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保镖头子的猫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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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正望着刚起飞的飞机,没有回头。

  “可以了,谢谢你们。”他的声音有着异于平常的嘶哑。

  “你们也真行,找得到这种方法互相折磨。都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了,你居然还可以忍得住不见她。”左士奇颇不敢苟同,“她这一去是四年,可不是四天哪!”

  若要他四年见不到季若桑,他不疯了才怪。

  “去德国一直是她的愿望,就让她去吧!”

  这两个月来,他知道她正在努力,而他何尝不是呢?

  在江以安搬进季若桑住处的一个钟头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因为知道她离去的理由,他宁可让思念和牵挂日以继夜地揪痛自己,狠下心不去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各种管道暗中照顾她。

  好几次,他都偷偷在不远处望着她,看着她为了赶上班必须一大清早起床,寒冷的清晨,她连衣服也不知道多穿一件;看她为了省钱,只是胡乱买一小包饼干充当午餐;为了多兼一份差又忙到很晚才回家……他也心疼啊!只恨自己不能好好地照顾她。

  昨夜,他知道她来了,她在他的住处外站了一夜,而他也在窗后陪了她一夜。

  “也真难为你了。”左士奇叹了口气,“每天就这么偷偷跟着她,却连话也说不得,两个人这么辛苦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江以安一缺钱,季若桑马上联络的人不是左士奇,反而是雷少游;知道了这个消息,雷少游二话不说,就替她在“环宇”旗下的画廊找了个轻松的文书工作。

  她的毕业典礼,他也出席了。望见她穿著学士袍,他比当年自己拿到博士时还高兴。送花到画廊去,看见她抱着花掉泪,他也只能在一旁陪着痛苦。

  两个人所选择的这种方式,到底是不是错了?

  望着早巳看不到那架飞机的蓝空,雷少游真的不能确定,让小猫到德国去,又能证明她长大了多少呢?

  “我爱她,这就是我的理由。”最后,雷少游坚定地说出了结论。

  因为爱她,所以他愿意完成她的任何心愿,纵容她去做任何事,甚至,依着她单方面的理由离开他——

  展翅高飞。

  第十章

  德国西部科隆

  “呼!累死了!”晚上八点半,江以安刚进了自己位于科隆的家门。她随意地把肩上的小背包丢在沙发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连着昨天晚上算起来,她已经在弗莱堡开了三天的会了,才一开完会,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科隆。虽然在联邦铁路的火车上睡得很熟,但是连续好几个小时都坐在火车上,还是让她腰酸背痛的。

  明天还有门诊哪!江以安大大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在医院里积了将近五天没有做的事,就提不起力气离开沙发。

  到德国科隆来转眼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来,她一方面在研究所里做研究,一方面也取得了医师资格,在科隆的医院里当医生。虽然过得忙碌了些,生活倒也过得颇为宽裕。

  以前想要在异国看的雪景、节庆活动,她也一一看到了,总算是如愿以偿。只不过这三年来,她连回台湾的时间都没有。

  忙啊!

  三天前,在靠近呀弗莱堡的“马克斯普朗丸犯非研究中心”召开了一个关于“生来犯罪人”的研究专题发表会,由于它和她的研究领域有关,所以她特地向医院请了假去参加。

  “生来犯罪人”——eborencVerbreche,是由实证学派的犯罪学大师尤布罗校所提出来的理论。尤布罗校深信有些人是天生注定会是犯罪孽人的,也就是所谓的“生来犯罪人”,而那些人往往具有独特的外观,例如低头盖骨、前额凹人,颧骨高耸、头发鬈曲密集,耳朵特大,脸色苍白,对于痛感相当迟钝……

  自从在台湾被绑架之后,她对于犯罪人的心理就变得非常有兴趣,总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当时新堂彻可以毫不在意的杀人,除了长时间的习惯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与生俱来的“冷血性格”,因此到了德国之后,她就开始试着从医学上遗传的观点去研究人类犯罪的成因。

  江以安闭上了眼,就算三年后的现在,她还是不能忘记当时新堂彻杀人的情形,还是常会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有脸颊,下意识地想抹去溅在脸上的鲜血。

  新堂彻真的是冷血吗?她不知道。如果说他不重视生命,可他又对于新堂清的死那么介怀,恨不得将少游千刀万剐。除了因为新堂清是他的弟弟之外,还有其它因素吗?

  同样是夺走人命。少游和新堂彻的反应是如此不同啊!

  住在桑桑家里的那两个月,左土奇已经把少游会炸死新堂清的缘由解释给她听了,她明白少游是为了加那比公主的安全而不得不出此下策,而新堂清之所以会被炸死,也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就一般人的眼光来看,少游就和一个为民除害的英雄差不了多少了,但他却还是为了自己和警方炸死了新堂清而耿耿于怀。

  而她不也是一样吗?在那一次的绑架事件中,那个看守她的日本人,计画带着她逃出来的人……不知有多少人为了救出她而送命,那不也就像是她害死了他们一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挣扎吧!

  像她,为了自己的不够坚强,而挣扎着离开少游。而少游则为了自己心中的道德天平而摇摆挣扎。

  每个人都在不的挣扎中探求答案,寻找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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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安姑姑,你回来了吗?”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传来了小女孩细嫩的声音。

  “回来了?”江以安笑着回答,连忙爬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牵着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正带着微笑看着江以安。

  “看你家门透着灯光,我就猜想你应该是回来了。”邵雅菁牵着齐捷进屋,顺手放了一个小竹篮在江以安的桌上。“这是家里烤的饼干,我带了一点来给你。”

  “谢谢!”江以安亲切地摸着齐婕的头,笑着向邵雅菁道谢。

  齐尧和邵雅菁夫妇是在她到德国一个月之后从美国搬来的,就住在隔壁,齐尧也和她在同一间医院上班。大家都是中国人,年纪又相近,彼此平日都会互相照应,让江以安在异乡的生活也比较不那么孤单。

  “会议有趣吗?”

  “还好。”江以安笑着回答。“齐先生呢?”平日都是一家三口来的,今天只看到两个人,倒让她仍得有些惊讶。

  “尧今天值班。医院里越来越缺人手了。”

  “是因为独立暴动的关系吗?”从上个月起,科隆右邻的K邦就在暴动,似乎还颇具规模,现在连科隆邻边的几个城听说都受到了波及。

  邵雅菁点点头,“暴动越演越烈,局势不太稳定,可能约满后我们全家就会回美国去了。你呢?”想到江以安一个人留在这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暴动就会波及科隆城,邵雅菁实在不放心。

  “我也打算要回去了,我的约下个月就满了。”江以安回答。

  上个星期,医院的院长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医院今年很缺人手,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再续职一年?我们可以为你再增加百分之二十的薪水。”在院长室里,两鬓花白的院长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

  院长的话让她想起了出国前那段勤于打工的生活。那时,仅是为了节省五块钱,她甚至愿意多走二十分钟的路去买东西。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不过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

  “谢谢你。”她笑了笑,用右手的小指和食指触碰着颈上的金环。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没有把它拆下来。

  她想家了,她思念着那个在台湾等待着她的男人,那个有着一颗体贴温柔的心,愿意放她远行,为她建立一个“家”,等待她回去的男人。

  “我想回台湾了。出来三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她已经长大了,坚强得足以伴在他身边,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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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的伤患明显地增多,连江以安负责的神经外科也不知怎么的,看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下一位。”江以安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后面还有二十几个病人……还好再一个多星期她就可以回台湾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病人还是没有进来。

  “怎么回事?”听到门外一阵骚动,夹杂着许多人的惊呼声,江以安禁不住好奇地想打开门一探究竟。

  砰!

  才一开门,她就被一阵巨响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候诊室的状况,江以安就愣住了。

  原本的玻璃隔间此时已经被人砸成了碎片,原先该有护士坐镇的护理站,如今却一个白衣天使也看不到,只有五个穿著黑色皮夹克的彪形大汉,手中拿着冲锋枪,一个人押着一名看诊的病人充作人质,另外四个人枪口则对着一旁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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