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灰心了?呵--不过,我这个人没那么善良,既然都要下地狱了,多拉一个人来陪着,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坏处!你处心积虑的跳进了自己所设下的陷井,现在游戏玩不下去了,说一句不玩了就想抽身?哈--你以为是在办家家酒吗?
他再次的靠近她的身边,她却如惊弓之鸟般向床后退去,但他迅速扣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逃开,他俯视着褚懿涵,犹似撒旦般的朝她微笑宣告道:“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学着长大一点吧,我愚蠢又胆小的妻子!”
“齐曜修,别让我恨你!”看着他沉幽的黑眸,她低低的乞求道。趁着她还对他有爱的时候,让她离开吧!她不想抱着对他的恨,与他纠缠一生.
“那就恨我吧!对我抱存着爱情。只会让你陷入痛苦的深渊。”
他警告着,而后松开了扣在她下巴的指尖,避开褚懿涵柔弱而不堪打击的瞳眸她的眼睛只会勾引出他脆弱及不忍的情绪--而那并不是他需要的。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如她所愿不再侵犯她的身体.
他必须对她冷硬且无情,否则,他会迷失……
第七章
“小姐,太太从楼梯上跌了一跤,现在紧急送去台大医院了,你快点过来--”电话里傅来阿嫂匆忙紧急的声音,话才说完,连让她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电话便马上挂断。
“喂、喂……阿嫂--”褚懿涵对着电话连唤了几声,另一头却只传来嘟嘟的回响,她旋即拿起皮包,便准备奔往医院,谁知才到了门边,却被阿扬给挡了下来。
“让开,我妈出事了!我必须出去一趟。”她吼着,但见阿扬面无表情,不让她向前半步。
“我必须请示老板。”
“请示他?什么事都要请示他!如果我妈真的--真的--”她咽了口气,不敢往最坏的情况想,“好!他现在在楼上,我自己去找他!”说着,也不顾自己有孕在身,气极败坏的直奔上楼.
在齐曜修的书房前,她用力的拍着门板,“齐曜修,你给我出来,我妈出事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必须出门!出来啊你--”
她吼着,但房门内仍无动静,她气极的用脚踹着房们,她真不晓得地将自己整天关在书房里,究竟在做什么?这间房间等于是他的禁地,一日正躲人书房后,谁也不准进去、谁也不许打扰他!而她则从未接近这扇房门半步。明确一点说,应该是从那大事执过后,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俩却已经将近一个多星期,连半句话都没说过了。
她死命的踢着门,齐曜修仍然不予理会,她突地想起房里有一串全屋的备份钥匙,她又冲回房间,搜了许久才找到钥匙。她的额间沁着冷汗,再度回到书房前,她试了好几只钥匙,好不容易才打开子书房大门。
“齐曜修--你--”一进书房后,本来激愤的情绪在看见眼前一幅幅醒目的照片后,她怔楞的站在原地。
整向书房里,全都是褚懿庭的照片,还有几幅是她级齐曜修的合照,每一张都被放大加框的架在书房墙壁上,但房内最醒目的却是一幅巨形人像画,几乎可以比拟懿庭的其人,画中人祭然的笑容则是属于懿庭的,这幅画尚未完成,却已完全捕捉住懿庭的神韵和风采。走进这扇门,就像是闯入了一块禁地,那种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今她的心紧紧揪拧住,震慑住她的灵魂。齐曜修从书房里的另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一双冷然的眼眸,直瞪着褚懿涵,他的眼神仿佛将她视作仇敌一般。
“谁让你进来的?”
“哼呵--”她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整天守在这间房里,就是为了一个死人!难怪懿庭舍不得你、难怪她会利用我的身体来和你相见、难怪我会莫名奇妙的怀了你的种--”她吼着。
她真不晓得自己为何还要爱他?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之后,她竟还会为了齐曜修对褚懿庭的深情而感动?她嫉妒死了!看见齐曜修为褚懿庭所付出的一切她简直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滚出去!”他斥责道。
“嗯哼--”她摇着头,仍是一迳的笑着。“我命令你,滚出去!再也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他指着门口,咆哮的说道。
“齐曜修,原来这里就是你的地狱!我绝不会让你再沉沦下去。”她的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光亮,她走向墙边,费力的将挂在墙上的那幅照片给挪了下来。
“该死,褚懿涵你想微什么--该死的--”他的叫吼被玻璃的碎裂声遮掩,褚懿涵已毫不留情的将那幅照片砸在地上,表框的玻璃应声破裂。
“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他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快步的冲向前去,想阻止褚懿涵,但她已从玻璃堆中拿起了那张躺在地上的照片,用力的一撕,摧毁了褚懿庭的巧笑倩兮,也分开了照片中相拥的两人。
她的手满是被玻璃刺伤的血痕,但她毫不理会,又迅速地走向另一幅照片打算取下,重覆方才的动作。她深信,唯有毁了这里的一切,才能将齐曜修的灵魂从地狱中救赎。
“放开我!不要阻止我。你一直沉浸在过去中,永远无法重新再来!我不想自己的未来,也跟着你们这些恐怖又挥之中去的回忆,埋葬在地狱当中。”她哭吼着,又将手里那幅照片用力的摔到地上。
“该死的你!我不准你杀懿庭--不准你毁掉懿庭--”齐曜修靠在墙壁前护着每一幅照片。
褚懿涵看见他失去理智的狂乱,她终于能够突破他的冰冷和防备,看见他的脆弱!
“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低咆道。
“不许你动懿庭!她没死,她还活着。每天夜里,她都会来到我的梦中,告诉我她还爱着我……”
“如果她中从你心里彻底的死亡,那么下一个死去的人会是我!我不会让懿庭得逞的,我绝不会任由着她把你拉去地狱陪葬!”
“那是我和懿庭的事,你管不着!”他终于拉住她,从身后扳住了褚懿涵的双臂,即使她不停的挣扎着,仍无法冉轻易毁坏一切。
“我管不着?我怀着你的孩子呀!你没有心、没有爱,以后他要怎么办?就算我可以习惯你的无情和冷漠,但是宝宝呢?他需要父爱呀!难道你也要叫他跟我们一起生活在地狱里?剥夺他所有应得的快乐吗?”她哭喊着,仍不停的扭动着两臂。
褚懿庭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用她那双无邪灵动的跟眸,看着她韵举动,仿佛在取笑着她的无知和冲动,知道她永远无法突破齐曜修的心房。
懿庭的笑容在她的眼前逐渐扭曲;她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幻儿成一阵阵回荡不绝的耻笑--
“他是我和懿庭的孩子,我会用对懿庭的爱来疼爱他,让他成长!这些,你用不着担心--”他说着,感觉褚懿涵在自己的箝制下变得虚软。
他松开了手,将她推倒在地上,看她跌跪在玻璃堆里,破碎的玻璃刺伤了她的皮肤,他看见她的腿上和手上渗出了血丝--
他的心头一阵紧窒,下意识的走向她的身旁,想扶她起来,但却被她使劲的推开,拒绝了他的搀扶。
“你会把将对懿庭的爱,·转移到宝宝的身上,那么我呢!我算什么--在你的心里,我褚懿涵到底……到底是算什么……”她回眸无助的凝望着他,再也抑止不住的泪水一串串滑下。
“懿涵……”看着她用手背一次次的抹去眼泪,她手上的伤处,在苍白的脸颊上残留下点点血丝,今他看了揪心。
“你们每个人为什么都那么自私?为什么……?我好恨、好恨你们--所有的人都能得盗属于他们的爱,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她死命的咬着下唇,只觉得下腹传来一阵阵的揪疼。
她的手指紧紧的捉着下腹,柳眉拧成了一线,看着大腿内侧流出的血液,她恍惚的看着齐曜修,摇着头,痛苦的低吟道:
“孩子……救我的孩子……我好痛--”
“阿扬--备车!”他狂吼道。
齐曜修看着眼前不可预期的一切,他慌乱的抱起褚懿涵,急促的奔出了书房……
车子在街道上疯狂的急奔直窜,齐曜修紧紧韵握着褚懿涵的手,将她的芬美收在掌心,仿佛怕她昏厥过去。
“阿扬,叫你开快一点,听见没有?”
他低喝着,空出的手,不停的抚着褚懿涵腮边的泪水,她小巧的五官紧紧地僵柠着,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疼痛。
“曜修……孩子会不会有事……?他一定要活着……”她虚软的问着,腹部的疼痛让她无力说话。
“你别再说话了,一定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该死的,阿扬,你怎么把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