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冠逸交往多久了?怀孕了吗?几个月了?要多少遮羞费?」云波柔连口气也不喘的问了一串问题。
黎香香面对遗突如其来的剧烈转变,不禁呆愣了好一阵子。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云波柔对她的示威竟不生气,也无恶言相向,彷佛像吃饭一般平常?
唬住地了吧!不信她有多嚣张、云波柔—脸嘲讽地说:[你哑了?我问你话呢?]
她第一眼看见黎香香,便打从心里不喜欢她,纤柔之所以会面临倒闭的窘状,黎香香要负一半的责任。
「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黎香香有些心慌意乱,这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原以为她这么一吵,云波柔必定会与唐冠逸翻睑,届时她再乘虚而入,不怕唐冠逸不接受地。可是这会儿怎么全走样了?
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云波柔是个温婉的淑女,除了公事上比较坚持外,几乎没有脾气可言。但今天所见却与多日的大相径庭。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想像中的容易。
「黎小姐,请恕我直言,看你温柔美丽又大方,脸蛋漂亮、身材姣纤,追求者一定满街都是,何苦与人共享一个男人?再说,冠逸的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样,我劝你放弃算了。」云波柔明褒暗贬的损她。
她才说完,黎香香的脸到脖子都红透了。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出那种事?
「我不同,逸和我相处最久,如果你没出现,我会是他唯一的选择。」黎香香用言语显示她的与众不同。
啐!她当唐冠逸是白痴啊!
他是生性风流没错,可是眼睛没瞎,什么样的女人宜家宜室,什么样的人对事业有帮助,他再清楚不过了,否则怎会年过三十还单身?云波柔不屑的暗忖。
「看来你并不了解他。男人嘛!谁不爱逢场作戏?偶而偷偷腥、摘摘野花,是男人的消遣。你看过哪个大老板娶个妓女当老婆?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自己可得小心,千万别想人财两得,免得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一面说,一面欣赏黎香香益发惨白的脸色。
黎香香扬高下巴,一副不信邪的样子,「既然如此,你何不放弃?」
天知道她只是复仇使者,对唐冠逸根本谈不上感情。
「如果不死心,欢迎你继续与他来往。不过请听仔细,唐太太的宝座恐怕与你无缘,若你不介意做黑市夫人,就等着我捉奸吧!」
云波柔站起来送客。
「我绝不会轻言放弃。」说完,黎香香用力甩上门。
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真的爱唐冠逸,还是只为了争一口气?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原本弃之如敝屣的垃圾,可能因为旁人的加入顿时成为珍宝,或者人人只想证明自己的魅力不输他人?
谁知道呢?像现在,她再次怀疑冲动之下所做的复仇行动,是否具有实质的意义?
第五章
云波柔对陈宏良的邀约非常意外,明知地是唐冠逸的未婚妻,居然还敢约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替唐冠逸摆平了不少女友,不趁此良机出口怨气,她会寝食难安。
活该这个陈宏良没长眼,没事敢勾引朋友妻。
「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陈宏良不在乎的说。
照这种说法,结婚的一样可以离婚,怎么样他都能追。
不过他也未免太一相情愿了,他或许喜欢她,但也要她愿意接受才算数。
「做朋友我能接受,至于情人就免了。」应付一个唐冠逸就让她心力交瘁,再多个痴情种她可受不了。
陈宏良并没有因为云波柔的拒绝而稍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地说着唐冠逸的坏话。
「听说你和冠逸处得不好,他是个花花大少,情妇多如过江之鲫,跟着他太委屈你了。]
若是从前,云波柔会鼓掌叫好,认为真是大快人心,连好友都出卖他,但现在她却痛恨由别人口中得知他的恶行。
「你与冠逸不但是同学,两家的交情匪浅,明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你应该懂,为什么会做出毁谤同学,诋毁世交的行为?这岂是光明磊落之人会做的事?」
想来他用错策略了,陈宏良暗忖。
「为什么不接受我?」他各方面均不输唐冠逸,为什么得不到她的青睐?
「我只能说抱歉。」云波柔无法解释原因,「爱没有理由,所以我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没有理由?」陈宏良苦笑一声,「我哪里比不上他?」
「人相处久了,就会衍生许多不同的情感,爱情可能就这么出现,友情也是如此形成,无所谓比不比得上。」说着,她站起身,「也许我们无缘。」除了推给缘分,她没有更好的解释。
「等一下!」咖啡厅里的客人被他的吼叫声吸引,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云波柔着实感到意外,这个外表温文儒稚的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吼叫。
她心中对他的观感打了折扣。
陈宏良深吸一口气,稳住激动的情绪,拉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唐冠逸。」
「她了不了解我干你屁事?」
云波柔错愕的循声望去,赫然看见唐冠逸站在她身后,显然他已经在此多时了。
看见额上他青筋浮动、紧握拳头,她想起唐冠翔被他海扁时的凄惨模样,实在吓人。
「冠逸?」陈宏良看他怒火上扬,不免心惊胆战。
唐冠逸气得打掉他的手,将云波柔拉到身后。
「你竟敢勾引我老婆?」
陈宏良清楚地感受到唐冠逸那两道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但在仰慕的女人面前,即使再害怕也要拿出男子汗的气魄。
「结了婚还是可以离婚,何况你和她只是订婚而已。」他故作镇定的说。
唐冠逸闻言,简直想一拳揍昏他。
「好,我马上跟她结婚,看你有什么本事抢?」他拉起云波柔的手想离开。
云波柔很不合作的抽出她的手。
什么嘛,当她是战利品啊?自己说结婚就结婚,也不问问她要不要嫁给他。
「我还不想走,要走你请便。」
「柔柔!」没想到她会当众让他下不了台。
「听到没?云小姐不想走。」陈宏良的语气像在示威。
危险的爆裂物哪堪火苗逗弄,忍无可忍的唐冠逸一拳挥中陈宏良的鼻梁,顿时见红。
云波柔惊呼一声,「你这个野蛮人!」她伸手扶起陈宏良。
该死!她居然偏袒陈宏良,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他不满地问道。
[我要送他去医院。]
「他自己是医生,一点皮肉伤,死不了的。」他没有揍女人的习惯,可是这女人的确让他冒火。
「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好歹陈宏良是因为对她表白才受伤,基于道义责任,她该尽一点心,虽然她无法接受他的爱,但爱的本质是无罪的,不应该因此受到伤害或鄙视。
唐冠逸不管咖啡厅里众目睽睽,拦腰扛起她往外走。
「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云波柔又气又窘。
为什么他老是这么霸道?学不会尊重别人,体谅别人的感受?
「我早叫你离开,是你死赖着我不走,现在居然变本加厉顶着唐太太的头衔在外面招蜂引蝶,我非好好惩罚你不可!」唐冠逸快气疯了。
看他一脸气愤,云波柔开始担心自己的下场。
「你耳聋了吗?叫你放我下来,你听见没?」
唐冠逸一点也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一把将她丢进车子里,以超快的车速疾驶回家。
回 回 回
唐冠逸用力将云波柔丢在床上。
为什么他就是不能不在乎这个麻烦女?
为什么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有滔滔的怒气在翻腾?
为什么明知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他还是在乎她的一颦一笑?难道只是可怜她无处可去?
天杀的!她可是身价不凡的富家女,何需他操这些心?
他的两道浓眉紧蹙着,瞪眼凝视床上委屈低泣的人儿,心里兀自诅咒着。
这个女人是个魔女转世,再不就是撒旦的化身,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让她迷得神魂颠倒?
虽然这些日子他刻意让不同的女人打电话到家里刺激她、羞辱她,但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样地上下班,—样地替他打点一切,就像是个称职的小妻子。
她的不在乎深深剌痛了他的心。
纯净幽香的处子气息伴着扣动人心的轻声哭泣开始占据他的感官神经,无名的渴望在体内疯狂的流窜,阵阵欲火袭来燃烧着他。
「我到底亏欠你什么?」唐冠逸低哑地低语。
云波柔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疑惑的抬起头。
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近到能感觉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迷人的男性魅力。
她浑身窜过一阵轻颤,再这么下去,她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