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啊!你看错了,”杜柏青赶紧撇清自己方才的行为,口是心非地替自己辩护,“是那张躺椅太滑了,我没坐好!”
“你根本没下去游泳,躺椅上不会有水,更不会滑到让你摔到地上、如果真的有水,也早被太阳给烤干、晒干了!你只是没有丝毫的同情,故意看我出糗,看我被人欺负,看我被人扔进水里,所以开心得不得了才掉到地上去的。”她一连串地指控着。
杜柏青支吾地想冉替自己说些话。其实,杜珊珊说得一点也没错.他……是有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过,也没她说的那样恶劣啊!
“我以为——你会赢得最后的胜利,怎知道——”
他真的有想过去阻止那场闹剧继续发展下去的念头,不过,看他们吵得那么火热,而且在—个小时内嘴对嘴吻了二次,即使第一次的急救不算好了,如果他们对彼此没有丝毫的好感,也不会再有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次接触。
再说,他看见杜珊珊脸上着迷的表情和那男人情不自禁地被杜珊珊一再地迷惑.他哪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呢?
最多,等到他们准备大打出手时,他再前去充当和事佬也不会太迟嘛!反正,苦差事总是他在做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输了吗?我还没输,我根本没输给他,我只是力量没他大而已!否则,我以会把他打起来,扔到——扔到垃圾山里去!”她抡起拳头,一副要那个男人“生不如死”的模样,又接着骂到,“我要他被垃圾堆的臭虫咬死,痒得他全身难受,再被吸血虫吸光他身上那自傲、自大、狂妄的血液。”
“珊珊,你——怎么这么残暴?”
杜柏青的背脊微微泛凉。天啊!平常那个甜美、可人、心地善良、纯真的杜珊珊怎么不见了,
一个女人丧失了理智就是这副可怕的模样吗?仿佛要将男人千刀万剐似的。
他自觉好像看见杜珊珊眼中有一把火正剧烈地燃烧着,夺去了她的理智与教养。
再思及他回T市之后,万一那票女人全都怒急攻心,因而联合起来,个个像女金刚似的活活把他举起丢入垃圾场——他浑身开始发毛。
听到杜柏青将“残暴”这字眼加诸在自己身上,杜珊珊仿如被—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了下来,也因此浇熄了她心头的那把烈火。
从来没人这样形容过她,她向来就不是个“残暴”的女人,她被杜柏青的话给惊醒了。那该死的男人把她气得失去了理智,使她无法控制自己,让她说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粗鄙的话,她维持多年的良好形象全付之一炬,这一切都要“归功”给那个名叫齐可风的混蛋。
怒火冷却下来之后,理智再度回到脑海里,但伴随而来的却是被一个男人给欺侮之后的软弱。
她真是活该倒霉到家了,自己没事去惹来麻烦和羞辱,一想到他那令自己脸红的部位抵着她的下腹时,那种感觉实在令她羞愧得想哭。现在想起来,更是使她作呕,胃不舒服到了极点。
瞄见杜柏青那张被自己的话吓得微青的脸庞,她更是难过,难道平常那么宠她的堂哥,对她的遭遇完全没有丝毫的同情吗?
红了的眼眶,瞬间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任泪滴扑簌簌地直流个不停,半晌,她的脸颊已全是眼泪,哭成了个泪人儿,可怜兮兮的,令人不禁也想为她掬一把眼泪。
“珊珊——”
杜柏青见杜珊珊的泪水像开了的水龙头般流个不停,布满一张小脸,更觉于心不忍。他不是那种会让女人哭的男人,毕竟这种戏码在T市时他便时常看见他一直认为一哭二闹三吊仿佛是女人与生俱来的专克男人的本事。
不过,这一回他可不能无动于衷了,他向来就疼杜珊珊,因为她是个乐天的女孩。他一自认为她仿佛完全不知愁滋味,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不曾见她为了什么人或事而哭泣,不料这一次,她居然哭了!
他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付杜珊珊突来的哭泣,刚才明明还张牙舞爪地大发雌威,怎会才一下子的工夫就哭成了这样子呢?
女人啊!真是情绪化的动物!
“别哭了,珊珊——”
他向她走近一步,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肩膀。这下子,她哭得更是厉害,索性投入杜柏青的怀中放肆地大哭起来。杜柏青只好搂住她,让她尽情地哭个够。
“你怎能说我残暴——”
杜珊珊的小拳头轻捶了杜柏青的胸膛—下,声音仍然哽咽,不过,看样子情绪似乎已经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杜柏青暗暗吐了口气。还好杜珊珊是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女孩,否则,说真的,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杜柏青自知是个不太会哄女人的男人,否则,他也不必躲到这个地方来,如果他学会如何安抚女人,他就能让T市那群“蝴蝶”服服帖帖得像群小绵羊,也不至于整天扰得他不得安眠了。
“你没看见刚才自己的模样,真像个女暴君似的。我如果有面镜子,肯定拿给你自己看看。”杜柏青捏捏杜珊珊因哭泣而红通通的鼻头,揶揄地朝正抹干眼泪的珊珊说道。
“我哪有!你胡说八道。”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如杜柏青所说的像个女暴君呢!
“还说没有!”他又捏捏她的脸蛋,像在玩布偶似的。
“不要一直捏我啦!”
她拨开杜柏青捣蛋的大手,皱了皱鼻子,抽噎了一下,使鼻子能呼吸得顺畅—点。因为方才大哭了一场,所以有点鼻塞。
“习惯了嘛!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帮你‘按摩’,否则,你的鼻粱怎会生得这么美、这么挺呢?”说着他又故意捏了她一把。
“讨厌啦!”她娇嗔道,又再次拨开他的指尖.“我已经长大了,不像以前是你的小跟班,你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现在我可是会反击啰!”
她也伸长手捏杜柏青的脸颊,只可惜她的动作没他快,身高也不及他,所以让杜柏青躲掉了。
“没办法!虽然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但是换句话说,还不是个‘跟班’?”他一副吃定了杜珊珊的模样。
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他:“好啊!杜柏青,原来你一直认为我只是你的小跟班而已!你也不想想我这全职秘书帮了你多少忙。除了帮你处理一堆公事外,还要帮你挡掉另一堆的‘私事’。我告诉你,回t市以后,我不再当你的挡箭牌了,如果你那些‘蝴蝶’再找上门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再告诉她们我是你的未婚妻,害得我愈来愈没身价,别人只敢在一旁看着我流口水,却没有一个敢行动。”
“喂!等等,说话不要说得那么快,像连珠炮似的!OK!我道歉,我道歉!好珊珊,我的好堂妹,不要和我怄气了行不行?我只是胡乱说说而已,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杜柏青连声求饶,有杜珊珊在一旁挡着,他都应付不过来了,如果她不替他压着那些女巫婆的话,他不被那群女人弄得进精神病院才怪呢!
杜珊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哈!哈!敲竹杠的机会又来了。
“道歉?我欣然接受——”她说,不过,话还没结尾,杜柏青便开口打岔。
“我就知道珊珊最善良了,我——”
“等等,等等!我还没说完耶!你的道歉我当然接受,不过,是有条件地接受,你不要想得那么天真——”
她又笑了,笑得让杜柏青发觉她另有目的。
“唉!说吧!我就知道——”他无奈万分,有这种堂妹,他认了!
“笑一笑嘛!我的条件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干嘛垮着一张脸,像颗大苦瓜,这样就不帅啰!”
“你要什么就快说!不要拖拖拉拉的,让我的心悬在那里不上不下。”
“哎呀!别紧张,我只是要求加薪而已!”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靥。
但杜柏青却笑不山来,他皱着眉问道:“杜珊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底薪是多少?”
“不多不多”她思考了一下,“只有一百五十——”
他瞪大眼,打断她的话:”一百五十元,你好意思这样说?”他的声音可以说是用吼的。
“我还没说完嘛!你急什么,我是说一百五十张千元大钞——”她调皮地拖了个尾音。
“一百五十张干元大钞?老天,你的底薪居然有十五万?我什么时候加了你那么多薪水却不自知?”他大声自问着。
“十五万哪算多?”她眨了眨无邪的双眼。
“这样还不多,公司经理级的人物薪水都没你的一半,而你只是个小秘书而已!现在,你又要我加薪——”他头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