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笑什么,别忘了,都是你所做的一切,才会使我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
杜珊珊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指着他的鼻尖,生气地指控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我承认把你扔下来是我的错!”他抬起左手放在耳边作发誓状,承认错误。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会轮到你倒霉,今天我输给你,是田为我的力气敌不过你,并不代表——”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如你聪明。”
他仍是露着一抹笑容,欣赏她发怒的俏丽面孔,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
她恨死这男人了!她发誓要跟他势不两立,如果再有机会让她遇上他,她:她非整得他跪下来叫妈妈!
“告诉我你的名字!”她瞪着他,宣战似的开口,
"知道我的名字重要吗?”他淡淡地反问道,伸手将头发顺往脑后.等待她的下文。看样子,他惹怒她了。
“怎么不重要?我总要知道自己对手的名字吧!”
“我从来设打算把你当成敌人,而且,今天之后,我也不想在别的场合再遇上你这刁蛮的女人!”他说出违心之论。他会再遇见她的,不论是在哪里。
齐可风没料到这—趟南下之行,会让他遇见美得如此骄蛮又霸气、不可一世的女子。本来,这个单纯例行的工厂视察工作,并不需要他亲自来。但因行销部门的经理被派出国,董事长——齐培,也就是齐可风的父亲便希望他能亲自了解公司里各部门的经营状况,要他来到这个离T市足足有数百公里远的地方。
其实,他倒是觉得他老爹这么做有另一个更大的原因,那便是要他好好“修身养性”一番。否则,这么一个简单的例行视察,根本母需一个礼拜的时间,而齐培却足足给了他六天的长假,好像恨不得他能够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可见回T市之后,他得谨慎处理那些花边新闻,以免下回老爹将他发派到边疆去。
不过,他的桃花运可真是任谁也挡不住。所幸还有几天的假可放,他打起了如意算盘。
刁钻如她.肯定接下来会有更令他“惊讶”的行动出现吧!她甚至已把他当成了假想敌了。
不过,看她那副自傲、盛气凌人的模样,他便硬是按撩住自己对她的好感,发挥他讥讽人的口才,想挫一挫她的锐气。
“你这没胆的家伙,连我这样一个力气都敌不过你的女人所下的战书都不敢接受,我想你干脆挖个洞跳下去埋起来算了,反正你大概也没脸见人。”她也以言语讥笑回去,这方面她不会输他的。
“想激我?”他笑笑地反问,等待她的下文,好奇她还有多少尖锐的话藏在肚子里没说。
“随你怎么想。”她从鼻子哼出一抹笑声,仿佛觉得他只是只胆小的老鼠。
“我们之间没有和谈的余地吗?”
他想,在这狭小且人口密度极高的海岛,多一个朋友总是好过多一个敌人。
更何况,眼前的她是个美得发亮的女人,若是能化敌为友,总好过现在的拔刀相向。
“不必说得那么好听,什么‘我们之间’?你不觉得听起来令人作呕吗?”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一句话!你到底肯不肯供出名字?”
他扬起唇角,再次露出一抹笑容,却是颇耐人寻味的笑容。
“齐可风。”
这一次他倒是挺干脆的,简短、扼要地就将名字告诉了她,不再拖泥带水。
“真干脆!”她终于对他说出了一句赞赏的话。但从她的语气里。齐可风却感觉不出半点真诚。
“公平一点!你的名字呢?”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她不打算与他和平相处,至少,他对她也该有一点基本的认知。
“杜珊珊!”她未多加思考地便告诉了他。
她也是讲求公平的人。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不过,杜珊珊觉得他并不是认真想知道,只是在拖延他们俩之间可能共有的时间;而她不知道、也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俩所有的对谈根本设有必要,是多余的。
“目前还没想到。”她说,但看他一副不以为忤的表情,她又继续开口,“不过,我们可以走着瞧,只要有机会,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期待下—回合的交手。”
齐可风一派自在,胜券在握地回答,似乎完全不把杜珊珊夸口的宣言当一回事。
“那你就等着吧!”
杜珊珊已无法容忍自己继续在这里和他这自大、狂妄的人说话,所以,她丢下这句话之后,头钻入水中,朝着齐可风相反的方向游回岸上。
齐可风目视着她以优美的泳姿游离他。她的一头乌丝在水上飘流着,渐渐地离他愈来愈远。看来,所谓的“溺水”大概也不全然是真,也许真正的原因就如他先前所想的,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戏耍一下别人而已。
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是她始料末及的吧!也许,她成功地捉弄别人,早已不下数次,只不过这一回碰上他,算是棋逢敌手了。
齐可风摇头笑了,这小妖精也许需要别人来治一治她,而那人——这下子,他笑得更加灿烂,然后,他也钻入水里,背着杜珊珊游开的方向离去。
两条背道而驰的直线总有一天会相遇的,田为,地球永远都是圆的!
⊙ ⊙ ⊙
杜珊珊大步地踩着地板,边走边跺着脚,一张小脸被烈阳晒得红通通的,加上心头的不爽快,更使杜柏青一看见她这副仿佛怒急攻心似的脸,只敢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不敢走到她身旁和她说话。
杜珊珊平常在人前人后都是个甜姐儿,开心果,鲜少发过脾气,加上她俏皮、活泼的个性,几乎是人见人爱,会惹得她发怒成这样子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
不过,她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起脾气来真可谓一发不可收拾。杜柏吉就吃过—次苦头。在她大发脾气时,他企图前去安抚她,但是,杜珊珊竟拿着—个大花瓶便朝自己英俊的脸摔了过来,若不是他身手利落地躲过了那个花瓶,恐怕这张脸就多一条骇人的刮痕了,届时不知会引来多少女人心碎的哭声。
这一回,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打算静观其变,以免又替自己惹来不必要的灾难、
“无赖、龟蛋、大色狼、无耻、自大狂——”
杜珊珊口中念念有辞,但全是粗俗的脏话。杜柏青在一旁听得都有点不能承受地摇着头想捂住耳朵。
平常,他只要说上一句难听一点的话,杜珊珊便受不了似的纠正他,而这会儿——他实在没想到她比他懂得还多,骂起来一点也不会岔到气,他实在确点替那男人感到可怜,想必他现在的耳朵—定是痒得很难受吧!
杜柏青跟在她身后走了许久,听了一堆杜珊珊骂人泄愤的话,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旅馆套房的门口。
没想到,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双又大又明亮却充满怒意的双眼居然瞪着他。
杜柏青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她不会当真打算拿自己开刀吧!
这下子,他可不敢端起老板的架子,以一脸严肃的面孔命令杜珊珊这随身的小秘书转过头去,不准盯着他看。
毕竟,是他说要带她来度假的。既是如此,他就得“公私分明”。他们俩有过协议,在上班时,杜珊珊会是个服从、尽责的秘书,不过,一旦走出了办公大厦后,私底下,她的身份便只是他的堂妹,不再有公司的阶级之分。
所以,这场灾难他八成是躲不过了,当杜珊珊的受气包这个差事实在不太好做!杜柏青在心里暗暗叫苦
“杜柏青,你这么怕我吗,有必要离我离得那么远吗?难不成我身上有瘟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杜柏青开始四下张望,准备找个逃生的好地点。他才不是怕她哩!他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分开点好!杜柏青在心里替自己找个好理由稍微平衡一下。以免自己的男子气概被杜珊珊锋利的言词给消磨殆尽。
“当——当然不是!”他立刻问答冒火的杜珊珊,又喃喃地在话尾加了句,“站在这里安全多了!”
“你说,你为什么刚才不去救我,反而在—旁看好戏?”
她跺着脚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他立在原地,寸步难移,他总不能跑绐她追吧!虽然在这旅馆里大概不会碰到熟人,但是,他若真的和杜珊珊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被别人看见了,也是挺难为情的。
“我哪有看好戏,珊珊,你误会我了!”
明明是她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她就和他没完没了”,没想到自己真的什么闲事都不去管,还是替自己惹来了真正的麻烛,
“我误会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刚才我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你,要你来解救我时,你在做什么?”她吸了口气,又道,“我看见你笑得从椅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