旧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怎么说,她就像是我的亲人,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也很苦,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亲’?!说得好听,我看你是急着去见‘情’人,叙旧情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她的兄妹之情比男女之情要深厚得多,就算当不成夫妻,也永远是兄妹啊,难道你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你这是在说我小器?这世间就属你的萱儿最好、最完美了,是不是?在你眼中除了她之外,无论谁对你好、付出些什么,你都视而不见,我只是段媛萱的替代品,是不是?!当你抱着我时,你想的究竟是我还是她?”
“这些年来我亏待过你吗?有哪里对你不够好吗?你到底在指责我什么?”石钧崇也生气了,他向来温柔可爱的小娇妻究竟是怎么了?她从没如此过。
周妤芯望着他不知不觉流下泪来,“我指责你?我真不懂,像她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迷得你们一个个晕头转向——”
“啪!”地一声,石钧崇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他不能忍受有人用恶毒的言语侮辱媛萱,因为媛萱一向是他又敬又爱、疼惜与保护着的人,即使她被冠上不贞不洁的恶名,他想保护她的心却更盛。可是这个耳光令他感到震惊,也令他心疼与歉疚,他怎能打妤芯?!
“你竟为了她打我!”周妤芯抚着脸,震惊、伤心而愤怒。“我要的只是你的爱呀!你连这点都不明白吗?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论我怎么努力,你都吝于给我一点爱呢?!”她吼道,转身奔了出去。
石钧崇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走,心想:随她去吧!她只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晚一点她就会自动回来了,就像以前一样,不久又会回来同他撒娇、逗他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钧崇越来越坐立难安,天色已黑,用饭时间早过了,妤芯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遇上了什么危险?他突然紧张起来,现在各方人士都齐聚于此欲参加这场盛会,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这可怎么办?她的武功又不好,唉!他当时为何不拦住她呢?
在心中,他从未把妤芯跟媛萱混淆过,萱儿就是萱儿,而她……石钧崇突然发觉妤芯对他很重要。或许他早已习惯她的爱了,也习惯自己关心媛萱了,从未想过自己对妤芯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他的担心让他发觉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爱上她了,他已不能没有她了!老天!芯儿,你可千万别发生什么事啊。
石钧崇立即派人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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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妤芯冲出客栈后,见石钧崇没有追来,她又气又恨,只好一个人四处闲晃,突然有一个女声叫住她。
“姑娘,请留步。请问姑娘是石夫人吗?”
她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朝她走过来。
周妤芯疑惑地问:“姑娘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敝姓骆,”她笑容可掬的说,“早已久仰石夫人大名了,方才见夫人伤心地从客栈奔出来,心中有些担心,夫人还好吗?”
周妤芯听了她的话更加觉得委屈,想不到一个外人比石钧崇还要关心她!这教她如何不怨恨呢?“多谢姑娘关心,我只是……和我相公有点小口角罢了。”
这女子便是骆妙妍,自从被赶出风云堡之后,跟段媛萱的这笔帐,她时时刻刻都记着,会在此遇上周妤芯也并非巧合。
“我在江湖上也听过一些传闻,段媛萱与石庄主之间的事,其实受害最深的是石夫人你呀!如今她一回来便厚着脸皮请你们夫妇俩到风云堡作客,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同样是女人,我真替你叫屈呢!”
周妤芯又是一阵难过,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多谢姑娘的关心,这事我不想谈了,先告辞了。”
骆妙妍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怎能轻易放她走?于是笑道:“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的,虽然这是我的心里话,但初次见面便说这些,实在不妥。但我真心想和夫人交个朋友,不知夫人可否赏光,让我请夫人到茶楼饮茶?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有名的茶楼,不但所泡的茶香,附近环境更是幽美。”
周妤芯心想,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倒不如跟这位骆姑娘去也好。“好吧。”
她跟着骆妙妍来到“闻香茶楼”,周妤芯对这里感到很满意,一个个的隔间让来到这里的客人都能享受幽静与舒适。
两人边喝茶边聊天,骆妙妍发觉周妤芯十分单纯,没什么心机,这才好利用!她有意无意地提到关于段媛萱的事,渐渐的,周妤芯觉得和她谈也没什么不好。
骆妙妍笑道:“没想到石夫人这么纯真可爱,一点都没有江湖人的尔虞我诈,若石庄主再不懂得珍惜,那就太不应该了。”
周妤芯神情黯然地摇头,“骆姊姊真爱说笑,我才没那么好……”
“夫人怎么这么说?难道石庄主真不懂得珍惜吗?呃……夫人,你脸上这掌印该不会是石庄主……很抱歉,我太冒昧了!”
她忍不住流下泪来,“你说得没错,他正是为了段媛萱打的。”
“哼!段媛萱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当着武林人士的面救走陆朗诤,石庄主怎么还为这样的女人伤害发妻?真是太胡涂了!”骆妙妍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在偷笑,鱼儿上钩了!
骆妙妍的话真是说进她心坎里了!周妤芯更是泪如雨下,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心力,还是不能使他爱上我,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依我看,千万不能让他和段媛萱见面,否则若他又动了真心,那么夫人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
“这我也知道,可是他执意要到风云堡作客,我又有什么办法?”她抽抽噎噎的说。
骆妙妍佯装同情的看着她,“嗯,说得也是,而且就算能阻止得了这一次,又怎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再见面?”
周妤芯一听深觉有理,更加伤心与难过,频频拭去似乎流不尽的泪水。
骆妙妍偷眼观察她,心中甚是欢喜,她假装思考了一下,低声说:“我一向认为对情敌千万不能留情,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如果我是夫人的话,我一定会杀了段媛萱,以除后患。”
“杀了她……”周妤芯喃喃地重复,被这个方法给震憾了。
“是啊,难道夫人不恨她,不想得到丈夫的心吗?”
“我当然恨她,当然想得到丈夫的心!可是就算我想杀她也无从下手啊,她的武功比我高得多,聪明又狡猾,我根本杀不了她。”
“这倒也是,难道没别的方法杀她了吗?”骆妙妍故意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对了,可以下毒啊!明的不成可以来暗的,想得到爱情一定要不择手段才行。”
“下毒?可是我从没使过毒,一时间哪有毒药可用?”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考虑杀段媛萱的这个提议,可是一想到石钧崇,她对段媛萱的恨意就更深,对杀她这件事也更心动。
“这样吧,看在我俩如此投缘的份上,我这毒药便给你吧。这毒药是我平日行走江湖防身用的。”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这瓶毒药是她五年来努力的成果,准备用来对付段媛萱的。
“真要毒死她……”周妤芯拿起瓶子喃喃自语。
“怎么,你不敢?那就算了,反正我和段媛萱无冤无仇,只是对她颇有微词而已,若你不想挽救你的婚姻和丈夫,那我也无话可说了。”骆妙妍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心中却是万分的紧张,万一周妤芯不肯,那就前功尽弃了,她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报复段媛萱,千万要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