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钟的,我们之间的过结到此结束,仇我不想报了,围殴我的事加上今天的事都算了,他日你和曹琨豪要干架,谁死谁活都不于我的事,谁也不准拿任何藉口找上我,要是谁还敢做出任何牵扯到我的事,我保证他会死得很难看!”
她忿忿地说完,有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君蔚。
片刻,救护车到了,瑾沛放了钟伟雄,七手八脚地帮医护人员抬君蔚上担架,便要跟着他上救护车,陪他一起到医院百。
“小刺……猬,溜冰鞋……别忘了……
他已经痛得几近昏迷,居然还记挂着这等小事,瑾沛简直服了他。“别管这些了!丢了就算了。”
“不……行……钱买……的……他实在看不惯如此浪费金钱的行为。
“我拿就是了,你给我闭嘴休息好不好?”瑾沛无奈地吼,转身跑回去背起了两袋溜冰鞋……
两帮人马加起来超过四十人,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去,一时之间不知是继续打,述是作鸟兽散好,但打又是为了什么?不打又要于嘛?霎时众人心中都充满了不明所以的疑惑。
第四章
手术房外,瑾沛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像尊石像般,她已经打了电话回家通知爸爸,此刻应该在赶来的路上吧!不知过了多次,君蔚被推了出来了看着他苍白的脸瑾沛难过得发不出声音,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到病房,看着他被安置在病床上,护士跟她说了些话她也没用心听,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担心他怎么还不醒?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君蔚终于苏醒过来,瑾沛激动的起身冲至他身旁"你觉得怎样?”
“痛……”除了痛还能有什么感觉?
“废话!被揍得那么惨当然痛了。男子汉大丈夫若真是痛也该咬牙忍着,像你这般大呼小叫,显得多没气概。”
谁大呼小叫了?!他这样子要是能叫得出来还算情况良好呢!“废话……你还问!痛就痛……干嘛要逞强说不痛……。”君蔚说起话来还是挺困难的。“对了,溜冰鞋呢?”
真败给他了,一清醒就问溜冰鞋!“在地上啦!”。
“我想坐起来……”
瑾沛帮他调整病床,他不但肚子被捅了一刀,双臂也因受伤而肿痛,护士将它们包裹吊了起来。
她才刚帮他弄好,便有两个人慌忙地跑进来。
“瑾沛,怎么回事?”夏敖贤一冲进来就问,觉得自己最近怎么常跑医院啊?
另一个是张芬芳。“天啊!君蔚!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她一看见儿子的状况简直快崩溃,一时之间只觉得又愤怒、又伤心。
“妈,夏叔。”君蔚微笑着打招呼,只可惜手不能动,否则他一定会举起来挥一挥。“你们一起来的吗?”
“是瑾沛打电话回家通知我说你人在医院,我就马上通知程太大了.后来在医院门口遇上了。”
"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张芬芳生气地问。
"没什么啦,妈,你别担心,过几天我又会壮得像条牛似的了。”君蔚避重就轻地笑道。“告诉我原因!"她相当坚持。
“这……妈,很难解释……
“是我的错!”瑾沛蓦然说道,神情态度仍是那么沉稳冷然,“是我害他的。”
“小刺猬!”君蔚喝阻她,他那么努力地避开这话题就是想使她免于受责,她偏要不打自招!真是枉费他一番心意。
张芬芳终于仔细地审视眼前的小女孩,那股叛逆的强烈味道配上精致的五官凸显出一种令人一见难忘的风格。
“瑾沛,你说什么?!”夏敖贤吓了一跳,怎么又是自己的女儿闯的祸?
"你害的?"张芬芳谨慎地询问她。
“是我执意要找人报仇,他为了帮我才——一”“够了!小刺猬!她说这么多于什么,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善意的谎言”吗、这种事好歹也把错往别人身上推一点,反正又没有人会受伤害,何必硬往自己身上揽,简直有病!
张芬芳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君蔚竟为了这个不知好歹、顽劣至极的女孩伤成这样!“夏先生,我是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才答应君蔚担任令千金的家教老师的,可是我们穷归穷,但犯不着为了一点点钱冒上生命的危险,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夏敖贤愧疚得无颜面对她,“真对不起,程太太,我没好好管教女儿。君蔚的医药费我一定负全责。真是对不起。”
见夏敖贤这么诚恳地道歉,她脾气也不好再发作,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些什么。
“妈,我真的没事,别说得这么严重……”
“你还说!我生你、养你,你却这么不知爱惜身体,我不相信当时你非得置身其中,你在决定帮她时有没有想过还有我这个母亲会担心?有没有想过弟弟、妹妹会多难过?你是不是存心气死我!这份工作不要也罢,不准你再教了,你重新再找工作,我就不信没了这份收入我们会饿死。”
"妈——"君蔚又是惭愧又是无奈。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母亲虽然明理,可是爱子之心绝对胜过一切。
"伯母说得对,你不要再对我用时间了,我早已无可救药。”瑾沛苍白着脸说完,没给任何人有阻拦的机会就冲出病房。
“瑾沛一-”“小刺猬——”
两个男人同时喊道,却无任何作用,张芬芳对于这女孩的行为感到有丝不能理解。
"妈,我不会放弃这份工作的。”君蔚语气中透着无奈却坚定。"你看不出她已经很难过了吗、她也不是故意的。”
听君蔚这么说,夏敖贤登时放心不少。“是啊,程太太,小女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大半的责任,可是今天她会对素不相识的你尊称一声伯母,实在已有很巨大的改变,这都是君蔚的功劳,我相信瑾沛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不会再胡来了,请你让君蔚继续担任小女的家庭教师好吗?”
称她一声伯母叫"改变很大”?!张芬芳实在难以想像在未改变之前,夏瑾沛是什么样子,如果她知道以前夏瑾沛对父亲是直呼“夏敖贤”的话恐怕会昏倒吧。
"她当着我的面宣布不会再与那伙人有任何牵扯了,妈,你就放心吧,我愿意相信她,我不愿就此放弃。”
张芬芳已有些心动了,何况这个大儿子一向容智、有担当,她一直十分认同他所说的话,见他如此坚持,自己又有何道理非阻止不可?
"你确定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她勉为其难地向儿子寻求保证。
"确定。若她再有因为未了的恩怨而与人斗殴的情况发生,我一定马上辞职。"君蔚露出欢欣的笑容,他会这么高兴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女国三了,再不久就要参加联考了,我不准备再让她待在那所学校,等换个环境也就会脱离这些侵扰了,程大太尽管放心。”
张芬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记住你们的保证,我可不希望再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听到没有?”
“是。”两个男人高兴地异口同声应道,张芬芳也只有无奈的摇头。
瑾沛漫无目的地乱晃,紧咬着唇以免失控地流下泪来。或许……公鸡婆不会再来教她功课了吧……那不正好吗?她早已厌烦了他一个礼拜四天的啰唆,不是吗?她不是早已不在任何人、事、物了吗,她不是早已深诸坚强之遭了吗、为何一想起公鸡婆即将离去,她心中就一阵阵地刺痛起来呢?
不知不觉间,她又晃回朝阳国中的溜冰场,那一群人早已不知去向,她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结果如何,望着地上的血渍,想起公鸡婆挨了那一刀,又令她心痛起来。地上一副破碎的黑框眼镜吸引了她的目光,镜片有些破裂在地上,有些残留在眼镜框里,她蹲下身拾了起来,认得出是公鸡婆的,她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体内突然有一股冲劲使她站了起来,大踏步地离去……
夜已深,其他床位的病人大都已人睡了,有些日夜轮班照顾病患的家属也休息了,君蔚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涵芬现在如何了?可安定下来,会不会餐凤露宿?小刺猬跑走后去了哪儿了?平安回家了没?
蓦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走近他床边,君蔚侧头一看,竟是瑾沛,她还没回家?!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夏叔知道你人在哪儿吗?"君蔚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显露出异常的抑郁,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小刺渭,你晚饭吃了吗?”
他的关怀令她鼻子一酸,没回答他这串问题,径自拿出一个眼镜盒说道:“这副眼镜你戴戴看合不合适,我照着你原来的度数配的。”
“帮我调一下床好不好?我想坐起来。”瑾沛先帮他调整好床铺后又为他戴上眼镜,君蔚笑道,“真不错,简直跟原来的一样,没眼镜就像瞎子似的,什么都看不清,趁你还没近视可得好好保养,可别步上我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